我的鄰居、也是我的朋友最近很沉迷這個,我想了解一下這個互助會是否安全,就算是為了朋友。
“這有點冒險。”他不太贊同地挑眉看向我,又看了看手中的海報,“搞不好是什麼奇怪的組織活動,布魯德海文的治安也不算特别好,我建議你不要自己一個人去。”
沒關系,我自己有數。我将他手裡的海報抽了回來,面對他的關心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我查過他們的一些證書和活動申請,都是有備案和批準的,我隻是想了解一下我朋友的想法。
迪克·格雷森沒再反駁我,隻是有些擔憂地囑咐有事可以給他打電話,我點了點頭回應了這份關心,心中卻泛起一絲懷疑。
雖然我能理解有些人天生就比其他人要更外向更容易交上朋友,就像約翰,永遠是聚會的焦點和中心,但我不覺得我有什麼特殊的魅力能夠吸引一個開朗的年輕陌生人從哥譚一路幫忙到現在。
我不相信迪克·格雷森。隻不過他現在沒有任何其他的出格舉動,或許他又隻是單純的熱心,為了讓外地人感受布魯德海文的熱情。像是理解我的想法,他帶我到能夠直達我需要去的旅館的站牌旁,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後自己向後退了一步與我拉開了距離。
謝謝。正好這時候車來了,我側過身去朝他點頭道謝,轉身搭上去往旅館的公交。迪克·格雷森隔着關上的車門朝我揮了揮手,微笑着又一次朝我眨眨眼。
車窗外的景色緩慢移動,格雷森那張微笑的臉也消失在車身後。我轉過頭去找了個位置坐下,看着景色從郁郁蔥蔥的樹林慢慢變成公路,直到從公交車的後視鏡也看不到迪克·格雷森的身影。這才拿出手機打開了之前查看互助會的地圖。
公交車駛過第二站的時候,我跟着别人下了車,轉身攔下一輛出租,報了互助會的地址。
大概隻過了五分鐘,出租停靠在一片歐式禅意花園的院牆外,大道沿線的路燈已經亮起,在離這大約兩條街的地方,我看到一輛警車停在那兒,出租車司機有些慌亂的朝着車窗外看了幾眼,似乎這裡是禁停的位置他不太想因此背上罰款。
我趕緊将一張五美金的鈔票塞給他,然後又掏出了一張十美金。
在附近找個能停車的地方,我馬上回來。我敲了敲車窗,示意他在旁邊寫着停車牌的位置等我,司機看着我手中的十美金頓了一下,随後笑眯眯地踩下油門朝着我指的方向駛過去。
我順着花園的小路向前走,穿過一片綠蔭地,布魯德海文剛下過雨,四周彌漫着一股潮濕的青草味。幾個穿着寬松襯衣的人在草地上修建灌木叢,朝我這邊看時朝着我揮了揮手。
花園後坐落着一棟現代簡約風格的不規則的幾何形建築,橘紅色的外牆在燈下照耀地看起來有點像血一樣的紅。我看到了一個穿着休閑襯衫的女士站在門口,見到我時有些意外。
“不好意思,我們今天已經沒有活動了。”我走近的時候她禮貌的朝我微笑,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夾。“可以留下你的名字和聯系方式進行預約,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我預約了明天的活動。我說。我想先來看一看。
我順手推開了她打算遞來的文件夾和筆看向她身後的大廳,裡面似乎還有幾個人正在聊天。
“哦!我知道了,請稍等一下,方便告訴一下我您的名字嗎?”女人的表情從剛剛的為難的微笑變得柔和了些許,我報出我的名字,她随即将手中的文件夾向後翻了幾頁。在一長串的名單裡找到了我。
随後她便抱着文件夾示意我跟她一起進去,踏進自動感應的大門,我看到先前幾個正在聊天的人朝這邊看了過來。
“這位是錢德勒先生,也是我們互助會的發起人。”女人側身向我介紹其面前的男人,他約莫四十歲的年紀,穿着一件還算正式的襯衫,衣服熨燙整齊,金色的胡子打理得清爽利落,這位得體的紳士彬彬有禮地向我伸出手來,我禮貌性地握上他的手。
“你好,先生!我叫特裡·錢德勒,以前在銀行工作。”他熱情地自我介紹道,“雷迪亞說的不算準确,我隻是将這裡分享給大家一起交流的人,一個耐不住寂寞的家夥!”
我叫馬雷。我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他卻像是認識我一般說道,“我知道,你是那位從哥譚來的先生!”似是看到我帶着驚詫的眼神,他大笑着揚起了胡子,“恕我直言,哥譚來的朋友都特别有趣,所以每次我都能記住他們。”
我想我應該不算在‘有趣’這個含義裡。我無奈地自嘲一聲,錢德勒盯着我一兩秒鐘,向後退了一步讓之前和他聊天的幾人一起加入談話。
“明天的傾訴會這幾位也會參加,我想你們可以先認識一下。”他說,“這幾位已經參加過很多次了,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問問他們?”
錢德勒話音剛落,他身後還在交談的幾人停了下來,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我。我不太習慣被人注視,但他們的視線卻沒有想象中的探究和疑惑,他們隻是安靜地靠過來,微笑着朝我伸出手一一介紹自己。
你們好,我說。我第一次參加這種聚會。
“我這是第二次!”一個年輕人朝我微笑緻意,“我來自俄勒岡州,那邊沒有這樣的聚會,這是我第二次特地開車過來了。”他身旁年紀稍大一些的男人迎合着說道,“我是第五次來了,前兩次我去了亞特蘭大的分會。如果你有什麼疑問都可以問我。”
我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這才試探性的開口訊問。你們之前的聚會都做了什麼?
“這些需要保密。”另一個年紀稍長的女性說道,“聽說你從哥譚來?我有一個朋友也住在哥譚。”
我看向她,這位年長的女性大家都叫她倫諾克斯太太,她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高興地叫喊起來,“你是莫伊拉介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