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總卷中說有一個小姑娘抱着花到來以後,那個第一個接過花的女子便仿佛被吸幹了精氣一般。
那麼,有沒有可能,那朵花裡就是如同剛剛那個蟲子一般的寄生蟲。
等到女人死後,一些繁殖的寄生蟲又飛到她的丈夫身上,所以她的丈夫出門時的跌倒,也許并不是失魂落魄,而是感染了寄生蟲之後的身體受損,已經無力前行。
之後就開始人傳人現象,也許是放在祠堂的那朵花的緣故,也許是為了救女人的丈夫,總之,整個村子都感染了這種寄生蟲。
而且就目前所知,這種寄生蟲極其奇怪,似乎可以将人的骨血蠶食殆盡,也許隻留下自己的一堆卵,所以整個村子才會空無一人。
桑葵将自己的想法解釋一遍,桑葵還未開口,旁邊草垛裡就傳來人聲驚呼:“我懂了!我懂了!”
誰懂了?
桑葵、藤魉:……
聞宏揚從草垛中竄出頭來:“桑師妹,難怪說這種蟲子都在燈籠上,我記得這邊地區有白事挂白燈籠的習俗,也許是因為蟲子趨光,一點上白燈籠,就都跑到燈籠上去了。”
“我懂了!”
“你懂個p!”桑葵一拳錘到他的頭上,“你怎麼又回來了?”
聞宏揚默默道:“我說過了——我會回來的!”
他在草垛聽着這陌生的名詞,一開始暗戳戳地不敢發聲,心中疑惑,自家雖在修真界排不上名号,但是财富那是一等一的有,怎麼這些東西自己一個也沒聽過?
他暗暗懊惱,自己果然還是見識太少了。
所以就要多見識見識!
聞宏揚一臉狗腿道:“桑師妹,讓我跟着你吧,我保證不惹禍。”
藤魉“和善”地和他說道:“你就是禍。”
桑葵扶額:“生完的孩子還能塞回去嗎?”
剛被罵完的聞宏揚委屈道:“不行……”。
“走吧。”桑葵随便啃了兩口慕慶生給他們留下幹糧,“一路上小心點。”
幾個人商量一下,最終在去祠堂和去宗卷中那個夫人家,選擇了先去祠堂。
這個村子雖然偏遠閉塞,可是實在說不上小,要是有目的性地去找某一家,就更難了。
與其他村莊通常将祠堂建在村莊中心不同,東陀村的祠堂修建在偏遠的角落,周圍留有大片空地,不放置一物。
聞宏揚不由惋惜道:“這未免也太浪費土地了吧,這裡種東西,土地倒是挺肥沃的,但是這麼肥沃的土地,偏偏不種東西。”
藤魉頗有些惡意地勾起嘴角:“你猜為什麼這麼肥沃,為什麼不種東西?”
桑葵也有些惡上心頭,悠悠歎了口氣,和聞宏揚說:“我家那邊有個故事,有一戶人家很窮,偏偏土地還很貧瘠,隻種了一顆桃子樹,那棵桃子樹從來隻開花不結果。”
“直到那戶人家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了,幹脆就埋在那片地裡,就在他們接連死去的那幾年,桃子樹是長得愈發好了。”
“一顆又一顆,水靈靈的。”
聞宏揚不能說是膽小,但是他猜到這片土地下面埋的是什麼的時候,一股子寒意還是從背後冒出。
“姐姐姐姐姐姐!”
一不小心踩到塊殘缺瓦片,吓得聞宏揚驚跳起來,緊緊貼着桑葵,合手作揖,“勿要怪罪,勿要怪罪。”
“……啧。”藤魉垂眸看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聞宏揚感覺後背更涼了。
祠堂裡四處垂挂着和村中一樣的紅燈籠,那燈籠上的綢面被蟲子蝕出細密孔洞,透出昏黃微光,像一雙渾濁的眼眸懸在夜色中。
看着這個燈籠,一瞬間幾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一個個屏聲息氣。
“等會……這裡有點怪啊。”聞宏揚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