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聽到是小柔的聲音,陳美珍舒了口氣,輕輕的把木棍重新藏回去,開了門鎖。
小柔眼睛紅腫,進門就質問陳美珍為什麼跟自己搶宋詢,她把把她當朋友,她卻跟自己搶男人。
陳美珍震驚不已,小柔已經捂臉哭泣起來。
那日她帶着陳美珍送的手表,雖然是男款可女人戴起來也算别有韻味,女孩子瘦弱的手腕被粗犷力量感的男士手表襯出天然的柔弱,她特意穿這露肩連衣裙,從走廊招搖而過,意外的遇到了醉酒的宋詢。
平日裡這些貴公子的包間都是會所紅牌才有資格進,小柔這種小白花隻能靠邊,沒成想那人卻攔住自己,很有興趣的把自己打量一圈,停留在手腕上說:“很漂亮”。
小柔受寵若驚,宋詢問了她名字,之後每天來,次次點小柔,他不像其他客人強制要她陪酒,動手動腳,點最貴的酒,卻隻是讓她陪坐着。
一個男人對你花重金卻不舍得碰你,不是愛是什麼?
這些年來,小柔第一次被珍惜愛護,還是宋詢這種有貌、有家底的男人,她能不心動嗎?更别說後面的貴重禮物——車子、包包,甚至她隻是順口提了句剛畢業弟弟難找工作,第二天弟弟的工作就有了着落。
更讓小柔确信宋詢對她是特别的。
可轉眼殺出來了陳美珍,她比不過賀氏千金,難道還能比不過一個啞巴?不服氣的看着陳美珍:“你還當我是朋友嗎?”
陳美珍被莫名其妙的指責一通,腦袋還是暈的,她隻當外人看自己是個笑話,沒想到傷到了小柔,看她哭的眼睛紅腫,陳美珍也紅了眼,急的擺手不是。
“不是?那是怎樣?為了你他在會所充了兩百萬,哪個女人不動心?”小柔不信。
陳美珍鄭重點頭,她沒有。
兩百萬對他們這些普通人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大數目,可對這些公子哥來說不就是個玩具錢?那晚,在賭場,宋詢不一樣一晚上扔出去200萬。
“真的?”
看陳美珍表情不像作假,小柔也不哭了,追問道:“你真的對他沒有想法?”
陳美珍抿了抿唇,慢慢的點頭,他是貴少爺,她是逃亡在外連身份都沒有的啞巴,除了活着,陳美珍不敢有其他想法。
更況且兩人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宋詢說是要她陪釣魚報恩,幾次相處下來,陳美珍更是覺得是這個大少爺無聊,想找個能做飯又任他使喚的人解悶。
小柔走後,陳美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伸手擋住右半張臉,鏡中的女孩有雙漂亮的大眼睛,面龐清秀,可等她放下右手,猙獰的刀疤漏出來,倏然,剛才的一切美好都破壞。
她顫抖的撫摸過刀痕,記憶中刺骨的疼襲來,她觸電般蹲下身子,抱着頭低聲抽噎。
……
盡管是做供宋詢取樂使喚的丫鬟,陳美珍也很快喪失了資格,因為宋詢已經半個月沒來會所了,陳美珍很開心,意味着她又恢複了正常的生活。
可蘭敏不饒她,會所就指望這些大客戶創收呢,派人叫來了陳美珍,敲着桌,問她是不是惹宋大少不開心了,要不然宋詢怎麼不來會所了?
陳美珍回想那天他說介紹朋友給她認識,她以為是喬燃,那人就忽然變臉,揪着她頭發發狠話,讓她馬上滾。
後來她反省,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及時做出熱情歡喜的表情?
蘭敏看她一問三不知,也是頭大,索性讓她給宋詢打電話道歉,女人嘛,撒個嬌,回個話,男人還是容易心軟的。
然而陳美珍拒絕,她巴不得宋詢不找自己,蘭敏就用工作威脅,若是丢了宋詢這個大客戶,陳美珍也可以滾了。
她是一個已經注銷戶籍的人,家不能回,除了會所,她不知道還能去哪裡?無奈隻能妥協。
這邊,宋詢正在喬燃的拳館看比賽,台下的比賽進行的如火如荼,兩個拳手勢力相當,觀衆台上的呼喊聲此起彼伏,宋詢卻是顯得意興闌珊,隻是瞥了眼就說藍方會赢。
喬燃全神貫注的盯着台上的動靜,搖頭說不會。
紅方選手是他剛花重金挖來的冠軍,經驗豐富,穩赢,宋詢并不辯駁,等擂台上又是三個回合,忽然藍方拳手在連續兩次退讓後忽然反擊,朝對方側腰進攻,對手倒地不起,裁判數到9,宣布KO。
觀衆歡呼,喬燃拍腿不服,問宋詢怎麼知道的,就是這時宋詢接到了會所的電話。
“宋先生啊,您好,我是會所的蘭敏”。
“哦”,宋詢懶懶應着,不冷不熱的調子讓蘭敏有些尴尬,忙不跌的把陳美珍推出來,“是這樣,您好久不來,我們家美珍想你了,您也知道她說不了話,就讓我傳達。”
宋詢眉頭一挑:“是嗎?”
“是是是”,蘭敏一連三個是,“那讓美珍給您說話”,然後把手機塞進陳美珍手裡,擠眉弄眼催她,快說啊,一拍腦門又想起來她是個啞巴開不了口。
又急又氣。
電話裡是一陣的沉默,宋詢耐心有限,“不說話就挂了”,這時電話裡傳來咚咚兩聲,陳美珍對着話筒敲了兩下。
宋詢就笑了,還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