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的是一個極其缱绻的吻。
臉頰被輕輕地捧起。
情緒是可以傳遞的,她意外地感受到一種珍重——太過陌生,以至于後知後覺,身體延遲地顫動一下。
不是薄臉皮的人,此時卻心裡有怯,動作稱得上急迫地将臉逃離他的掌心。
“我讓你親了嗎,”
嘴巴噘得老高,以壓制莫名其妙上揚的唇角。還不想如此輕松地放過他,抱起雙臂,做出防禦姿态。
“道歉。”
“對不起。”
滿分的态度、零分的歉意,如何做到講出流于表面的三個字,對于他沒有半分難度。
盛意不滿:“你根本不覺得抱歉。”
“是你覺得我根本不覺得抱歉。”他平靜地套娃。
“……”
白眼翻上天。
不再跟他将無營養的對話進行下去,“我去跟駱澤解釋,你把衣服穿好再過來。”
“哦。”
他們一前、一後地行進在走廊,途經更衣室,梁霧青的餘光觸及擺在裡面的人台,碎鑽在燈光下閃爍難以忽視的華麗。
停下腳步:“裴暨給你定的?”
“嗯啊。”
她也停下。
前後分明還有更寬敞的空間可以站立,他們非擠在門口,肩膀并着肩膀,不進也不退。
如此相近的距離,在盛意得意洋洋地揚起頭的時候,燈光在她的眼睛裡形成比鑽石更加明亮的斑點。
對視上的一刻,視野四下失色。
在生出親吻她的念頭前一分,他倏地意識到這份光彩并不屬于自己。
着迷變作妒火中燒,
梁霧青極快地移開目光。
“果然,”轉為在攻讦裡發洩,冷嘲熱諷信手拈來,“這種審美也隻有他能拿得出手。”
盛意撇撇嘴:“哦——那你的審美一定很好吧。明天我就去把你以前定的那一件拿出來欣賞一下。”
梁霧青不說話了。
緘口不言的态度讓盛意更加好奇其中緣由,她想破頭也難以回憶出能夠讓他私下定做一套禮服的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