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爺倆别給我打馬虎眼，說，剛才幹嘛呢！”

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李牧羊光棍的指了指藤筐“娘，你自個瞅瞅筐裡有啥不就明白了，你可别叨叨我啊。”

楊馨向藤筐一望，揉了揉眼，馬上一回身，輕拍了一下兒子的肩，“羊崽兒你不要了，你怎麼就敢去獵這山豬，你爹就是叫這野豬拱的，才崴的腳，再上不了山打不了獵的。”說完啪啪啪連連拍打兒子的後背。

“就知道會這樣，老爹也不幫襯着點”李牧羊嘴裡叨咕着，轉了轉身，涏着臉，抱着他娘的胳膊。

“娘，娘，你别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一點傷都沒有嗎，而且我也沒正面和那豬霸王鬥啊，我啊是遠遠的看見它，引它到樹下射傷了它一隻眼後再跟着到它老巢，然後再在它的洞外面下了絆馬索，陷馬腳坑，讓它出來時又滾又折腿，最後一箭射死它的，真沒和這夯貨力扛呀。”

“娘，娘你信我呀。”

“真的。”楊馨抹着淚盯着李牧羊的眼睛，李牧羊趕緊豎起手指，指天向他娘發誓說“向毛爺爺保證，千真萬确，你的羊崽兒保證沒騙我親愛的娘一句話”。

楊馨聽了，這才拍拍兒子的手，“發什麼誓，娘隻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快吃吧，可餓壞我的小羊了。”

旁邊站着的李東國剛才一直在楊馨邊上當背景闆，還向兒子擠眉弄眼的，顯然他媳婦也知道這父子倆的小動作，回身就一巴掌扇在自家丈夫的手臂上，好在李東國膀大腰圓的，身上又穿得厚實，皮癢都沒有。

“快把豬肉起出來，挂廚房梁上去，明個收拾妥了，給你妹子家送兩刀去。快去，挂好了就趕快回屋睡覺。”

李東國應了聲，起身提了筐子轉身出屋去廚房挂肉去了，而楊馨回頭想了想，吩咐李牧羊什麼時，李牧羊先開了口“娘，明個我先到隊裡露個面，省的那些八婆來煩人，再向隊長叔請個假，就說去縣裡買些東西，娘你明個給我兩塊錢，我早上先去縣裡買些鹽，一些醬醋，再買些針頭線腦的。我繞一下路再回山一趟，山裡還有兩筐肉呢”

“啥，還有兩筐，你個崽把肉放哪了，這肉能放在荒郊野外的，還不被狼叼走了。”

“娘，你聽我說，我在那野豬洞邊上發現了一個石室，裡面已經沒有人住了，我就把肉放那裡了，那洞口還有木門關着呢，狼進不去。”

李牧羊又從懷裡把那盞油燈取出來“娘，你看，這就是我從那石室裡得的一盞油燈，可亮堂了，比家裡的那盞煤油燈好多了，又亮又沒有刺鼻味。就是裡面沒油了，明個我再去弄些魚油來，到時候放娘裡屋，娘你說好不好。”

楊馨聽的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讓李牧羊停下，問他“那石室中的東西有沒主啊，你就自作主張将人家的東西拿回來了。”

“沒有，沒有，那石室都不知道多久沒人住了，裡面積滿了灰，李牧羊終究是沒有将所有的情況告訴爹娘，這不僅是為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保護家裡，這年月知道的越多，并不是好事。

楊馨聽兒子說了一下石室的大緻情況，想了想說“行，明天讓你爹給你打個馬虎眼，你去把那兩筐肉取回來，路上小心啊。”

“娘，知道了，你兒子機靈着呢，你快去睡吧，這油燈你好好的放好，别碰碎了，我昨個點燈時，發現這玩意可亮了，比公社裡的電燈泡還亮堂。”

楊馨因着沒真正見過這油燈的不凡之處，還無法想象，隻以為是兒子哄自己的，拿起油燈，嘴裡碎啐念着，有什麼好當心的，不就是一盞燈嗎，不過就是外形古舊漂亮了點，邊念叨邊向裡間走去。

李牧羊舒了口氣，終于把老娘被哄走了，他拿起手邊的紅薯三口兩口咽下肚，灌了口水，出門到廚房看了眼老爹，幫老爹挂好豬肉，洗漱了下和老爹打了聲招呼，說了明天的安排。李東國點頭應了，就讓他回隔壁屋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