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救人，我們先殺死這些蟲子！”桑葵喊道。

“好嘞！”聞宏揚一把推開小青衫，向另外一個弟子縱馬飛去，小青衫卻站了起來。

“師弟，還有沒有黑布。”

“臨城聞氏怎麼可能缺布呢？”聞宏揚笑道：“後車随便拿。”

小青衫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道：“我也要去救人！”

——

幾人一番辛勞下，終于待進入暮色，殘輝萬丈下，衆人癱倒在一團，萬物寂靜。

慕慶生猛地驚醒：“師父！師父！弟子愧對師父！”

桑葵有氣無力地拍了拍骨灰盒：“還在呢。”

慕慶生又是顫抖兩下，“師弟……那些師弟師妹呢？”

周圍沒人回答他。

慕慶生的眼淚湧了出來，哽咽不成聲。

沉默半響，終于有個聲音有氣無力道：“師兄……我也在。”

是小青衫。

“師兄……我也在。”

“我也在。”

“是啊，我們都在呢，别一驚一乍的了，實在沒力氣說話了都……”

周圍斷斷續續的聲音響起，慕慶生哽咽一聲，又笑了出來，直笑出眼淚來。

聞宏揚拉了拉桑葵的袖子，“好有儀式感，我要不要說句我也在。”

桑葵拍了拍他：“玩去吧孩子。”

*

“不行，我不去！”聞宏揚激烈反對道。

鑒于這次的傷亡弟子太多，不少弟子都被蟲子咬上，有輕有重，慕慶生決定先帶弟子們回宗門修養。

藤魉道：“你不去，留在這添亂？”

聞宏揚聞言頗為委屈，“我好歹……好歹也救人了不是？”

桑葵哄孩子似地說道：“回去吧，我們過會兒也回去了。”

藤魉眉頭皺得更深：“救人别把自己救死了。”

半響，聞宏揚才猶猶豫豫地挪，哦不，是被擔心他的慕慶生拖走了，臨走前還不忘揮手：“我一定——一定會回來的！”

桑葵方才認真和藤魉說起：“那些蟲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擦了一把額頭的薄汗。

果然虎落平陽被人欺，神女重生不如狗。

她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變化了。

“你再把薄慈和你說的那個任務宗卷講一遍。”藤魉問道。

桑葵一字一句地複述了一遍，由于從前的經曆，她看文書的功力是一流，幾乎過目不忘。

藤魉聽完後，沉默半響，突然對她說了三個字：“寄生蟲。”

桑葵恍然大悟，曾經百年前鬧過一場由寄生蟲引發的妖禍，那是一種極其可怕的妖物，一旦有一個人被寄生，幾乎片刻血肉便被吸淨。

當時靈修和魔修短暫地聯手，才一同将其剿滅。

不過正是因為二者聯手，雙方都引以為恥，因此此事并沒有傳到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