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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赈災與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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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知燕嗚嗚哭了半日,所有的行動都因此而被迫終結。楚歌摸摸她的後腦,背着她把她帶回到自己原來的住處——這裡因為房屋坍塌,已經不能住人,所以暫且住在帳篷裡,白天晚上都熱得渾身黏黏糊糊,難受得要人命。段知燕的眼淚和汗一起往下掉,哭得小臉一片花,伏在楚歌懷裡不肯探出頭來,哭得兩人身上都濕漉漉的。

楚歌最初拍拍她,拍她不成隻好一直抱着她。她動不了了,鄭思君又不方便抛頭露面,其餘的事情便隻有路宜代勞。好在這孩子天性勤勞,從來不說一句不好,幫忙領了粥和一些日用品來。衍州城内外救援尚未終止,重建也幾乎還沒開始,所有的東西都被丢到了那滿地廢墟中,隻能每日等着城外粥棚搭起,待人施粥。偶爾城門口也會有些官府中人派發點米面之類。雖然分量少得可憐,但有總比沒有好。幾個人聯手搭了個小竈台,平常若覺得排隊慢,便偶爾也自己燒飯吃。楚歌原先不會做飯,但這半年内為了照顧段知燕和鄭思君,她也練出了一手好手藝。外加路雲中會,有人指點的情況下更是得心應手。一碗梗米粥在此刻也相當美味起來。

所有人都沒想到段知燕竟然會突然回來,而看情形,竟像是受了委屈。楚歌從來沒想到過段家竟會讓她受委屈。段知燕哭個不停,抱着她隻說想,别的一概不說。晚上在這難耐的悶熱裡躺着的時候,她才窩在楚歌懷裡,整個人濕透了,卻仍不願離開,強忍着那渾身不适的黏膩勁兒,摟着楚歌的脖子,小聲說,姐姐,我再也不要回去了。我的家就在這裡,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她哭了半日,哭腫了雙眼,這檔口聲音也啞。楚歌看了隻覺心疼,拍拍她的後背,也忍着不适,把她摟在懷裡,輕聲問道,怎麼啦?父親和大哥哪裡做的不好嗎?段知燕說,姐姐,我跟你說了,你可别笑話我。他們想給我定親,想讓我嫁人。

楚歌還以為是小姑娘在家中受了什麼委屈任性而歸,聞言卻是一僵身。段知燕趴在她的胸口說,我不要定親,我不要嫁人。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我還要永永遠遠和姐姐在一起呢。楚歌猶如雷擊,手腳都冰涼了,但還是強忍着,溫聲安慰道,燕燕早晚都要嫁人呢。話雖這麼說,心裡卻格外不是滋味。段知燕擡起頭來道,姐姐,我知道。但那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以前父親說要大哥娶鄭家的姐姐,大哥也不認識她。現在又要我嫁給梁家的小郎,可我也不認識他。我不要和不認識的人一起生活。

她說着,眼眶一紅,又抽噎起來,說,那天晚上下了大雨,外面轟隆隆打雷,我害怕。我想去找大哥,但是在路過書房的時候聽到父親和大哥在談話。姐姐,我真不明白,父親怎麼能說出那樣的話來。我不是他的女兒嗎?他怎麼那麼想快點把我嫁出去,他難道不想讓我在他身邊多陪一段時間嗎?

段知燕自小聰明,很多大人們也許會覺得她并不能理解的事,實際上人家心裡門清,若真說起來,還能談得頭頭是道。段盛堯一時大意,以為她不懂。可小孩子隻是年紀小,不是傻。她聽了一點,便明白了一切,渾身冰冰涼涼的,手腳簡直僵硬得不能再動。這陌生的感覺讓她心口發麻,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落荒而逃”的滋味,她從那淋漓的雨聲與高府大院中艱難地逃出,奔向路雲中的客棧,夜幕漆黑而冰涼,頭頂一道道閃電像長刀似的直追向她的後頸,她原是最怕閃電的人,在大雨中奔跑時卻失去了所有的恐懼,望着眼前陌生、蕭索的街道,腦袋裡隻有一句話:

我要回到衍州。

我要回到衍州,回到我姐姐身邊去。

待到回去以後呢?

那就再也不回來了。

此生此世,都再也不回來了。

段知燕哭着哭着累了,就算再熱再難受,也還是縮在楚歌懷裡昏昏沉沉地睡了。汗珠自額角落下,于頸骨處凝成一汪小小水窪,夢中眉頭緊鎖,輕聲嘤咛,也能見得睡得并不安穩。楚歌從旁邊抄過一把用梧桐葉做的扇子來,給她輕輕地扇着,望着破舊而沉悶的帳頂,隻覺心頭一陣悶郁,眉間像壓了一塊大石頭,沉得她喘不過氣來。

而此時路雲中那邊已經一日不歇。他是梁鴻謹手下副将,擔負着不少責任,跑前跑後忙左忙右,從夕陽西下一直忙到晨光初放。趙安文畢竟是梁鴻謹的嫡系,梁鴻謹安排下來的任務,他自然要多分擔,路雲中與他跑了半夜,卻在天将亮時不見了他的影子。

路雲中為梁鴻謹所托,四處找他沒找見,卻正好碰上來打水的吳栾。路雲中知道他最讨厭趙安文,由是隻與他相對一眼,點點頭便算是打招呼,就欲擦肩而過。吳栾卻攔住他,說,等一等,我問你,之前梁将軍說的要去鎮壓叛軍是真的嗎?路雲中忙了一夜,有半夜是為這件事,有點頭疼,隻道,的确有。但衍州地動如此,還是赈災為先。

吳栾點點頭,臉色這才稍稍好些。他說,你步履匆匆的,緊着去吃飯?路雲中道,吃什麼飯?我在找趙副将。吳栾說道,哦,你說那家夥。我不久前正巧看着他往營外西北方向去了。路雲中一愣。吳栾說,手裡還拎包東西,沒看清是什麼。但看着不像是要去幹什麼好事兒。這厮長得倒是不錯,可就是笑起來太猥瑣,老子真巴不得把他那臉皮撕下來喂狗,實在惡心。

吳栾當真讨厭趙安文,說到這兒,便往地上啐一口,一句話不願意再多講。路雲中與他道别後,匆匆便往西北方向趕。但盡管他心裡在那一瞬已經有了隐隐的預感,可甫到楚歌院外時,還是微微一皺眉。但見一熟悉身影立于廢墟旁,正是趙安文。他背對着他,故而沒看見,手裡提着那包裹也已打開,楚歌站在他面前,不知道在說什麼,面上笑容卻僵硬,明顯不知所措。

路雲中後退兩步,躲在樹後,不出一聲。眼瞧着趙安文從那包裹中取出兩枚首飾,又拖出兩件裙子,便作勢要把包裹往楚歌懷裡塞。楚歌兩隻手背在身後,一個勁兒地搖頭。離得較遠他聽不太真切,隻依稀聽得趙安文說什麼換洗衣服、換錢之類的話,楚歌聲音小,實在是沒随着風傳過來,但他卻也能大抵能猜到是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還是下定決心,從樹後走出,緊趕兩步離得更近些。楚歌本便緊張,到處亂看,眼波流動一回,便立即發現了正往這邊走的他,趕緊截住了趙安文的話頭,喊道,路副将,你怎麼也來了?

她刻意提高了聲音,甚至伸長脖子往這邊看,路雲中于是走得愈快。趙安文也驚愕轉頭,隻是看向他的神色在一瞬間顯得有些不自然。他勉強提提唇角,沖路雲中笑了一下,道,路副将,好巧。你也來找楚歌姑娘?路雲中點點頭,道,我與姑娘此前便約好,今日送她到城中買些東西。趙安文笑了笑說,你忙了一夜,也沒來得及休息休息,且回營先睡一覺吧。楚歌姑娘要買什麼?我可以送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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