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達成協議,以後隻要宋大少有垂釣興緻,陳美珍無論何時何地都要陪同,而且必須釣夠三條。
陳美珍覺得救命的恩情,這樣報答很是劃算,點頭成交,可等到後面她就覺得草率了,陪宋詢釣魚也不是個好差事。
那兩天,她因為身體虛弱,宋大少決定報恩行動暫且擱後,因為要釣魚,沒空送她回會所,要她暫時就在湖邊的小屋住着,正好如了陳美珍的意思。
養傷的兩天,陳美珍吃着宋詢烤的腥味十足的魚,細回想事情經過,最終把症結對準了一個人——蘭敏。
當初她要她搬回宿舍,緊接着孫廚就搬進來了,她被小毛騙到宿舍,偏偏這個點無一人查崗,似乎一切都是暗中準許的,要不是宋詢不經意出現,怕是她現在已經被那兩個男人糟蹋。
而男女情事在會所司空見慣,要如何證明自願與強迫?證明了又能如何呢?她無處可去,難道真的敢跟蘭敏對峙?
越想越覺得前途迷茫,魚肉也咽不下去。
看着她吃的一副痛苦樣,宋詢不願意了:“喂,小啞巴,浪費糧食可不好?”
她忙大口大口吃,又險些被魚刺卡住,宋詢看不過去,搶過去她手裡的魚:“算了,你餓着吧。”
然後臨傍晚,他打包了兩份面回來,陳美珍再旁狼吞虎咽,他坐在馬紮上侍弄魚線,一口未動,轉頭看見陳美珍狼吞虎咽的吃法,問她:“你餓死鬼嗎?也不怕噎到,慢慢吃。”
結果到了第二頓,陳美珍又是這個進食速度,宋詢疑惑了,瞧着桌:“有人跟你搶着吃嗎?能不能慢點。”
陳美珍放下筷子,有點無辜,她平日吃飯就這個速度,後廚規定她的每頓吃飯時間就十分鐘,她先準備工作餐,比人已經吃了一半的時候,陳美珍才剛端起碗,别人吃完,她就得放下碗收拾。
日積月累吃飯的速度越來越快,每口顧不得細嚼就吞下去,别人不說,根本意識不到這個問題。
“現在吃”,宋詢盯着她,慢慢控制她的速度,“每口至少嚼20下”。
20下?第一口沒成功,隻嚼了三下,就被她吞下去了,陳美珍膽怯的看着宋詢闆着的面孔。
第二口10下,有進步。
“就照這個速度吃”,看着她緩慢進食,某人臉色才緩和。
吃完飯,回到小屋,床上放着幾隻藥膏,包裝盒上全是外文,陳美珍認不全,勉強認出外敷,還有消腫止痛的藥,擡頭看向外面釣魚的男人,揮杆落鈎,一氣呵成。
不自覺間她覺得這個男人也沒有那麼可怕,甚至在他身邊,有種……安全感,這是陳美珍已經多年不曾有的,上一次她有這種感覺,是顧澤衍給他擋雨的時候,因為貪戀這一點點的溫暖,換來的是一對毒打。
這次,陳美珍自嘲的笑笑,不要自作多情,不要妄想,要認清彼此的差異,對他們來說她隻是一個有趣的玩具,想起來了逗弄兩下,不高興了,還擊的手法普通人承受不住。
她該長記性了。
晚上,兩人擠在一個小屋裡,屋子很簡單,卻有兩張床,宋詢在第一夜之後,就把陳美珍這個病号趕到了靠牆的行軍床上,他說:“喂,小啞巴,知道怎麼對恩人嗎?”
陳美珍抱着枕頭小心的移到行軍床上。
睡覺時候,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很緊,隻要那邊床上傳來翻身聲,她就倏地睜開眼睛,小心的聽着那邊的動靜,手裡還握着從廚房找到的叉子。
幸好隻是翻身,她松了口氣,忽然另一邊又傳來動靜,她又全副武裝,再次是沉睡的平穩的呼吸聲,陳美珍再次舒口氣,如此往返幾次,真的困得睜不開眼,才睡過去。
等行軍床上傳來女人沉穩的呼吸聲,宋詢才睜開眼,側過身看着月光下的女人,覺得好玩極了。
第三天吃早飯的時候,宋詢說陳美珍可以滾了,他要進城,正好把她送回會所,陳美珍心下一驚,恐懼襲來,在宋詢這裡的兩天,她似乎都要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想到回去面對蘭敏的圈套、孫廚的強迫,她就呼吸困難。
宋詢瞧着她那副不情願的神情:“小啞巴,怎麼你是舍不得?想賴着我?”
陳美珍低下頭戳魚。
宋詢傲嬌道:“别想啊,本少爺可是不帶拖油瓶的。”
他起身找刀叉,廚房翻箱倒櫃,倒是在陳美珍的床上找到了,陳美珍也是糊塗,清晨起來忘記物歸原位了。
宋詢咬着牙哼笑,如刀的眼神射向某人,陳美珍隻覺得後背汗毛直立,尴尬的搓着手。
“小啞巴,你是怕我……半夜霸王硬上弓?”
陳美珍左顧右盼。
“哼”,某人氣笑了,“我宋詢若想幹點什麼,你防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