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宮過了數日。
裕醴已經在第二天就醒了。
魔族的生命力旺盛,第一天還虛弱的仿若就要死了,第二天除了面色慘白一點就生龍活虎了。
蕭良樂意見他好的這麼快,便第一時間讓他抓緊練功。
當然用的理由是防止仙界來犯以及快點突破去尋兇手報仇。
那人也毫無懷疑,老老實實的聽了。
順從乖巧的讓蕭良産生那魔尊被奪舍了的錯覺。
接下來幾日,蕭良發覺那魔尊奇怪的很,老是盯着他看,他看過去那人又躲開,被他瞧久了還會臉紅,多跟他說幾句話也會臉紅。
要不是知道裕醴是個直男,他都要以為這魔尊喜歡上他了。
似乎是秘境裡自己的舍身救他得到了他的信任與好感,這次來到魔界他沒有囚禁自己同時還給了他最高的待遇,以及獎賞了自己很多東西。
比如他能用上的寶物之類的還有很多聖藥,甚至還說要給了他一棟宮殿,允他長期留在魔界。
蕭良原以為那人說着玩,沒想到他真在魔宮的旁邊真的開始起宮殿了。
就算是對待救命恩人,這魔尊待他也太好了一些。
不僅他這麼認為,很多魔衆都這樣認為,也有魔衆提出了異議,但都被魔尊壓下了。
這還是蕭良第一次見他這麼強硬,一副不容商榷的口吻。
引起了諸多魔衆的不滿。
畢竟魔界在與仙界之戰中損失不少,還沒有複原,甚至仇都沒有報,仙界也在外虎視眈眈,随時可能來犯,但魔尊卻開始費人力物力建宮殿,這對于衆多魔衆來說,不解且昏庸。
但那人堅決如此。
私底下,蕭良也問過裕醴,不因其他,隻是有些好奇。
在他印象中,裕醴不是這樣不聽勸和不知深淺的人,為何一定要現在這樣做……
他問了,那人卻顯得很生氣一般,反過來問他——“你不知?”
蕭良很懵:“?我……該知道?”
他問裕醴。
裕醴瞪着他,一副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的樣子,眼神頗為怨念。
蕭良蹙眉,更是不解了。
這裕醴這幾日時常這樣,蕭良心中忐忑,總覺得有什麼要從自己手裡脫離掌控了,他很不喜歡這樣。
沉吟一會,他下定決心開口。
“你有話不如直說?”
“你!”裕醴顯得更為氣惱了,氣惱中還帶着一份斥怨,就好像在責怪蕭良不懂他似的。
蕭良也有些惱了:“魔尊大人吞吞吐吐像什麼樣子,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不如直接說。”
“不滿?”裕醴自嘲一笑:“本座哪裡對你不滿,你瞧不出本座這些日子對你的好嗎!”
“……嗯……”蕭良應:“瞧出了,感謝魔尊的厚愛。”
“你又來了。”裕醴看向蕭良:“本座說了,你我之間不必言謝,本座也說了,你可以永遠留在這,留在本座的身邊,本座允你的。”
裕醴就不明白了。
這人明明喜歡自己,自己在回應他,他怎麼這麼個反應。
難道還要自己親口說喜歡他嗎!
那……那多肉麻。
從未戀愛過的魔尊似是想到了什麼場面,面色紅燙一片,蕭良瞧着眉頭深皺,反複打量着眼前的魔尊。
裕醴接受那不解的目光,終究受不住了,起身氣惱說:“本座都說的這樣明白了,你要怎樣?”
這人還要裝不明白到什麼時候?!
“那宮殿就是為你而建的,必須建!”
那裡能隔絕魔氣,他再動用點法寶凝聚起仙氣,那便是他今後的居所,也是今後他們的住所……
是他們婚後……
婚……
想到什麼似的,魔尊看向了蕭良,仿若明白了什麼似的。
“我懂了,你是在向本座要一個名分對不對?”
名分?留在魔界确實需要一個名分,不過……
蕭良眼微閃,他不需要裕醴賜,而是他會自己取,這個名頭他要就要最大的……
蕭良斂眸,沒答,裕醴卻覺得他猜對了,他站起了身:“成,本座就給你這個名分。”
說罷,似乎急于籌備什麼,風風火火的走了。
蕭良喊了他幾聲沒喊住人,随他去了,因為他發現這魔尊天賦高的吓人。
這第九重秘籍練了一次後,竟然能在他體内自動運轉,即便去做其他的事情不練功,功力也随着時間一點點的加深。
按照這個速度,沒多久就可以突破了,突破之日便是他蕭良翻身之時。
那之後,蕭良好多日沒有見到裕醴了。
他也沒有着急盯着裕醴,第九重秘籍在運轉他能感知,隻要突破,他第一時間就能知道,他利用空閑時間仔細的觀察着這魔界……
十日後,蕭良正聽着魔界衆魔的抱怨,丹田久違的溫熱,他立馬站了起來。
裕醴突破了!
太好了!
他急着往回走,鈴铛在他身後清脆的響着,就好似回應他雀躍的心情。
走到一半之時,前方走來翠娘。
翠娘是這段日子服侍他的魔娘,那女子似乎很高興,一路小跑着來找他。
“蕭仙人。”翠娘停在他面前:“您的比翼殿建好了,主上什麼都布置好了,還宴請了整個魔界有頭有臉的人物,就差您了,我現在帶您過去。”
蕭良微楞:“比翼殿?宴請整個魔界?是什麼?”
他隻聽說要送他宮殿,但他未取名吧,而且這名字怎麼那麼……纏綿。
翠娘捂嘴輕笑,眼神暧昧:“這個嘛,您自己去看就知道了,主上不讓我們說,說要給您一個驚喜,一切都是按照人界的規矩呢,主上還忍了好些日子沒來見您,可憋壞他了,您快去吧。”
蕭良越聽越覺得迷茫,驚喜?
難道是跟之前說的名分有關?他想賜他魔界的某個魔君稱号嗎?可什麼稱号在人界需要這麼多規矩
而且他要的也不單單是一個魔君。
蕭良斂眸思忖,而後甩袖:“成,走吧。”
到達魔宮外,蕭良才發現旁邊的宮殿已成,這些日子他沒瞧見,是被設了障眼法,讓他凡人之軀看不見,這建的竟比魔宮還要氣派,上面張燈結彩……紅綢遍布,喜氣的甚過新居,倒像是還要舉辦什麼喜事。
他跟随翠娘進去,發現裡面已經開了宴席,一路上被衆魔拱手恭喜。
而且,衆魔看他的眼神暧昧輕佻,讓他有些反胃。
蕭良疲于應付,到達屋内,打斷翠娘的話開口問:“裕醴呢?”
翠娘回:“在後院,不過蕭仙人,咱們要先梳妝打扮。”
梳妝打扮?
裕醴到底搞什麼?
蕭良搖頭:“不用,我去找他。”
“不行。”翠娘阻攔:“現在還不能見。”
“有什麼不能見的?”蕭良的耐心已經用完了,這一路上都在忍耐,此刻顧不上許多,直往後院去。
天知道他有多想恢複。
翠娘想攔又不敢攔,一時間有些無措,隻能跟着他嚷嚷。
“蕭仙人,您在等等,主上很快來迎接您的……”
蕭良不管,他現在一刻都等不下去了,他要立刻見到裕醴。
行至後院,他竟發現後院搭了一個大大的台,背景是一個大大的囍字……
囍?有人要成婚?
蕭良心裡頭隐約有某個念頭要突破而出了,這時旁邊傳來一聲叫喚。
“蕭良?”
蕭良僵硬的回頭,就見那裕醴一身紅衣紅發帶朝他走來:“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應該在前院等本座去接。”
他顯得很高興,望着蕭良眼中的歡喜和纏綿都要溢出來了。
蕭良心中微顫,竟是這樣,他不是直男嗎……他早該看出來的……
這人……
蕭良深吸了一口氣,冷淡的開口問:“裕醴,你說予我頭銜,是什麼?”
裕醴揮退了翠娘,上前伸手擁住了蕭良,蕭良渾身一僵,耳廓微熱,那人濕熱的氣息在那處流轉,那人低穩的聲音鑽入了耳膜。
“……魔後,如何?”
蕭良的心涼了半截,臉頰微濕,那人的吻印了上來。
蕭良一陣憤怒。
這人這樣跟仙界那三人有什麼區别!
好一個直男,最後想的還是這檔子事!還想娶他!
憑什麼是娶?!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