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昨晚睡前的心思吊着,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李牧羊就反射性的驚醒了,看了下從洞頂透下來的天色外面太陽還沒升起來,僅有些魚肚白,李牧羊卻是再也睡不着了。
收拾了炕鋪,洗漱停當,先給自己倒了杯涼白開,又把昨晚沒吃完的肉用鍋熱了熱,就着熱湯把自己喂飽了。
細想了下昨天晚上睡前想的幾件事,最重要的是得到那寶瓶起,這瓶中靈液到底怎麼個妙法自己還不清楚,那孫乾陽雖在留下的書信中提到他自己用寶瓶兌水可以種植糧食和藥材,添到現在放在家裡的油盞中,可以變相使得油燈中的油可以用得更久更亮外,其他的用處并未告知。
那這瓶子是不是就隻有這些好處妙處還要自己來摸索發現了,如果還有什麼奇異之處得早早搞清楚,至少不能在人前,因什麼變化突然就顯露出來。
這也是李牧羊與孫乾陽的區别,孫乾陽發覺那兩些奇異之處,對他隐居山林的生活産生切實巨大作用後,就再沒興趣探究了,隻是一心想着修道,清心寡欲。
李牧羊是還要回到人群中,面對各種各樣的人、各種事,他怎麼可能不廢思量。
李牧羊出得門來,四圍的林子裡,叽喳的鳥鳴聲傳來,林間也有些悉悉索索的小動物竄騰的動靜。他估摸了下時間,回村的時間還很富裕。
李牧羊從室内提了水壺和木盆出來,到山潭中把這兩容器都裝了八分水。然後默想寶瓶出現,右手中立刻浮現出那個扁壺,雖然李牧羊已經試驗了幾次,等再次召喚出來,心裡還是覺着神奇無比,世上竟有此等寶貝。
他定了定神,将瓶子微傾,揭開寶珠狀的蓋,按孫乾陽信中所述讓内裡淌出一滴靈液。
為什麼說是淌呢,确實奇妙無比,李牧羊心中想着一滴,那靈液自動從渾然一□□體中分離了出來,形成了如同走盤珠一樣的一顆,又或者說像灑了的水銀珠了一樣一粒粒的。那一滴就是一顆靈液形成的珠子,這珠子在微亮的天色下隐現淡淡的銀芒,悄悄滑入木桶中,不濺起一點水花,就像一尾靈活的遊魚鑽入水底隻留下一圏細細的波紋。
李牧羊仔細觀瞧半晌,沒看出有任何異樣,也拿不準這加了靈液的水,人能不能喝。孫乾陽信中也沒說明白,李牧羊也是為之氣結。
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先不嘗試了,等回去捉個老鼠或者鳥啊試試看。
這東西對植物肯定是有用的的,就是這一滴靈液兌一桶水能有多大作用,能給多大的地用,多少麥苗使用,後續還要不要補充再用到,或者是直接先用于育苗,還是等間苗時再使用劃算?給參苗要澆多少兌水靈液,那孫乾陽都沒有寫明白,隻說了用途,卻讓後來人要撓破了頭。
唉,李牧羊歎口氣,“老道長,小子是真服了你了,你說你得了這麼個寶貝,也不物盡其用的,你說你修得是什麼道,行的是什麼醫。”想着又從瓶口裡倒出一粒靈珠到水壺中,然後收起寶瓶。
李牧羊先提了水盆,再去石室中取了水瓢下到那野豬洞口,他也不想進那洞裡去看看,左不過是個豬洞,想來又髒又臭的。
不管内裡是不是真的如此,他是不會進去的。他把挂在豬洞口的山藤理了理,讓這些藤蔓遮住豬洞口,他再舀了幾瓢水盆裡的水潑灑在那些山藤上。又去附近捊了些草籽過來,灑在野豬洞附近,同樣他潑了些水在這些草籽上。
他是這麼想的,他能一路追蹤到這兒,萬一别人無意中也來到此處,不作些掩飾的話,被人發現有人在此居住過,然後再發現山頂田地那就不好了。
既然說這靈水能催發植物生長,那就讓他把這些痕迹藏迹起來。除了野豬洞,洞前這開闊的半扇形四五百平的泥地,還有那些台階,石室前的小平台,石室都得找些泥來鋪上再撒上草籽。
今天是來不及了,下次再來時需把這事辦了。現在是隻是做一下實驗,這水到底能牛逼成啥樣。
還有時間,他弄了些野草野花,野菜,枝枝蔓蔓的,随意的在石階下面這塊泥地上布置了一番,将水盆中的水全數用完。
放下水盆,拿起另一邊的水壺,沿向上的不太規整的石階到了山腰石碑處拜了拜,石室中留下的鐵器都鏽蝕的不成樣了,用從家裡帶來的鑿子給石碑刻上洞主仙遊之年。
李牧羊花了些力登上山頂,山頂還是那副樣子,稀稀疏疏那剩下的幾束麥杆還挺立着,周圍長滿了枯萎的雜草。
麥杆因為比較粗壯而顯得挺拔許多,李牧羊還不明白這麥子和村裡種的麥子是不一樣的。他走上前去,提起水壺沿麥杆各倒了些水在周圍。
剩下的大半壺水,李牧羊來到上次看到的在地面上殘留了三片葉子的那顆山參邊上,李牧羊是個明白的,别看這山參表面上看起來隻是三葉參,參齡不長。實際這山參真正的參齡可能不比他爺的壽數短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