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媪滿臉笑意的看着賀一鳴身着作訓服徒手從一樓爬到頂樓。
男人扣好繩索又迅速倒立向下滑去。
落在中間的樓層時,賀一鳴一個翻身起跳從窗戶裡滑鏟進到房間内。
一氣呵成,連停頓一下都沒有。
任愉悅在米媪旁邊張着嘴巴:“我靠。”
...她以前一直不理解為什麼有人住那麼高的樓還能遇見入室搶劫。
原來人類的體能竟然可以達到這種高度甚至更甚者。
...賀一鳴才警校二年級吧,而且這也就是一次開放日展示。
這群警校生的能力肯定遠不止于此。
任愉悅囧着一張臉:“...怪不得花染一定要讓我裝好防盜裝置。”
...
花染強力忍下想要勾起的嘴角。
“算了,就算有安全設施保障我也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所以...”
任愉悅看着花染止不住的嘴角。
她聽見男人帶着笑意接着說道。
“我搬過來和你一起住。”
...
...
演示結束後。
賀一鳴他們換上警制服跟着鄭海棠走向人群。
米媪此時正跟任愉悅參觀警铐。
任愉悅:“好想戴一下。”
米媪:“...”
好小衆的愛好。
任愉悅轉頭就看到了施溪橙。
男生身着制服笑容明媚。
“愉悅姐你也來啦!”
米媪探過腦袋一臉疑惑。
施溪橙...心動了。
等賀一鳴和武昌博過來的時候。
施溪橙正站在米媪旁邊不停的傻樂。
任愉悅看見他倆招呼兩人過來。
賀一鳴下意識牽住米媪的手。
施溪橙:“小媪姐好漂亮!”
米媪被誇的臉都紅了。
她不好意思的靠在賀一鳴身上。
賀一鳴看她害羞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來。
賀一鳴伸手摸了摸米媪的臉頰。
武昌博睜大眼睛看着米媪。
施溪橙一巴掌拍在男人身上。
“夠了啊你,人家美女可是我們賀一鳴的女朋友,再看,回去賀一鳴又要偷偷生悶氣了。”
米媪捂着嘴偷樂。
賀一鳴伸手将米媪攬在懷裡。
米媪摸着賀一鳴身上的警服發呆。
等她回過神的時候米媪發現鄭海棠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
鄭海棠看着她倆樂:“诶呦,帶家屬來了?”
...也不知道鄭海棠口中的家屬是誰。
武昌博:“老師好。”
鄭海棠點頭:“嗯嗯,都好都好。”
賀一鳴還有施溪橙也問好。
鄭海棠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米媪。
米媪:“...”
要死了,她總不能也叫老師好吧?
米媪:“嗯...三舅好。”
任愉悅瞪大眼睛。
其他幾個人也沒好到哪裡去。
鄭海棠沒什麼表情變化
“嗯,我的大外甥女。”
米媪:“...”
總感覺被占了好大一個便宜。
賀一鳴看看米媪又看看鄭海棠。
“你什麼時候多了個舅?”
正當米媪準備糊弄的時候。
一亮黑色的汽車緩慢停到旁邊。
幾個人站在道邊說話。
施溪橙看見車牌倒吸了一口氣。
##00001
幾個人不自覺立正站好。
還沒等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車内的人便自己打開車門。
女人身穿警服利落的下車關門。
武昌博皺眉仔細看清了制服肩膀上的警銜。
銀色橄榄枝加三星。
白聆月轉頭發現了米媪和賀一鳴。
米媪瞪大眼睛看着她媽媽。
她心裡瘋狂怒吼。
我的老天爺啊。
一旁身穿行政夾克的人對白聆月彎腰鞠躬。
“白廳長。”
白聆月讓對方不用多禮,她隻是淡淡撇了一眼絲毫沒有想和她打招呼的賀一鳴還有米媪。
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便擡腳跟着男人往前走。
任愉悅隻是淡淡的目送人遠走。
“省公安廳廳長原來是女生啊。”
“好厲害。”
施溪橙:“原來姐姐你竟然能認出來?”
任愉悅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怎麼就不能一眼看出來?”
施溪橙很抱歉的說道。
“對不起嘛,因為我一開始來到警校的時候真的不知道這些。”
任愉悅立馬表示沒關系:“抱歉,我...你很厲害的!”
施溪橙不禁誇,他立馬臉紅然後用手撓頭表示害羞。
武昌博用胳膊怼了一下鄭海棠。
“老師你眼睛都要粘人家領導身上了。”
米媪表情立馬變得驚恐。
這裡隻有鄭海棠和賀一鳴知道白聆月是米媪的母親。
其他人都不清楚,也不必知道。
鄭海棠一臉正經的對米媪說道:“不是,那是我大師姐。”
米媪懸着的心立馬放下來了。
鄭海棠突然感慨的說道。
“想當年我大師姐可是風靡警校的冰山美人啊,隻不過後來大家知道她有男朋友之後心都涼半截。”
米媪很好奇:“為什麼?”
鄭海棠冷笑一聲:“因為她男朋友當時像小混混。”
米媪,賀一鳴:“...”
...
...
米媪的父親米卿尹在年少時就被米媪的爺爺趕出家門斷絕關系了。
米卿尹年少時遠渡他國創業做生意趕上了當時的黃金年代。
所以他後來完全是憑借個人能力娶到了米媪的母親。
...
米卿尹當時出國的錢甚至還是白聆月,賀霖楠還有鄒晴卿給他湊的。
童暖的母親也就是米卿尹的親妹妹。
她在米卿尹遠去國外後給他一些啟動資金。
...
這幾位簡直就是米卿尹的贊助商。
...
時間與挫折沒能磨滅米卿尹心中的赤子心,功成名就後的他也沒有成為一位商人而是企業家。
下鄉,種地,蓋大棚。
注重發展農業經濟與鄉村建設。
...
米卿尹當時還在大棚裡教村民如何優良養殖農作物。
等他渾身帶着泥從地裡出來的時候,白聆月就向他求婚了。
米卿尹眼含着淚水無措的看向白聆月。
男人渾身髒兮兮的。
但是不妨礙他哭着跪下來了。
...
婚後,米卿尹全身心的呵護白聆月以及後來出生的米媪。
男人在白聆月的病床上哭的泣不成聲。
白聆月好笑的拍拍米卿尹的手背。
“好啦好啦,我真的沒事,去看看小媪吧。”
米卿尹搖頭:“有胳膊有腿兒挺健康的,而且賀一鳴那小子一直在嬰兒床旁看着。”
白聆月:“...”
“我的意思是我想看小媪。”
米卿尹:“...”
米卿尹立馬站起身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
...
小小的米媪被抱在白聆月懷裡。
白聆月看着懷裡的小嬰兒忍不住落淚。
女人修長的手指被米媪緊緊握在手裡。
白聆月聲音裡帶着哽咽說道。
“小媪,要幸福平安的長大啊。”
“媽媽愛你。”
...
米媪從小身體就很好。
但有一次突發感冒發燒給白聆月吓了半死。
點滴打進女孩兒的體内。
被叫上門的醫生摸着米媪的額頭對家長囑咐。
“這個孩子體質有些特殊,如果每次生病都打針的話,她的體内會慢慢形成抗體,到時候藥劑就不會管用了。”
“所以你們做家長的也注意點兒,别讓孩子再感冒了,是藥三分毒,打針輸液也不是長久之計。”
米卿尹在一旁拼命點頭。
年幼的賀一鳴坐在床的另一邊看着米媪發呆。
女孩高燒漸退。
米媪被燒的迷迷糊糊的還想要吃飯。
家長們眼裡含着淚忍不住笑出來。
白聆月将額頭抵在米媪冰涼的額前說道。
“健康就好,健康就好。”
...
後來。
白聆月在警局總是很忙。
孩子們也漸漸長大。
米媪靠在童暖身上偶爾也會想媽媽。
紀亭禮和賀一鳴坐在一旁陪着米媪。
那時候的米媪突然會想。
長大後的她們會成為什麼樣的大人呢?
...
...
警校内。
幾個人邊走邊說話。
由于米媪愣神太過于明顯。
其他幾人看着她一直在看向賀一鳴發呆。
賀一鳴臉都紅透了,他有些害羞的用手捂住臉。
“小媪...你...”
賀一鳴...羞。
米媪回過神來看着其他人的眼神。
女孩把手放在臉上羞憤的表示:“對不起,對不起!”
賀一鳴穿上警服确實不是一般的帥。
他們都以為米媪是在看賀一鳴。
但其實...不是的。
鄭海棠知道米媪在想什麼。
國安局無法公之于衆。
米媪不達到一定的能力是無法穿上軍裝或警服站在陽光下的。
如果任務不成功,她或許可能一輩子都沒有一個對外人明确的身份了。
也有可能一輩子都是卧底。
再或者像童暖那樣一輩子不暴露身份不斷的在内網局進行試劑毒品研究。
童暖永遠都是背後不能公之于衆的人。
她隻能作為詭蛇活着。
這是都是她們的使命。
而他們甚至連犧牲都需要匿名。
米媪之前在基地無聊的時候會把玩自己的身份牌。
童暖拿着一瓶新研制的藥品來到米媪面前。
月光下女孩的齊耳短發長了一些,米媪身穿陸軍作訓服曲腿坐在軍皮卡車後面。
童暖輕身也坐在上面将藥瓶遞給米媪。
米媪一句話也沒說的接過。
她馬上又要去執行任務了。
米媪随手把身份牌扔向童暖。
童暖摸着細皮繩笑着說道:“這個任務對你而言很簡單吧,怎麼把你身份牌還扔給我了?”
米媪打趣童暖:“我當然不會死了,隻不過...”
米媪笑了一下。
女孩的笑聲有些...凄涼。
“這次任務完成我就要回去找賀一鳴他們。”
童暖點頭:“可以呀,你們都多久沒見了,而且他微信的頭像每隔一段時間就換成你的其他照片。”
米媪跳下軍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姐姐。”
童暖鼻子一酸。
月光下兩個女孩雖然一個明豔一個清純。
但是如果細看就會發現兩人的眼睛一模一樣。
隻不過一個靈動而另一個漠然。
童暖沒有說話。
米媪笑了一下。
“兩個月之後我就會去邊境執行任務了。”
...
【絕密檔案】
德籍混血尤利娅(Lulia)大小姐。
執行期限...無。
執行者米媪 代号篝焰。
...信息上傳成功...
...
童暖握着手裡米媪冰冷的信息牌。
她将皮繩一圈一圈的纏在手上。
女孩的聲音還萦繞在童暖的耳邊。
“我要是永遠都回不來了,那就拜托你幫我把它交給賀一鳴吧。”
...
鄭海棠站在不遠處看着童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軍皮卡車廂後面。
他突然回想起童暖剛入隊的時候。
女孩有着與年紀不符的沉穩與智慧。
她的眼睛永遠無波無瀾。
一針一針的試劑紮在她自己的身上。
她不願意用他人來做實驗犧牲。
童暖隔着玻璃看着吸毒人員在裡面無能狂怒。
男人面相清秀卻面目猙獰。
“殺了你們,把你們都殺了。”
“哈哈哈哈。”
“你們都會死。”
那時候童暖14歲。
女孩露出一個更殘忍的表情對着裡面的人說。
“是嗎?那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鄭海棠當時也被童暖吓了一跳。
這孩子...永遠都不會有人看懂了。
天才就是天才。
萬中挑一,無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