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開始複原時,心髒隻被砍了一塊,有些開始複原時,心髒被砍得零零落落,而且似乎越到後面越難砍。”桑葵皺眉道,當時在房梁上,看不清這麼完善的細節。
“我還記得那個一刀的地方。”藤魉轉刀刺過去,傀儡被重傷,仍舊向他們嘶哄。
……
“我相信你,”桑葵突然道:“那麼隻剩下最後一種可能了。”
藤魉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繼續刺過去。
然而在半空的時候,他的刀刃突然調轉方向,在月光下劃出流暢軌迹。
最後一種可能是——那個“開關”,是會動的!
傀儡們發出垂死時的尖嘯,似乎有什麼東西應聲而碎,一道紅絲從當中冒出,被斬落的屍塊頓時化作黑水。
結束了。
桑葵不可置信地癱坐在地上,鬓發被一陣腥風掀起,她随便撩了一下,突然想笑又想吐。
藤魉靠在她的旁邊,撕下一片衣服來替她擦去面上被沾染的血迹,“對不起。”
“啊,你說什麼?”桑葵拖長聲音道:“我沒聽清的話,要說一遍可不夠,得說好多遍。”
薄慈看着她月色下閃閃發光的眼睛,歎息一聲,“對不起,拖累了你。”
*
深夜,雲渺靈宮。
看着靈石上的畫面,黑袍人一下又一下地敲擊着玉椅。
執扇人不知道從哪裡探出頭來,圍繞着宮殿一圈圈地繞着圈,一邊走一邊用扇子在自己手掌上敲擊。
“喧鬧。”黑袍人一向平靜的聲音出現幾分波瀾,他内力深厚,連玉杯中的水紋都輕顫。
“非扇動也。”幾乎是一瞬間,執扇人飛躍到黑袍人面前,将扇子一把拍來,遮住自己的臉:“你心不靜。”
扇面上,竟是個漆黑鬼面。
“心靜。”黑袍人重複了遍這句話,面前的靈石應聲而碎:“留給你在這個殿内施法的權力,不能亂用。”
執扇人誇張地笑了起來,連帶着扇面也抖動:“噓……哈哈哈哈哈哈哈!因為令堂就是因為不守規則在這殿内被斬殺的嗎?”
一道若隐若現的紅絲纏繞住執扇人的脖子,将其吊在半空中,他刹那間面色青紫,不斷地掙紮起來。
黑袍人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似乎是讓他喘會氣:“你來,人求生的時候才會想要掙紮,你不是還想活嗎?”
他從旁邊取出一顆藥丸,塞進執扇人口中:“既然想活,就做一隻乖乖聽話的狗。”
随着執扇人吞咽下藥丸,那道紅絲方才飄然離去。
随着紅絲的離去,執扇人終于跌落在地,然而也昏迷不醒。
“主子!”外面傳來一女聲,她聲色慌張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執扇人,一道長劍向黑袍人刺去。
然而,還未等她刺中的那一刹那,劍頓時碎裂。
“你是個聰明孩子,我才允許你進入此地,記得要一直聰明下去。”
“帶他走吧,晚一點,就一個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