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梨白總會收到新鮮的花,署名三個字,陸顯之。
她問他,送這些來做什麼,她不需要。顯然不起作用,鮮花源源不斷,後來她也索性擺爛了,很有儀式感的将花放在一個桶裡,擺在沙灘,寫着鮮花自取。
不同的花,遇見不同的人,素不相識,但都擁有快樂。
某天,她接到一個電話,和莫天青說了聲,出了門。
“好久不見,SURPRISE!”來人張開雙臂,穿着花襯衫,沙灘鞋,給了梨白一個熱情的擁抱。
梨白推開他的臉,嫌棄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我來度假呀!當然最重要的是來見你嘛~”來人很會撒嬌,抱着梨白的胳膊搖了好幾下,1.8的大個子,像個小孩子一樣撒嬌,不忍直視,不過,他的一張臉生的好看,做出來的動作看起來奇奇怪怪也可可愛愛。
“哦,想去哪裡玩?”
“你推薦推薦啦~”
“說話正常點。”梨白白他一眼,認命的拉過他的行李箱,問他酒店位置。
“聽說你在這裡工作,我就在這兒買了一棟房子!”錢書勝驕傲地說道,狗狗眼亮晶晶地看着梨白,像是搖着尾巴等待誇獎的小狗狗。
“錢沒地花是吧,全部捐給我算了。”真是罪惡的有錢人,梨白看不得他這賤嗖嗖的樣子,拖着行李箱走得飛快。
“你别走那麼快嘛,人家跟不上。”錢書勝邁開長腿輕松地跟上,碎嘴子地說道:“我倒想給你,但你不是不給機會嘛?我們結婚了,這些不都是夫妻共同财産了嗎?我可以倒貼,甚至可以簽婚前同意書,隻要離婚無論是什麼理由,我都淨身出戶。”
梨白輕哼一聲:“倒是大方,要是我出軌呢?”
“出軌就出軌,你要是出軌那準是我魅力不夠,不過,你試試就知道了,我絕對比你前男友活好。”說到這兒,錢書勝扭捏了一下,大跨步幾步在前面停下,小媳婦似的看着梨白,眼裡滿是羞澀。
青天白日的,大喇叭似的不知羞呀,梨白也無語了,索性閉嘴,眼神堅定的快要入黨似的,目不斜視的越過錢書勝,大步往前走。
“買的房子在哪兒?”
“清水彎。”
獨棟别墅,海景大洋房,很會享受嘛,梨白放下行李,準備走人。
“哎呀,休息休息。”錢書勝眼疾手快拉住梨白,推着她,開始參觀這裡,“都第一次來,我們一起來看看,這間屋子看起來不錯,我就睡這間了,哎呀,這間采光挺好,當書房,擺些花,你喜歡,這間,可以看到海,視野好,房間不大不小,适合你住。”
不大不小?梨白漠然,這間明明是最大的一間,他眼瞎了?梨白環抱着胸,躺在沙發上,随意靠着。錢書勝忙前忙後,擦桌子掃地,聽見鈴聲響了,立馬跑去開門,回來時提着大包小包,“水果、披薩、蛋糕,等會兒還有海鮮,麻辣燙。”
“你要開Party?”梨白疑惑。
“不呀。我的朋友就你一個。”錢書勝眨眨眼,将包裝拆開,把叉子遞給梨白,示意她吃。
“浪費可恥,等會兒你要把這些全部吃完。”
“啊,我吃不完啦!”錢書勝驚呼。
“吃不完你點這麼多作什麼?”
錢書勝委屈道:“給你嘗的呀,我看你都瘦了,每個吃幾口,多吃些也是好的嘛。”
說風就是雨,小孩不知人間疾苦,梨白教育道:“不行哦,今天吃不完,放進冰箱,明天就不要點外賣了,要吃完,後面請阿姨來做飯,經常吃外賣也不好。”
“好吧。”錢書勝答應得乖巧,話音一轉,“但是明天可能也吃不完哎,明天你要不和我一起吃,我保證絕對不浪費,你來監督我嘛~”
梨白拿他沒法,一時心軟,隻能答應。
一連去了幾天,莫天青盯着冷掉的飯菜,若有所思,看來這次來的是個有腦子的茬呀。
“發小,多大了呀?”他若無其事地問道。
“哦,比我小1歲。”
“小1歲呀?那是你弟弟啦?”莫天青自動定義。
“嗯,比較煩人。”梨白并不否認,錢書勝這小子慣會順杆子爬,很會拿捏人,明明小時候還是個死腦筋,長大變得油腔滑調她是沒有想到的。
“正好,我也想出去逛逛,一起吧。”莫天青快速換了身衣服,嶄新的,看起來是像要出去逛的樣子,衣着鮮亮,儀表堂堂。
梨白先未答應,給錢書勝說了下情況,“對的,老闆很熱情,好,我這就帶他過來。”
挂了電話,莫天青衣服也換好了,梨白眼睛一亮,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要去走秀呢。”
“湊合吧。”莫天青勾起嘴角,對梨白的話很是受用。
錢書勝翹首以盼,他想的在梨白的老闆面前有個好印象,因此他特地穿了一身西裝,水靈靈地站在路口,偶爾拿出手機,欣賞一下自己的發型。結果,當梨白和莫天青走來的時候,他撐着跑車擺造型的身體,輕輕的碎掉了,沒人告訴他,老闆是個風華正茂看起來小有姿色的男人呀,該死,一級警報拉響。
“錢書勝,你不冷呀。”梨白調侃道,他在她眼裡可不就是個弟弟嘛,大冬天的别人裹得跟個粽子一樣,他倒好,神經兮兮的穿個西裝,腦子不好呀。
“我身體倍棒。”錢書勝挺直了背,脖頸處被冷風激起的雞皮疙瘩,他是一句不說,要是往常,他會立馬扮可憐地說道,是有些冷,要你幫我暖暖。
梨白還未回話,莫天青說了句:“年輕人得多鍛煉身體呀。”
“你還不是穿的挺少的。”錢書勝好勝心起,反嗆。
“你哪能和人家比。”莫天青這個冬天就沒穿多少,梨白看多了,覺得這人估計不怕冷,但是錢書勝她還不知道麼,過了今天準得感冒,到時又哼哼唧唧害怕打針吃藥,于是她皺眉,“回去把衣服加上。”
錢書勝不服,梨白眼鋒一掃,立馬乖巧,“衣服車上呢。”
合着就是為了擺造型,梨白催他把羽絨服裹上,錢書勝坐在駕駛位上,小聲嘀咕道:“車上開暖氣,也不冷,等會兒去書店,也有暖氣。”從後視鏡看到那兩人坐上了後座,心裡更不得勁了,心裡暗道,得,把我當司機了,哪是來陪我玩的呀,明明是他倆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