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指尖微擡,原本空餘的指尖在靠近裕醴的後頸時發出熒光,是從裕醴身上流出來的,被指尖引導進入了蕭良的體内。
裕醴毫無所覺:“對了,阿良,還告訴你一件喜事,本座突破第八重了,如今已然是第九重了,無論是報仇還是對付仙界,現在都不在話下,你無須擔憂了。”
“是啊,我等這天等好久了。”
蕭良冷聲說,五指抓住了裕醴的後頸,熒光大盛,裕醴發覺到了不對勁。
體内的功力在喪失……
他微推開蕭良,就看見他指尖泛出的熒光。
裕醴震驚的瞧着蕭良,又瞧着熒光,丹田盈滿的功力消失,如同被榨幹了一樣開始是隐隐作痛最後變成劇痛,痛的他五官扭曲,最後‘噗’的吐出一大口的血。
他猛的推開蕭良,跪倒在地。
“你……”
蕭良摸了摸自己的肚腹,丹田充盈,他随手一揮,那囍台瞬間粉碎,蕭良露出了久違的笑顔。
“終于有功力了。”
“你奪了本座的功力……”裕醴似乎在回憶過往,而後察覺出了不對勁:“是那本秘籍……是……”
“知道了?”蕭良望着裕醴:“可惜已經晚了,那秘籍裡融合了嫁衣神功,我練了奪取的那一半,你練了舍去的那一半,隻要我發力你的功力就都歸我了。”
裕醴紅了眼,不可置信:“所以你為本座尋來秘籍,所以你甯願自己入陷阱也不願本座入,所以你逼本座練功,你從來都不是因為喜歡本座所以為本座做這些……”
“喜歡?”蕭良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看着裕醴:“你說我喜歡你?我沒聽錯吧,裕醴,你怎會有這樣的錯覺,我們原先可是宿敵。”
“不……不對。”裕醴不相信:“那本書,讨好君王那本書……那段時間你明明就在讨好我,你對仙界哪三人說過,你說隻願意給我碰,跟我睡,隻願意與我……”
蕭良微楞,想起了曾經和自己寫下的字字句句。
“啊,原來你看到了那些,那些不過是我激他們對你出手的手段而已,你不會當真了吧?”
“手段……”裕醴腦子一片空白:“你……你……主導人是你!!!”
裕醴站起了身:“從一開始就是你,仙界的主權人是你!!!!一開始你就在騙我!”
蕭良微笑。
燈光下,那人的笑顔美的驚心動魄,可那人的眼神卻冰冷如同地獄的厲鬼,紅豔的唇吐出的話如同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割着裕醴跳動的心髒。
“是啊,我在騙你。”
“而你呢……”蕭良走近裕醴,捏住了他的下巴:“蠢笨如豬,竟乖乖被我騙,竟還擺囍台,你想幹嘛?娶我?”
蕭良冷哼一聲,将他甩在地上:“你也配!”
他擡腳踩在了裕醴的臉側,裕醴掙紮,但失去功力遭受巨大損害的他完全沒有力氣,隻能屈辱的被踩着。
“看中我這張臉。”
那人湊近他,摸着自己的臉,又拿腳擡起他的下巴:“我看魔尊的臉也不逞多讓,都是嫁娶,不如你嫁我?不過做本尊的妻子你還不夠格,不如當妾?”
“!”裕醴屈辱的瞪着蕭良咬牙切齒:“蕭良!!!!!”
“本尊在呢。”蕭良抿唇,而後淩厲的看向外頭,外頭許許多多的魔衆沖了進來。
“蕭良,放開主上。”
“主上?”蕭良踢開裕醴,裕醴被踢的翻滾了兩下,吐出大口的血。
哪怕曾經在人界,由道入魔為衆人背棄都不如這次狼狽,空了的丹田疼的不行,但更疼的是心髒。
明明那處沒有受任何傷,卻仿若被人捏緊了一刀一刀淩遲着。
他捂着心髒,微偏頭去瞧那人,那人恢複了功力,站的筆直,風華絕代,卻刺得裕醴雙眼好疼。
“一個廢物,你們要認他當主上?魔界的規矩不是誰強誰是老大嗎?”
這段時間,蕭良已經探聽得了魔界的規矩,尊崇武力,武力值高的便是魔尊。
“從今日起,本尊便是你們的魔尊!”
他散發出強大的魔息,這是剛從裕醴身上奪取而來的,這些魔息壓的魔衆擡不起頭,有許許多多的魔衆舍棄了兵器,跪伏在地。
蕭良掃了一眼,看出了這些全是對裕醴有抱怨的那些,而有一些站的筆直的,咬牙切齒的看着他,久了才不甘不願的跪下。
就在跪下那一刻,蕭良魔氣化為利刃,将之通通去了。
這些人對裕醴身心佩服,不會對他這個新主子忠心。
裕醴瞧着,驚慌:“不要!”
他上前,被蕭良一掌掃開,裕醴望着地上的鮮血,眼眶通紅:“你怎敢……”
“我怎麼不敢!”蕭良笑,看向裕醴:“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
裕醴似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望着蕭良睜大了眼:“柚其……柚其是你……”
蕭良微笑的點頭,仿佛承認了一件不足挂齒的小事,笑顔甚至顯得有些天真。
“如今,魔界是本尊的,你的人都死了,你說本尊怎麼處置你呢。”
他上前用腳踢開裕醴的衣物,胸膛露出了大半,腳趾如同手指一般劃過那片胸膛就像驗貨一樣:“好身材啊,裕醴~”
服從的魔衆中有人聽聞這話,急于向蕭良表忠心開口:“尊上若喜歡,不如收了他為男寵。”
“男寵。”蕭良笑出了聲,贊賞的看了那人一眼,回頭看向裕醴說:“不錯,裕醴現在你作為一個廢人,當本尊的妾都不夠格。”
他說着,擡起腳,踩在了那人的唇上:“怎樣?不是喜歡本尊嗎?本尊不好男色,但你舔本尊的腳,舔高興了,本尊就破例收你為男寵,如何?”
衆魔附和:“舔、舔、舔。”
“!”
裕醴一生都沒有遭受過這樣的恥辱,昔日的手下這麼看着他,他被這樣羞辱,他想起為眼前的人做的一切,這裡的每一磚每一瓦都有他刻下的陣法,都用過他的真元,他以自己的真元而料,為他寫下這聚仙陣。
隻為了讓他能舒服的待在魔界,不受魔氣侵擾,受仙氣滋養而修煉……
這裡的布置都是他親手而為,甚至這一身喜服,那可能都沒被看一眼的喜服都是他親手所制……
從未制過衣服的他,去了人界請教了凡人,拿起了那女人家才拿的針線,一針一針所縫……
他還去了蕭良作為人界的家鄉,用了他家鄉的禮節,來舉辦這場婚禮……
這魔界,隻要他想要的東西他都能為他尋來……
曾經他如此心甘情願為之付出,卻得到這樣的結果……
“哈哈哈哈哈哈……”裕醴痛笑出聲。
原來痛到極緻真的是想笑的……
笑自己的一腔真心都喂了狗。
“蕭良!”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那人,捏決起陣,鮮血大口大口的吐出。
聚仙陣一起,整座宮殿全是仙氣,如同魔氣對人對仙有侵蝕一樣,仙氣亦會讓魔感到不舒服。
衆魔有的受不住慘白了面色,蕭良剛入魔,魔息不穩,影響亦不小。
裕醴望着面色白了的蕭良。
隻覺更可笑了,他吃吃的笑,如瘋如癫。
這聚仙陣本來是為了讓蕭良舒服而一筆一筆畫上去,如今卻用來對付他……
“哈哈哈哈哈哈……蕭良!!你如此待我,本座這就還給你!”
他換決,竟是要讓聚仙陣爆裂。
蕭良一驚,忙上前踢開裕醴。
裕醴受創,那最後一決未曾捏出,爆裂失敗。
裕醴渾身是血,口吐鮮血不止,如同一個破爛娃娃掉在地上。
他望着蕭良,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來。
“好了,裕醴,是本尊小看你了。”
胸口被踩住壓扁,疼的裕醴痛呼出聲。
“你還想殺本尊,你看清楚,裕醴,如今本尊是刀俎,你……”
“是魚肉。”
眼前模糊間,裕醴耳旁響起這話,腦中如同幻燈片變幻一樣回到了當初那一幕,他對蕭良說的話——‘如今本座是刀俎,你為魚肉。’
原來,他一直記恨着……
裕醴痛苦的閉上了眼,突覺尾椎一疼,椎骨被人抽出,痛的裕醴眼花。
“本尊要用你的骨練魔劍,用你的皮做燈,用你的肉喂狗!”
耳旁的聲音開始變小,直至寂靜……
蕭良氣的一陣操作,才發現那人已經沒了氣息。
他丢了魔骨,人皮在一旁,赤腳踩在紅豔的鮮血上,第一次覺得鮮血如同熱燙,他嫌棄的用法術清掉腳上的鮮血,走離血泊,回頭望着不成樣子的屍體,看向一邊的魔衆。
瞧了一切的魔衆瑟瑟發抖,幾乎在蕭良眼一掃過來就底下了頭,蕭良抿唇,指着屍體說:“照本尊剛才說的做,本尊要魔皮燈和魔骨劍,尋能人給本尊做好,做不好你們的命都别要了。”
“是。”衆魔領命。
蕭良越過他們走,到達門口頓了頓開口:“罷了,這裡沒有狗,就他的肉身就地埋了吧。”
“是。”
身後傳來回應,蕭良才再次離開。
第二日,蕭良帶着衆魔直闖仙界。
蔣齊、林笙、祁菱三人一早就收到了一封挑戰書。
書上隻有六個大字,那字體他們三人誰都不會忘。
——本尊來複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