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童暖就是淩駕于天才之上的人。
...
小白鼠悄無聲息的死在童暖的實驗台上。
...“又失敗了呢。”
實驗動物的屍體堆積成山。
童暖坐在椅子上閉目休息。
她久違的夢見了小時候的米媪。
...
米媪站在客廳,小女孩的長頭發被養的極好。
白聆月笑着撫摸米媪的頭發。
“寶寶的頭發真好看。”
小女孩在傻笑。
後來有一次在學校,米媪的頭發被她身後的小男孩用剪子随便剪掉了不少。
米媪當時紮着高馬尾認真看着講台聽課,所以她沒有感覺到。
...
“賀一鳴,紀亭禮,别打了,真的沒關系,我沒事的...”
米媪的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紀亭禮把人壓在身下,賀一鳴則是拽着另一個男生讓他道歉。
男生還在嘴硬:“不就是頭發嗎,剪了還會長的,我就是跟她開個玩笑,小女生就是事多,就知道哭。”
還沒等賀一鳴揍他,童暖就先一步把他踹了。
童暖拽着他的衣領一字一句的說道。
“因為小媪她脾氣好,所以你敢毫無顧忌的欺負她。”
“但是...我不是小媪,你敢欺負我妹妹,我就讓你。”
不得好死還沒說出來。
一個男生趁着其他人都沒注意便舉起凳子往童暖的頭上砸去。
米媪用身體推開兩人。
那個凳子直接砸在了米媪的身上。
...疼死了。
還好凳子是學校統一新換的高材質塑料椅。
這要是以前老鐵凳子。
米媪這條小命都怕是要交代到這裡了。
...
米媪的頭發被剪短了。
賀一鳴比米媪哭的都兇。
紀亭禮和童暖就站在一旁。
兩人不會安慰也不會說話。
他們兩個隻會默默的陪伴着
米媪笑着安慰他們。
“沒關系的,我很喜歡短頭發,隻不過一直都沒有勇氣剪掉,現在正好方便我了。”
女孩摸着自己的齊耳短發。
“等上以後再養幾年就會很長了。”
...
18歲報考淩鷹的那年暑假米媪留着及腰的長發。
賀一鳴當時還疑惑的問道。
“小媪你的頭發為什麼不是一個長度啊?”
米媪伸手摟住賀一鳴脖子。
但她的笑意卻未達眼底。
“因為我剪的是層次嘛。”
兩人從小到大的熟悉從未消失。
米媪親昵的抱住心心念念的賀一鳴。
少年側頭便看見了窗外的小鳥落在窗前吃着米媪為她們撒下的小米。
夏天到來了。
賀一鳴終于看見了綠色。
...
...
17歲的米媪在夜晚獨自一個人剪掉不少頭發。
那時候的她找不到任何發洩的方法。
米媪隻有這樣的辦法了。
參差不齊的發尾給米媪帶來了不少滿足感。
她隻能在這種事情自我作主了。
洗手間地闆上散落着不少被剪斷的頭發。
米媪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她想哭,但是她又極力的壓抑自己。
那段時間的米媪極度消沉。
她有時晚上會想,要是死了會不會好。
死了就不會承受這些痛苦了。
晚風帶着燥熱吹進米媪的房間,米媪一把将桌子上的藥品全部掃落在地上。
...米媪跪在地上,女孩的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牆壁上流淚。
身陷黑暗觸及到那些高層的陰謀。
還有那令人作嘔的異性貪婪視線。
噩夢纏着她每一夜。
米媪不斷的将額頭磕向牆壁。
她企圖用痛疼來抵擋麻木的感覺。
“嗚...”
月光下,軍工匕首泛着冷光。
米媪手腕發抖慢慢的将刀身靠在自己的脖頸。
女孩被匕首涼了一下。
刀刃極其鋒利。
幾滴血珠很快出現。
...
房門口的鈴聲響起。
賀一鳴有單元樓的電梯卡,他也可以直接進入房門。
少年穿着半袖站在門口對着裡面說道。
“小媪...你在家嗎?”
啪嗒。
軍工刀落地。
米媪連鞋都沒穿就快速跑到客廳接聽電話。
賀一鳴在門口聽見她說。
“稍等我一下可以嗎?”
少年柔和的聲音通過電話在客廳裡響起。
“好,不着急。”
...
賀一鳴拎着袋子進入房間。
米媪低着頭不太敢去看賀一鳴。
少年的臉很快湊近女孩。
米媪的呼吸都變慢了。
“額頭怎麼了?”
米媪用手揉了一下。
“嘶。”
好疼。
賀一鳴趕忙把袋子放在桌子上。
米媪兩隻手都捂住額頭可憐兮兮的對賀一鳴說道。
“晚上起的太着急不小心撞到櫃子上了。”
賀一鳴蹲在冰箱前找出冰塊。
米媪坐在沙發上安靜的看着賀一鳴握着用醫用紗布包裹着冰塊放在她的額頭上。
房間裡安靜的隻能聽見兩人彼此的心跳聲。
賀一鳴也不說話,米媪也不說話。
米媪臨睡前賀一鳴還在将他買來的零食挨個擺放好放到冰箱裡。
賀一鳴遞給米媪一杯熱牛奶。
米媪低着頭安安靜靜的喝着。
“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賀一鳴雙手握拳:“我給你發消息你從來都不回我。”
米媪小聲地說:“對不起。”
賀一鳴伸手摸向米媪的腦袋。
米媪下意識躲了一下。
賀一鳴:“...”
少年的手身在半空中落寞的放下去。
“我就是路過這裡想到咱們倆好久沒見了,想來看看你。”
...
米媪沒戳穿。
兩個區離得可不近。
這麼晚連地鐵都沒有了,可見賀一鳴應該很久之前就在這裡等着了。
隻不過米媪一天都沒有下樓。
...
客廳連燈都沒開。
米媪把喝完的杯子放在茶幾上。
賀一鳴低下頭去拿:“小媪...我這就回...诶。”
米媪也不知道怎麼了。
她現在特别想,特别想抱住賀一鳴。
少年身體僵硬,他有些懵。
米媪緊緊的抱住他
“賀一鳴。”
“嗯,我在。”
“對不起。”
賀一鳴伸手回抱住她。
“這句話我不喜歡,下次不許對我說了哦。”
米媪沒忍住笑:“那你晚上留下來休息吧,我家又不是沒有你的房間。”
“好,聽你的。”
...
...
賀一鳴站在小區樓下向上望着一直都沒開燈的房間窗戶。
少年抱膝蹲在地上。
屏幕綠色亮光打在他的臉上。
賀一鳴:【在家嗎?】
賀一鳴:【小媪。】
賀一鳴:【在忙嗎?】
賀一鳴:【我可以去找你嗎?】
這時灌木叢旁邊走過兩個女生。
“你聽說咱們學校又有學生自殺了嗎?”
另一個女生絲毫不在意:“學校放假嗎?”
...
賀一鳴站着抱住米媪。
...“小媪?”
女孩均勻的呼吸聲讓賀一鳴的擔心全部煙消雲散。
賀一鳴将女孩打橫抱起放到床上。
“怎麼瘦了這麼多啊。”
女孩似乎睡的很不好。
賀一鳴用手輕輕撫平米媪緊皺的眉毛。
少年無意間瞥見書桌上被風吹翻的書籍。
賀一鳴蹲下身将其撿起。
嘩啦啦。
無數被夾在其中的紙張掉落。
賀一鳴撿起一張。
借着月光他看清了米媪書寫在上面的内容。
【毒品。】
【麻醉藥品。】
【阿片類。】
【生物堿類:嗎啡,那可汀,那碎因...】
...
賀一鳴皺眉撿起一張張的手寫筆記。
...這裡有常知也有不為人知的。
賀一鳴一直以為吸食毒品是将藥劑注射體内。
原來...更具體的是。
注射器抽血與毒品混合,用血液溶解毒品後再注射回體内,這樣不停的反複推血,抽血一直反複...十幾分鐘。
...
...
為了使國安局研制出的藥劑更快的與米媪身體融合,米媪需要用自己的血來中和藥劑,就這樣反複推血...抽血。
鄭海棠不忍心再看。
在他轉過頭的一瞬間眼淚就落下來。
童暖看着電腦不斷上傳的同步信息不停的敲打代碼。
研究室燈火通明。
...
不止米媪自己一個人。
還有更多更多自願于實驗的戒毒人員。
...隻不過活下來的就米媪而已。
...
鄭海棠站在曾經作為卧底執行任務的同伴被注射毒品後戒毒的房間裡。
牆壁上全部隻有一句話。
【活下去。】
...
童暖和米媪是表姐妹。
童暖用自己的血來輔助米媪适應藥劑。
魏延鋒用最高指揮官的命令強制讓虛弱的童暖休息。
童暖皺眉,她眼裡恨意從眼中溢出。
她隻是身後者,她無法去執行任務。
童暖的身前同隊同伴由剛接到消息通知。
...全部犧牲了...
童暖在暈倒前看向溫箱裡那一隻唯一活着的小白鼠。
...
糾纏不死的終會是緝毒。
...
...
又是一年新生入學季。
賀一鳴和韓鑫步入警校的第一天結識了同一寝室的武昌博還有施溪橙。
警校開學的新生軍訓很苦。
賀一鳴回到宿舍随手一擰便可以把汗水從半袖裡擰出來。
訓練場,黑壓壓一片的年輕稚嫩的警校新生。
李麗娜體能優越甚至趕超同齡男生。
圍在一旁看向比賽的同學忍不住發出感歎。
“太帥了!”
...
平凡的一天清晨,賀一鳴第一次穿上警服。
韓鑫為他調整衣服。
總是低沉情緒的武昌博也被施溪橙的笑容感染。
白聆月,鄭海棠等一衆警界指明星為他們授銜。
...
少年施溪橙,韓鑫,賀一鳴,李麗娜,武昌博等舉起右手莊嚴宣誓。
“我志願成為一名人民警察,獻身于崇高的公安事業。”
“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
...
白聆月敬禮緻詞宣誓。
賀一鳴坐在凳子上挺直腰背看向前方。
...
“你們既然選擇了公安事業,那便意味着奉獻,流血,甚至犧牲...”
...
陽光明媚。
施溪橙穿着一身藏藍色警服站在國旗下回頭對着他們幾個人說話。
李麗娜闊步走在前面,施溪橙追在她身後。
...
賀一鳴的耳邊還圍繞着白聆月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
“生不妥協,死不後悔。”
...
...
又是一年畢業季。
天下英雄如過江之鲫。
沒人知道他們見彼此的最後一面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