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夜紫早已習慣他的喜怒無常,無所謂道:“變臉真快。”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去找了那兩人的麻煩,所以,癡情花在哪!”
凝夜紫盯他數秒,一揮藤蔓上面結出一顆果實,她伸手果實便掉落。
一朵潔白色的小花正安靜躺在她的手上。
餘恨兩眼冒光,死死盯着那朵花,他迫不及待伸手要搶。
凝夜紫一把推開他:“慢着。”
“怎麼?”餘恨頓時起了殺心,又很快壓下去,笑道:“反悔?”
“不,我好奇,想問問你。”
凝夜紫歪頭道:“你說,像你這種狼子野心,以殺人為樂趣的人?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個忠心之人,怎麼,會想要癡情花呢?”
餘恨死死盯着她,凝夜紫冷哼一聲給了他花。
“隻是喜歡,控制他人感情的感受而已。”
“可是,我總覺得你的眼神是在說,你愛上了某個人呢。”
凝夜紫趴在水面,一臉妩媚道:“你怕不是愛上某個,不喜歡你的人,所以你才想着用癡情花?”
餘恨狠狠瞪她一眼:“咱們的交易完成,從此我的事情你就不要過問。”
“哼,真是一個可悲的家夥。”
凝夜紫冷哼完,又紅了眼,她也是同樣的可悲。
“啊楸!”
葉思秋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一旁孫斬疾正在溫茶,兩人沐浴在月光下,葉思秋努力吸收着月光。
“你着涼了。”
一條狐皮搭在肩上,葉思秋裹緊狐皮,卻嘴硬道:“沒有,風吹的。”
“那不就是着涼呢,笨蛋靈草。”
雖是責怪的話,但孫斬疾話語中的寵溺簡直聽不得,一股溫柔體貼卻又嫉妒耐心的韻味。
葉思秋總覺得孫斬疾喜怒無常,但又似乎習慣般。
可眼下她的關心又屬實是令葉思秋感到心弦作亂。
手忙腳亂捧起茶杯,轉移話題道:“你要去幫左月殘處理烈獄門!”
孫斬疾端起茶杯送在口中,停頓一下一臉茫然:“我幫她做什麼?”
葉思秋一愣,果然還是這樣,她有些無力吐槽孫斬疾。
“呃,你說着玩的?”
“啊,你是說那個啊。”
孫斬疾撓撓頭,似乎回憶起什麼,但神情很凝重。
“我才不想幫左月殘,鬼界也好烈獄門也罷,隻要我把魔界看好,就算裡面的東西跑出來,也與我無關。”
孫斬疾殘忍的笑笑,緊接着又為難起來:“最麻煩的是,如果不是因為那個笨蛋能力低賤,我也不可能會去幫她。”
葉思秋徹底閉嘴了,完全不知道孫斬疾口中的幫到底是指什麼。
“我隻是希望她活着,僅此而已。”
孫斬疾給出解釋,可又是一副很落寞孤獨的神情。
“你不懂啊,小靈草,我真希望你能懂我。可我又希望,你什麼都不懂。”
孫斬疾擡起頭,月光的柔紗照射在她臉上,為她披上一層朦胧的濾鏡。
美到模糊後,便令人感到陶醉了。
葉思秋癡癡盯着她,不自覺看呆了眼。
“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孫斬疾一臉期待,葉思秋一口喝光茶水,重重砸在桌子上:“我不懂。”
孫斬疾歎息一聲,又笑了:“哦。”
喝下的茶水化作一滴淚落在她臉上,一下子砸在桌子上。
孫斬疾眼睛通紅,眼底背負了無盡的委屈,淚水更是止不住的瘋狂掉落。
葉思秋瞬間緊張起來,給她遞手帕,手足無措想安慰,想擁抱卻又不敢。
“别哭啊,怎麼哭了。”
“我難過,我太難過了,孤獨!太孤寂了!沒有任何人能懂我,該死的天道自始至終都注視着我!祂讀取我的一切,對我的所作所為置之不理卻又大肆破壞。”
“因為你不想當繼承人?”
孫斬疾緊緊抱住葉思秋,一臉的悲涼:“你發誓,你愛我,我的世界隻剩下你了。我是真的很愛你,求你不要離開我小靈草。”
葉思秋抱着孫斬疾的頭,去摸她的紅發,一遍遍安撫。
“我,我愛你……”
“我,不會離開,你。”
……
月光下微涼的清風吹起男人的絲發,遮住他的眼睛。
餘恨望向面前巨大的日旵山。
以及手中那份承載了他希望的癡情花。
“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