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聲，不偏不倚掉在了後面姜納西的桌子上。

我捂着被撞了兩次的腦袋，疼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老師也一臉尴尬和歉意。

我與老師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說着“對不起”，又同時彎腰的去撿掉在金納西桌上的本子。

然後，毫無意外地，“砰”的一聲，兩人的額頭又一次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

這下，坐在後面的姜納西再也忍不住了。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笑聲帶着毫不掩飾的開心。

她的笑聲很快就被淹沒在全班同學爆發出的哄堂大笑裡。

我隻覺得臉上滾燙，羞憤欲絕，連帶着額頭的疼痛都似乎加劇了。

我擡起頭，正好對上近在咫尺的姜納西那張帶着明顯輕蔑和玩味神情的臉。

她清楚地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音量，低低地、帶着愉悅地嘀咕了一句。

“真有意思。”

我猛地轉過身去，背對着姜納西，頭深深地低了下來，恨不得在地上找條縫鑽進去。

在這麼多人面前出糗，尤其是在這個姜納西面前，被她用那種看戲的眼神盯着，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愧。

老師終于撿起了他的備課本，惱怒地沖着全班吼了一句。

“笑什麼笑！考試的時候你們要是有這一半的專注力就好了！”

教室裡的笑聲漸漸平息下來。

2

老師重新開始講課，語氣明顯比之前嚴肅。

他随手翻到一篇天文學相關的英語文獻段落。

“Vega: The North Star of the Past and the Future”

“Vega is a bright star located just 25 light-years from Earth, visible in the summer sky of the Northern Hemisphere...”

講台上的聲音還在繼續，但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了，腦子裡嗡嗡作響，全是剛才自己脫口而出的蠢話和全班同學詭異的目光。

叮鈴鈴——

下課鈴聲突兀地響起，像一道赦免令，瞬間切斷了課堂上凝滞的空氣。

幾乎是在鈴聲落下的同一秒，姜納西站了起來，後背挺得筆直。她轉向我的方向，甚至伸出一隻手，擺出個要握手的架勢，嘴角挑起，帶着那種慣有的、讓人火大的戲谑笑容，好像等着看我的笑話。

我臉上燙得厲害，像被火燒着，隻想立刻消失。我猛地抱起桌上的課本，書角撞到了什麼都顧不上，頭埋得低低的，幾乎是貼着她的胳膊肘擠了過去，腳步雜亂地沖向教室後門。逃，快逃離這裡。

臉頰鼓得像塞了兩個饅頭，一股又羞又氣的悶火堵在胸口，沒處發洩。怎麼會這麼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