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啞巴?”
那邊再是敲了下。
“聽說……你想我了?”宋詢懶懶的問,語調是帶着戲弄嘲諷。
陳美珍都能想象得到那人戲弄的神情,擡頭看了眼蘭敏,手機是外音,蘭敏聽得一清二楚,急的給陳美珍做口型,說“是”啊。
陳美珍很别扭、很違心的再次敲了下話筒,那邊的男人嘴角輕輕上揚,投去台上比賽的眼神都帶了笑意,“既然如此,看來我不來一趟也是不行的。”
蘭敏終于如願,雙手握拳感謝陳美珍。
喬燃見宋詢拿車鑰匙,問他去哪兒?明明剛才看比賽還一臉沒興趣,怎麼忽然眉眼帶笑,宋詢晃着車鑰匙,“去找點樂子”。
臨走想起什麼,指出剛才敗局原因:太過自負,早早的把缺點暴漏出來,對方隻要等到機會,一擊緻命,喬燃才恍然大悟。
追問下知道宋詢去會所,喬燃也來了興緻,自從上次化裝舞會他被方舒雅一直喊“渣男”“渣男”的喊,他已經好久沒去這類會所,也就屁颠颠跟着去了。
為了迎接宋詢,蘭敏命會所最會化妝的小姐打扮陳美珍,不禁化了妝,做了頭發,還準許她可以穿隻有頭牌小姐才能穿的禮服裙,務必讓她在宋詢面前展示出最美的一面。
至于她臉上的疤痕,蘭敏讓保留特色,她認為宋詢或許就是看上陳美珍的疤痕臉,圖新鮮,不能泯滅特色。
會所的其他姐妹豔羨不已,對陳美珍從幫廚一躍為會所紅人,羨慕她好命。
陳美珍無奈的承受着這份“好命”,任其擺弄,化妝做頭發都可以,唯獨是穿裙子的時候,死活不脫褲子。
她恐懼的望着裙子,曾經的陰影再次席上腦海,會所姐妹諷刺她不識好歹,可不是誰都有資格穿這條裙子的。
好說歹說,陳美珍就是不肯,直到蘭敏走進來,言簡意赅的警告陳美珍:别惹事,她蘭敏不好過,誰都别想有好日子。
陳美珍紅着眼睛,隻得再次屈服。
等宋詢和喬燃到了包間,陳美珍已經像是被綁着蝴蝶結的禮物鄭重的擺在正中間,局促的捂着裙擺,還試圖擠出一絲笑容。
喬燃第一眼被她臉上的疤痕吸引,還以為是會所想出來的新花樣,上去就扣陳美珍的臉,說這個妝畫的逼真,等陳美珍流着淚躲開,他才覺得有些眼熟,猛然想起來,跳起來驚叫:“我靠,怎麼是你?這種貨色也能陪酒?”
陳美珍苦笑着看向身後的宋詢,他輕飄飄的瞥了眼陳美珍,摟過一旁的小姐顧自喝酒。
陳美珍被晾在一旁,在進包間之前,姐妹們給她教過幾招陪酒的步驟,蘭敏下了任務一定要哄宋詢高興,陳美珍隻好硬着頭皮上。
想到上次宋詢生氣的原因,以為是誤會她對他朋友的怠慢,自然把目标定向喬燃,所以照貓畫虎,把學到的幾招全用到了喬燃身上。
她先是自己倒了慢慢一杯酒,跪着雙手碰到喬燃身邊,陪着笑,喬燃被她難看的笑和臉上的疤痕賭的渾身不暢,直接叫她:“滾遠點。”
陳美珍不敢滾,陪笑着退到後位,視線還是不敢離開喬燃,前面的姐妹問:“喬公子,要不要吃點蛋糕?”
陳美珍連忙雙手奉上蛋糕,繼續假笑,期間還小心的看了眼宋詢的臉色,隻是似乎沒有高興的征兆,反倒是喬燃受不了,推開蛋糕,大叫着向宋詢抱怨,“阿宋,你說這個啞巴是不是有病啊?”
宋詢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跪在蒲團上的陳美珍:“指不定是她看上你了?”喬燃像是吃了蒼蠅般作嘔吐狀,吼着陳美珍走遠點,他最煩醜八怪。
看來是還是不行,陳美珍沒有伺候男人的經驗,求助式的看了同來的姐妹,幾人均是一副看她不争氣的表情。
要不然走吧?她稍擡起膝蓋,已經做好被蘭敏臭罵的準備,就聽到宋詢對懷裡的美女說:“蛋糕看起來味道不錯”。
陳美珍小心擡頭,又是和姐妹對視,那姐妹給她使眼色,陳美珍抿着嘴鼓起勇氣,端起剛才被喬燃嫌棄的蛋糕慢慢挪到宋詢身邊。
依舊剛才雙手奉上的動作,标準假笑,直到臉上的肌肉都快笑僵的時候,宋大少才松開懷來的女人,附過身子,雙手撐在膝蓋上,他本身高大,陳美珍又是跪坐着,他這一附身,她頭上像是罩了座大山。
陳美珍舉了舉手裡的蛋糕:宋先生,請。
宋詢無視:“小啞巴,你穿這身衣服真醜”。
陳美珍隻敢點頭,琢磨着難道要親手喂?忽然腰下一緊,宋詢攬過她腰把陳美珍單手抱起放在膝蓋上,一舉一動看呆了一旁的喬燃。
陳美珍驚慌失措揪着宋詢胸口衣服,渾身抗拒,表情緊張又膽怯,身子都在抖。
這份驚慌讓宋詢的臉色更加難堪,他額頭抵在她額角,臉頰有意無意摩擦她右臉的疤痕:“小啞巴,你要是看上喬燃……求求我,說不定我能給你牽線。”
稀松平常的口氣,好似再說這塊蛋糕好吃不好吃,卻讓陳美珍渾身緊繃,怎麼會這樣?她眼睛瞪得老大,慌忙打着手語,已經忘記了對方是否看得懂,快速比劃着:
求您了,宋先生,上次的事是我不對,您說介紹朋友,我不該對您朋友表現的抵觸的,對不起,對不起,您饒了我吧?
“你以為我介紹的朋友是喬燃?”宋詢望着她手上的動作。
陳美珍救命般重重點頭。
宋詢擡頭,瞥了眼皺着眉頭的好兄弟,原來如此,宋大少的心情一下子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