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後,米媪已經癱坐在地上,汗水一滴一滴落到木地闆。
李麗娜躺在地闆上,擺成一個大字。
付芝喃走到她身邊:“不錯啊 麗娜,練了這麼久,還是你發球最爛。”
李麗娜對着付芝喃伸出一根中指。
付芝喃對她比心。
翟琳将毛巾遞給米媪。
“擦擦汗吧,那邊有淋浴室,休息完再去洗澡,晚上你們還要晚自習吧。”
米媪點頭。
女孩本身就很白,現在小臉紅撲撲的,倒是比平時可愛極了。
“你的體力不怎麼好,二傳這個位置如果容易累的話,之後比賽後期會很吃力的。”
“謝謝學姐,我知道了。”
翟琳一臉慈愛的看着米媪。
米媪疑惑的看向翟琳:“學姐你為什麼這樣看我啊?”
“因為我覺得你好可愛啊。”
米媪被誇之後的反應更可愛了,她隻是看起來很高冷,但其實呆呆的。
付芝喃刷着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笑的直不起腰。
她一個勁的拍地闆,結果太用力,戳着手指了。
“哈哈哈哈哈,诶呦我靠,我的手指。”
“翟琳你快看,我真的要笑死了。”
翟琳向前傾身。
“賀一鳴剛開學就捅出大簍子,他可真牛逼啊,還我想吻你,他咋不想上天呢。”
米媪聽見賀一鳴名字,她下意識看向付芝喃。
眼前人還在接着吐槽。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賀一鳴這人就不是高冷不說話的,他吊兒郎當的是個混蛋。雖然我沒怎麼見過他笑,但我真覺得他挺壞的你明白嗎?”
翟琳搖頭。
“你怎麼還不信我呢,他是個壞心眼兒,可記仇了,我之前說過他一次,那都過多久了,他還能找準機會怼我。”
米媪還是第一次聽别人說賀一鳴。
她悄悄豎起耳朵,認真的聽。
“我感覺他除了那張臉還有身高以外,額...身材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又沒見過他裸着。其他的都非常爛,雖然人不錯,但還是對他感覺一般。”
李麗娜在此時插嘴:“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他甩了呢。”
“滾。”
翟琳:“我倒是覺得他挺有少年氣的,意氣風發的那種吧,偶然間看到他玩過滑闆。”
付芝喃像見鬼了:“在你這裡誰都是好人,意氣風發嗎?應該是發瘋氣人吧。你看表白人家男生還去班級群,我去了,他也太傻叉了。”
付芝喃後知後覺自己好像說多了:“不好意思啊,我和他挺熟的,這事太搞笑了,不小心說多了,小媪你别介意啊。”
米媪搖頭:“沒事的,你跟他關系要是真不好,估計就不會這樣說了。”
付芝喃對着米媪比了心:“你果然超可愛的。”
“不過話說,這為什麼會有人發他們兩個親密的照片。”
米媪驚訝:什麼!
...
付芝喃鼓着臉看評論。
“真的啊,我說他怎麼不怎麼跟女生說話,之前在學校有可多女生喜歡他了,要說内在喜歡我感覺是沒有,估計是皮相吧。可能單純想嫖他。”
翟琳扶額:“你這說的什麼都是什麼啊。”
付芝喃撇着嘴跟翟琳說話:“本來就是嘛,他身邊也沒有異性啊,天天和章峻檸,祝慈鸢還有韓鑫呆在一塊。紀亭禮他倆以前倒是放學一起走過。”
米媪攪弄着手指,她低着頭。
在想些什麼呢,她也不知道。可是她們明明是最親密的關系,她卻不知道賀一鳴以前學生的事情。
她這個對賀一鳴心思不純的朋友...做的确實挺差勁的。
當時自己天天忙着學習躲避賀一鳴。
她還對賀一鳴說了很多違心話...
心髒逐漸酸澀。
米媪不願再回想。
李麗娜叫她去淋浴室,幾人告别後,翟琳看着米媪的背影。
“翟琳你怎麼老是看米媪啊?”
“因為,賀一鳴拜托我照顧下米媪,不需要額外福利,但是希望她不要受傷。然後他給我畫了很多宣傳海報。”
付芝喃舉着手機,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是我幻聽了嗎,我當時求他,賀一鳴說他死都不給我畫...他這就答應了?”
付芝喃轉了轉自己的腦子。
“诶,不對,賀一鳴拜托你照顧米媪,賀一鳴?!”
付芝喃絕望的看見翟琳點點頭。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剛才還一頓吐槽,我...”
付芝喃用手指着自己。
翟琳笑着安慰她:“沒事啊,你不是道歉了嗎?”
“我那是對我人格的抱歉,不應該肆意吐槽别人,不是對吐槽賀一鳴道歉啊。”
翟琳閉上眼睛,有時她真的很頭疼。
“賀一鳴不幫你畫畫不是因為你懶的畫嗎?”
付芝喃開啟八卦模式。
“翟琳,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小媪是賀一鳴喜歡的那個女孩子?”
翟琳:“她們入學式之前,我作為學姐接待的他們去禮堂。”
付芝喃:“诶,我那個時候在幹嘛?”
翟琳:“你和嚴寒珂送李麗娜和幾個同級女生一起去宿舍吧。”
付芝喃點頭:“想起來了,我原本沒想送李麗娜的,但嚴寒珂跟我說他想接一個女生,我說你自己去呗,然後他開始扭捏羞澀,我覺得非常的惡心,所以隻好陪他一起。”
翟琳忍不住笑出來。
“小媪和賀一鳴當時特别可愛呢。”
“我也看得出來她們兩個互相喜歡彼此。”
...
熱水順着米媪的頭發滑落,女孩慢慢閉上眼睛。
昨天晚上又欺騙了賀一鳴...
她不是故意這樣的,她一點都不覺得賀一鳴沒意思,她明明最喜歡賀一鳴了。
但是過去的記憶就像是深淵,不去回想還好,隻要一想到,就仿佛墜崖般痛苦。
眼淚落下的時候,她伸手去擦,結果根本不受控制,她隻能轉身讓淋浴熱水灑在臉上。
或許這樣就分不清是水還是眼淚。
為什麼會這樣,賀一鳴對自己好僅僅是因為一起長大的緣故嗎,難道他想換同桌也不是想和自己坐在一起,而是白柏儒嗎?
米媪有些尴尬。
她昨天都做了什麼啊...
羞恥心讓米媪真心覺得自己才是那個莫名其妙的人,怪不得隻要提到白柏儒賀一鳴就會生氣。
原來是這樣啊。
難不成賀一鳴真的喜歡白柏儒嗎?
...
米媪現在都想一頭撞死自己了...
她的腦回路清奇。
米媪以為賀一鳴想跟她當同桌是因為白柏儒...
可是...她好不甘心啊。
因為她自己很清楚的知道。
米媪這輩子除了賀一鳴,再也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了 。
米媪忍不住哭了。
怎麼辦,賀一鳴要喜歡别人了。
怎麼感覺自己還是一事無成。
怎麼辦啊米媪,你怎麼還是這麼沒用。
既沒用,還倒黴。
...
哪裡有人會一直在原地啊。
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
童暖早早加入了電競青訓隊,紀亭禮也是國家青少年體育組的。至于關系最好的賀一鳴,也一直在堅持繪畫,他從來沒有說過自己的成就,但是不代表他沒有啊。
...
米媪摸上自己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