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五除二後,桑葵輕松地把最近的幾個傀儡解決。
雲隐宗派傀儡來監視她,隻想到了好處,卻沒有想到她對人下手還留三分情面,對了傀儡那可是幹脆利落、斬草除根。
摸了摸傀儡身上那比一般弟子要薄上三分的布料,桑葵心說,不僅自己不把傀儡當人看,雲隐宗這些人也未必把傀儡當人看。
一路大搖大擺地走進半扇閣,她身上的藤蔓在吸收了不少幻境之後,能力愈發強悍,一般的傀儡都可輕松絞殺。
直到那藤蔓再次纏上一個白衣女修士的時候,女修士悶哼一聲,竟是沒有當場死去,臨死前還堅持去給桑葵緻命一擊。
桑葵輕松避過,看着那修士充滿恨意的眼神,忍不住問道:“你是誰?我和你有仇嗎?”
明明不是傀儡,卻仿佛像傀儡被洗腦了一般。
那修士盯着她看,卻是自嘲地笑了一聲:“沒有功名之人,連名姓也不配讓人記住嗎?”
……
一個活了幾百年的人,你能指望她把每個人的名字都記住嗎?
桑葵覺得相當冤枉:“要不你說說看,我搞不好能想得起來?”
“去死!”
那女子卻更感覺是被侮辱,明明已經是垂死的狀态,卻又站起來丢出一刀。
這一刀,倒是讓桑葵想起來了。
“你是半扇閣内的……是叫白靈洗嗎?我們從前見過的。”桑葵說道。
越回想着,桑葵越覺得奇怪:“為什麼你每次見面,都想要殺我?我們也沒有那麼多深仇大怨吧?”
“是嗎?”
白靈洗眼見殺人不成,一身帶血的白衣半躺在地上,朝她掀起眼皮:“想殺一個人,一定要以仇恨作為基底嗎?”
“不然我白白給你殺?”
白靈洗笑了一下:“你能被殺,當然是因為你的人頭很值錢。”
“你很缺錢?”
白靈洗朝她翻了一個白眼:“比錢更好的是功名利祿。”
桑葵卻饒有耐心地在她旁邊蹲了下來:“你說的還怪有道理的,難道殺了我就可以獲得你想要的東西嗎?”
白靈洗不再去看她:“想從我身上套話,也不必做得如此明目張膽,你靠得這麼近,應該要擔心我下一秒就殺了你。”
桑葵笑了:“你不會殺我。”
白靈洗眼中有一道兇光閃過,幾乎覺得這個姑娘天真無比,卻低頭看見自己身上被團團藤蔓捆住,頓時哽住無聲。
“和我一起去見葉極素吧。”
那些蜿蜒曲折的走廊上,穿插着各種流光溢彩的琉璃鏡,這算是斷井頹垣中難得的奢侈,桑葵上次來時匆匆沒注意看,這回一看卻又差點失了神。
這些鏡子有問題。
好在身上的藤蔓及時遮住了桑葵的眼睛,一葉障目之下,身後白靈洗剛揚起的嘴角頓時凝固。
桑葵仔細想了一下雲隐村的四大長老,苗長老師擅長于練器,宗門大多武器都出自他手,枝長老據說是薄家的分支,負責宗門内的各大事務,沒有長老的名号不好行事,那琴長老是當之無愧的武學天才,桃李無數。
薄慈定下這幾個人為長老,必然是深思熟慮。
唯獨隻有葉極素,絲毫沒有一點留在雲隐宗當長老的理由,偏偏權力極大,似乎都不将薄慈放在眼裡。
唯獨的可能就是,葉極素就是那個帶來傀儡的人,瞧着這些鏡子布局,似乎他對幻術也頗有研究。
她第一次發現傀儡也是在葉極素這裡,也正因為她發現了傀儡,後來的薄慈才如此肆無忌憚。
她與薄慈兩個人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早已矛盾深厚,隻是她不明白,薄慈為什麼表面上還要維持那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不過是殺了她就能解決的事情,薄慈卻一直遲遲未撕破臉。
桑葵輕聲道:“這些鏡子可以使人緻幻,所以我上一次才會在回廊中一直走卻出不去,而葉極素屋中那些看似雜亂的擺設,其實也有玄機,對不對?”
白靈洗猛地擡頭,眼前的少女似乎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你為什麼會知道?”
當然是因為我詐你的。
桑葵高深莫測地扭過頭:“這些你不必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隻需要領我去見葉極素,我想,葉長老也願意見我這一面。”
白靈洗死死地盯着桑葵,桑葵也含笑着盯着她。
終于,白靈洗跌嗆着向前走了一步,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打什麼主意。”
果然裝13不長久,桑葵輕歎一口氣,思考着從哪裡開始嚴刑拷打才顯得比較人性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