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章夫人今日是定了連着的三間房,怕的就是被人聽牆角。奈何這黎月就好似這宴樓嫁出去的女兒,周掌櫃自是無有不應的。若是章夫人日後知道了今日的事,怕是非要悔青了腸子不可,去哪家酒樓不成,非來這宴樓!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小的讓他們再去找!”
“找什麼!不是說家裡已經被翻了底朝天了嗎!肯定是被人發現了,蠢貨!”,女子的聲音聽着氣悶得很。
“夫人息怒,夫人息怒。”,男子一味地求饒,等着章夫人示下。
“那丫頭呢?她見到他們麼?”
“沒有,沒有,我兒說了,那丫頭一出門便被他們劈了一掌扔到山路上了。沒見到,沒見到。”
“哼,還算有點腦子!怕是那丫頭繞了回去,早就将東西摸了去了。哼,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若是找不回虎牌,我也救不了你!”,章夫人的語氣惡狠狠的,聽的人後背冷汗漣漣。“是,是!若是不在那處了,定是被藏在在陳宅,小的定将虎牌找到交給主人!”,男子連連求饒。
黎月與周掌櫃面面相觑,章夫人背後還有人?!待到隔壁屋子裡的人走了,二人長舒了一口氣,周掌櫃的雷達又轉了起來,蹲着便問,“月兒,這,你家的管家怎會和章夫人?”,黎月眉色凝重,“我不知,可,他們說的那人,是我。”
噗……周掌櫃剛站起喝了口茶,一口水沒忍住,全噴了出來。
合着章夫人和劉管家密謀了半天,全被當事人聽去了。“呵呵,這,是好事。可,月兒啊,你,我今日可是幫你啊,你,可不能賣了我這宴樓啊!我一家老小還靠着這宴樓生活呢!你,你就當沒聽到?”,周掌櫃的臉色瞧着有些……谄媚……,對面的小丫頭的臉色則是一副,你說呢!老頭摸了摸鼻子,感覺鼻頭有些癢癢的,嗨!
“周掌櫃,要不我們做個交易如何!”,黎月眼珠子一轉就準沒好事,過去在後廚那會兒就屬她來事,眼珠子一轉,那幾個廚子忙得團團轉的。“你說,說,看?”,黎月不去管老頭那聲音裡明顯沒什麼底氣的樣子。“你替我保管此物,我就不将你供出去,如何!”,說着亮出了手中的虎牌,站了起來……嘶……腿麻了……
“噢喲,這就是那個什麼虎牌?是真的?”,周掌櫃瞧着稀奇,“是啊,您答應不答應呀~”,黎月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
“可,這玩意兒,這玩意兒感覺有一點點危險呢,要不然,我就當作沒瞧見過,你覺得這個主意好不要呀?”,黎月呵呵一笑,“周掌櫃,我覺得還是我的主意更加好些。您瞧啊,您,替我保管這玩意兒,他們保準猜不到您這兒。那對應的,我,就替您保管今日這秘密,絕不叫第三個人知道了去。您覺得這個主意好不好呀!”,說着将手中虎牌塞入周掌櫃手中。
哦喲媽媽媽媽,這玩意兒這麼燙手,哎哎哎,别塞給我,别啊,哎哎哎,塞給我了,怎麼辦,怎麼辦,藏起來,藏起來!周掌櫃一瞬不到便将這虎牌往屋角的花盆裡一扔,像是扔了個燙手的山芋一樣。
“呵呵,我可保管不了,我沒見過,你别害我,是有人自己掉在這裡的。”,說着還掩了掩土,藏了個嚴嚴實實,看得黎月但笑不語。老頭埋了土便背起手,望着天假裝黎月不存在一般走出了雅間。黎月盯着牆瞧着,似是牆上有字一般,半晌也離開了宴樓。
黎月隻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章夫人和劉管家怎麼攪合到一塊兒去了?那劉全便是那夜在她家門口說話的人,他們要找虎牌。劉全?劉全還與芒硝一事有關—— ——
黎月覺得腦中精光一閃,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正在腦中若隐若現!但,她很快便否定了,這些人圖什麼?她一個獵戶的女兒,從未見過這些人,有什麼值得他們圖謀的,甚至自己從未見過他們,更别說結仇了。難道是陳張氏?要說成婚至今,明确對自己有敵意的便是陳張氏了,可章夫人既然直接與劉全聯系,那陳張氏……
待她呆愣楞回府的時候,迎頭便裝上了陳均柏,來人似是格外興奮一般,“月娘,你快來瞧瞧,我讓人給你準備了大會那日的衣服,你試試可還喜歡。”,試什麼衣服?大會,鹽引大會,哦,她有衣服啊!
隻見陳均柏給她準備了一身小公子的衣服,水藍色的鑲邊,月白色的長衫和褂子,配着銀白的腰帶,要帶上一顆紅色瑪瑙甚是紮眼。隻是這衣服穿了她身上,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不像是書童,倒像是,倒像是那畫舫裡的小郎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