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醫生終于擡起頭,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戲谑。
他走到我床邊,開始常規地檢查我的瞳孔反應,又拿起聽診器:
冰涼的聽診器貼在我的胸口,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體征平穩,恢複得不錯。”
他一邊檢查,一邊說道。
“我爸……他來過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問完我就後悔了,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還問這個問題做什麼?
“他?”
李醫生嗤笑一聲,沒有回答又像回答了。
我低下頭,心裡一陣苦澀。
李醫生拆着點滴的裝置。
“我自己……可以收拾東西離開。”
我故作堅強地說。
李醫生環顧了一下這個房間,又看了看我。
“你也不用收拾什麼,這個房間看起來本來就是你專屬的,沒人能進來。”
他的語氣裡帶着一絲嘲諷。
我猛地擡起頭,看向他。
“專屬房間?”
我感覺更不舒服了,這算什麼?
一種被圈養的感覺油然而生。
——
“姜院長特批的,你不知道?”
李醫生似乎有些驚訝。
對這件事,我心裡一直都覺得堵得慌,有種說不上來的不舒适感。
姜院長為什麼要給我這種特權?
而且每個月還要定期來醫院檢查,抽血……
這感覺,就像我是……實驗室裡那随時都會去世的小白鼠一樣。
我努力壓下心頭的煩躁和不安,但同時又伴随着一種麻木。
“李醫生,我每個月都要來檢查,抽血,這是為什麼?”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沒那麼刻意。
李醫生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複雜。
“這是……為了你的健康。”
他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你體質特殊,需要定期監測。”
體質特殊?
我皺起眉頭,這個說法太含糊了。
“具體是什麼問題?”
我追問道。
“不該問的别問,這家醫院對你一直免費的還不好嗎?我要是你可開心死了,比你那沒用的爸爸靠譜多了吧。”
李醫生不耐煩了起來
我緊緊地攥着床單,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我張了張嘴,又熟練的閉了回去。
他說的對,我從小每次進的都是這家醫院,沒有姜院長我早就死了,但卻總讓我感覺我像被飼養起來的動物。
“桌上的花是姜院長給的”
他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我看着桌上泛黃的白色玫瑰,情人節送花,我一直都說不清到底院長對我是個什麼心态。像一種。。。
“對了,”
他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來,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這幾天最好不要下床走動。”
說完,他便離開了房間。
我得脫離這一切,對了,脫離,我去年拿到成德的錄取通知書了。我能改變這一切的,隻要我能拿成德的全額獎學金進入夢想的大學。
等等。。。2 月 14 日?成德都開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