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雲川聞言,不耐煩地道:“又是這句話。”
韓曉憶擡起頭,眼神中帶着幾分認真嚴肅:“我隻是覺得自己配不上你對我這樣而已。”
劉雲川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道:“哦,知道碰瓷不對,還有負罪感,那還是個好姑娘。”
韓曉憶被他說得面紅耳赤,提高了音量道:“我不是給你遛狗了嗎?那它不在了,我怎麼跟你遛?遛你啊?”
說完這話,韓曉憶頓覺不妙,劉雲川眼中閃過驚詫,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敢置信:“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韓曉憶閉了閉眼,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立刻道:“對不起,我說錯話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劉雲川盯着她:“你就是那個意思。”
韓曉憶告饒道:“真不是那個意思!”
劉雲川目光如炬,絲毫不退讓,堅持自己的理解:“就是!”
韓曉憶的拳頭捏緊了,擺爛似地道:“就那意思,就那意思,你滿意了吧,要不你明天就趕我走好了。”
劉雲川沉默了片刻,朝着後面喊了一句:“買單。”
兩人吃完粥,劉雲川将韓曉憶送回了梧桐别墅。
他伸手關閉了電閘,然後從樓上取來了一隻新的燈泡,準備給儲物間更換。
韓曉憶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目光緊緊跟随着他那穿着襯衣的筆挺後背,那背影在她眼中,就像是一面堅硬的岩壁。
他仰起頭,側臉線條流暢,鼻梁挺拔而直,下巴的輪廓清晰可見,在燈光的映照下,他的面部特征顯得更加立體而深邃,仿佛是一幅精雕細琢的雕塑。
韓曉憶有些出神地凝視着他,突然間,儲物間的燈光亮了起來,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閉了一下,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劉雲川已經站在她的面前,近得幾乎要和她的身體貼在一起。
他手裡拿着剛剛換下來的舊燈泡,目光轉向韓曉憶,提醒道:“燈泡已經換好了,下次如果需要更換燈泡,記得一定要先斷開電源。”
韓曉憶回過神來,心還在猛烈地跳動着,輕聲道:“謝謝。”
劉雲川眼神中帶着一絲戲谑:“謝我什麼?謝我沒把你趕出去,還是謝我救了你一命?”
韓曉憶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頭,小聲說道:“都謝。”
劉雲川輕笑一聲,道:“你考慮一下租房子的事情,這裡交通還算方便,如果你要去别的地方租,會耗費很多的時間在路上。”
韓曉憶猶豫了片刻,問:“你們有錢人都是這麼大方的嗎?”
劉雲川又聽出了韓曉憶話裡的攻擊性,有些無奈地道:“我隻是覺得你現在有些困難,你要是覺得我是在施舍,傷害了你那脆弱的自尊心,那你趕緊找别的地方,我也懶得跟……”
話音剛落,韓曉憶一把抓住了劉雲川的手,輕聲道:“對不起,我說話總是這樣……”
她深吸了一口氣道:“我不想麻煩你,但現在我的确是在不停地麻煩你,我也沒錢還給你,也顧不得自己那脆弱的自尊心了。所以,我會住在這裡,每個月給你八百的租金,保證把這個地方打掃得幹幹淨淨。”
劉雲川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韓曉憶身上,仿佛看到了她最真實的一面。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驚訝,随後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
韓曉憶這時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緊緊地握着劉雲川的手,就像被電流擊中一般,她迅速地松開了手。
一股熱流從她的後頸開始,迅速地擴散到整個臉部,她的臉頰瞬間變得滾燙。
劉雲川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他用一種輕松愉快的語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就這麼決定了,從明天開始,你就是我的租客了。”
韓曉憶輕輕地點了點頭,盡管她努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但那股熱浪還是不斷地湧上她的臉頰,讓她感到一陣陣的灼熱。
劉雲川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韓曉憶的身上,他注意到她那漲紅的臉龐,以及她那雙似乎隐藏着無數秘密和故事的眼睛。
他輕輕咳了一聲,道:“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說完,劉雲川轉身朝門外走去,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韓曉憶道:“對了,下周去拆線,沒事兒的話我開車送你過去。”
韓曉憶點了點頭,輕聲應道:“好。”
劉雲川啟動了車輛,緩緩駛離車庫。
他的目光透過汽車的後視鏡,依舊停留在臉上還帶着些許羞澀紅暈的韓曉憶身上。
她獨自站在車庫前,瘦弱的身影在夜幕的籠罩下顯得格外孤獨。
她就像一株柔弱的蒲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卻透露出一種不屈不撓的堅強。
他回想自己剛才所做的一切,換作是别人,他定是不會這樣照顧的,但是對于韓曉憶,他不知道是對這個女孩充滿同情,還是被她那雙倔強的眼眸所吸引,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