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克·格雷森沒想到我會為錢德勒說話,他有些驚訝,不過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有些疑惑的問我有什麼依據。
他如果是殺人犯,那麼我早就死了。我對上迪克·格雷森的眼睛,回想起很早以前的事情。一個能動手殺人的人,有過第一次就不會停下第二次,因為身上的血債夠多了,為了逃命再多一個也不會嫌多。
像是被我的話怔住了,迪克·格雷森有片刻呆滞,随後他馬上恢複正常,他提議我們一起去外面休息一下,去警局門口的咖啡館買杯喝的,一晚上沒睡又要被警察問話身體總會吃不消。
我沒有拒絕的理由,迪克·格雷森先去他上司的辦公室報道,我猜他要說我的事情,然後再以這事為正當理由帶我離開。畢竟先前那個西澤警探對我不算放心。我則是跟倫諾克斯女士打了聲招呼,她之後會呆在警局,按照她的話來說,她平日裡沒什麼事情幹,最多就是去社區服務中心幫幫忙,現在在警局也隻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幫忙而已。
我看着她熱情的給其中一個手忙腳亂的年輕警員講述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擔心她會因為這場意外再出些心理問題的心慢慢放了下來。倫諾克斯女士對這場謀殺的态度隻是惋惜加上一些恐懼,但漢娜的狀态不免有些讓人擔心了。她似乎因為親眼見過男友的屍體有着不小的創傷性後遺症,再一次見到屍體時恐慌症發作導緻了哮喘,現在還在醫院裡進行簡單治療。
過了好一會,迪克·格雷森從警長的辦公室裡走出來了,他身後跟着的是西澤警探,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正陰測測地看着我,那種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你想試試警局的特供咖啡還是和我去隔壁的咖啡館來上一杯香濃特調?”他活潑的語調沖散了一些謀殺案裡的壓抑氣氛,我當然不想在這裡繼續受着西澤警探的瞪視,幾乎是毫不猶豫但選擇了跟他出去。
“說真的我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場合再見面。”迪克·格雷森走出警局,我們倆一齊走在早晨繁忙的街上,警局的位置很不錯,穿過兩條街就是布魯德海文最繁華的商業街,還有參天入雲的寫字樓,周圍都是趕着上班的白領。隻有我們兩個人像是閑散的流浪漢。
他帶着我進了咖啡廳,點了兩份甜點和他推薦的咖啡,帶着一種烘烤過的焦香在鼻尖彌漫,強硬地沖散了我一晚上沒有合眼的疲憊。
“跟我說說什麼情況吧,馬雷。”他将裝着甜點的餐盤推到我面前,帶着笑意的眉眼這會已經正經起來。“為什麼你會覺得錢德勒沒殺人?”
你們警察知道的應該比我多才對。我淡然将茶杯靠在唇邊淺淺地抿了一口,熱氣鋪面而來時整個人都放松了。
“沒錯,不過我不能告訴你更多細節了,不過我還是想聽聽你的看法。”他有些為難不知道應該怎麼跟我解釋這些,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一副抓耳撓腮不知道如何把這件事講得更清楚的模樣。
很簡單。我說。就像我跟你說的,他沒有那個膽量殺人,也沒有理由。我相信你們現在也沒查到他為什麼要殺雷迪亞,情殺、仇殺?他沒有一點動機去殺她不是嗎?
我的話簡單明了,問得迪克·格雷森啞口無言,正如我說的,他們警局肯定已經把錢德勒上上下下的所有關系都查了一遍。隻不過還有錢德勒親口告訴我的那些他們不知道的隐秘,錢德勒一定不會說出來,如果他不想死的更早一點的話。
我也不能讓迪克·格雷森知道。
他隻是個小警察,一個布魯德海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警探,平日裡拿着死工資正常上下班的年輕人,錢德勒告訴我的事情已經涉及了哥譚和布魯德海文兩邊,我不能讓他涉險。但如果想救錢德勒,我必須得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一個在這件事上說的上話,能夠處理這事的人。
我一時半會竟然想不出一個能夠在這件事上幫忙的人。和以前一樣的無力感瞬間湧了上來,我媽的事情我還沒有從錢德勒口中了解全部,如果錢德勒真的被人設計的進了監獄,不管他是活着還是死了,我可能之後都再也得不到消息了。
想到這裡我不禁有一些心慌、難受到喉頭湧起嘔吐的感覺,放在臉前的咖啡也變得毫無食欲了。
迪克·格雷森察覺到了我細微的變化,他斟酌着語氣開口問道:“你還好嗎?”
我朝他擺了擺手,将口中停留的咖啡咽下去,舌苔上殘留過散發着苦澀味道的焦香。
當務之急,我需要找到真正殺死雷迪亞的兇手。想到這裡,我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迪克·格雷森的眼神帶着些殷切。
能帶我去案發現場看看嗎?我朝着迪克·格雷森眨眨眼,模仿他以前對我做的那樣。我想去看看現場,或許能想到一些昨天晚上的細節。
這個提議給迪克·格雷森犯了難,他的拇指在虎口來回磨蹭,一副糾結地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