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右臉被刀劃傷了,還說不了話,總是一副驚吓過度的樣子。或許真的是克星命。她因為哥哥的事,對她沒有好脾氣。
不成想,嫂子的生活費隻給了兩個月就斷了,這孩子還執意要繼續念書,她可沒有閑錢供她,讓她在家裡自學,等她媽錢寄來了再說。
就是那半年,她發現自己的傻兒子對表妹充滿了興趣,總是盯在她身後,陳愛菊覺察到了不對勁,可也沒多想,在她心裡傻兒子還是孩子,可意外就這樣發生了。
那天她去買菜,一進門就聽到卧室裡動靜,她跑過去,看到傻兒子的褲子已經脫掉了,把陳美珍堵在牆角,她大喊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傻兒子回頭,哭訴着告狀:“妹妹不讓我摸……”
陳愛菊的腦子一下子懵了,她沖過去用毯子裹住兒子的下半身,又是大罵作孽啊,等回過頭看到縮在角落的侄女,她的褲子是被撕破的,内褲上面是血,像是沒了魂魄,整個人呆呆的。
陳愛菊知道這事是自己兒子不對,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能怎麼辦?她安慰侄女,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以後不提,外人不知道。
誰知道這丫頭性質烈得很,還要報警,陳愛菊當下就火了,扇了侄女一巴掌:“行啊,你去報警,隻要你不嫌丢人,你就去說,我兒子是傻子,沒有承擔刑事責任的能力,别說今天把你怎麼了,就算是殺了人他也沒事!”
陳美珍捂着臉,她張嘴大喊,咆哮,卻是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還要告她兒子?看在哥哥的面上她陳愛菊才沒把她趕出去,現在還要報警,哼,她指着陳美珍罵:“果然是個克星命,誰跟你沾上關系就倒黴。”
這話一說完,陳美珍不哭了,她安靜下來,頭一點點的垂下去,她往外走。
“哎,要走就把你的東西都帶走,滾遠點”。
陳美珍沒有回頭,反而是他的傻兒子聽到表妹要走,追着喊着要媳婦要摸摸,陳美珍越跑越快,那天晚上天很黑,黑團團的烏雲密布天空,她一夜未歸。
她被傻兒子追到了河邊,等陳愛菊趕到的時候,隻有傻兒子一人站在河邊,他說:“妹妹下去了”,陳愛菊當時還想打電話救人,可傻兒子說,“我推得,她不讓我摸”。
陳愛菊打電話的手頓住。
當天夜裡就是暴雨,一連三天,陳愛菊先去警察局報了失蹤,給的理由是陳美珍晚上去河邊散步一直未歸,當時監控還不如現在廣泛,夜裡天黑,誰都沒看見怎麼回事。
長時間找不到,自然定義為意外死亡,嫂子知道後,哭了一場,隻能認命的辦理了消戶手續,從此世界上再沒有陳美珍這個人。
本來這事已經過了,今天被這群人找來,陳愛菊擦着眼淚:“難道她沒死?”聲音裡不是對侄女死而複生的歡喜,而是對兒子擺脫嫌疑的釋懷。
孫顯峰聽完惡狠狠盯着傻子,松開手下的孩子,那孩子哇的一聲撲進母親懷裡,“有你們這樣的親戚,也真的是倒了八輩子黴”。
“是,是我們不對,既然沒死,是不是跟我們沒關系了?”陳愛菊護着兒子,忙擺脫關系,又疑惑的看着孫顯峰,“你找她是……為什麼?”
這個人相面惡,說話帶着老家口音,又是和老丁一起來的,陳愛菊依稀能想起來哥哥車禍時候,聽到了些風言風語,她琢磨着孫顯峰,忽然男人轉過臉來,鼻梁上的刀疤像是吃人的口,她忙低下頭,“不問不問”。
看來這個姑媽是真的不知道陳美珍的下落,當初聽到陳美珍死亡的消息,孫顯峰就不信,這些年盯着陳家母子倆也沒見任何動靜,這一家倒是挺會演的嘛。
他笑,陳美珍啊陳美珍,我的仇還沒報,我還沒讓你嘗盡失去唯一親人的痛苦,你怎麼能死呢?
他看着存在手裡的照片,是一個年輕稚嫩的面孔,穿着藍白色校服,十七八歲的少年,相比同齡人稍顯消瘦,細看兩人的眉眼有些許相似,隻不過孫顯峰是狠厲強大的,少年的眼裡帶着一股消沉陰郁。
——他曾是孫顯峰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峰哥,您看我就說沒死吧,嘿嘿”,老丁邀功,想要讨點甜頭。
“是,老丁,這次做的好”,孫顯峰拍拍他肩,“不過,還有件更重要的事要你配合”。
有打款信息,可以根據打款地址知道陳美珍藏身城市,一想到就能馬上見到那個女人,孫顯峰笑的猙獰,鼻梁上的刀疤更加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