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微微亮時,火舞重重的籲了一口氣。
熟練地抹掉了最後一個王家村人的記憶,她疲憊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她是精神控制那一類的魅修,擅長攝人心魄擾人心智。
因此每次有點什麼事,她就得出來幫人擦屁股。
一旁替她護法的宋玉好奇的打量着她,十分疑惑。
“師姐,豔鬼是什麼東西?”
“就是枉死的女子,執念太深不願意入那輪回的就會變成豔鬼,按理說豔鬼也沒那麼大能耐去奪舍凡人,頂多也就偷摸去吸食點男人的精氣。所以……她倒也蠻特别的。”
柔依從水井邊打了一桶水,邊洗漱邊抱怨道:“這王家村太詭異了,師妹等會你把沐重甯綁緊一點,咱們盡快撤離吧。”
宋玉心下一緊:“嗯,知道了師姐。”
忽得,一陣寒意爬上了她的脊背,她猛地拔劍回頭,眼前卻隻有一片空落落的竹林。
竹葉随風簌簌落下,仿如一片祥和淨土。
但她的感覺不會錯的,自從來到這個村子後,就一直有人在暗中窺伺着她們。
雖然此行中宋玉修為最低,可偏偏又因為她是個劍修,哪怕是微末的殺意也讓她格外敏感。
現在那種幽深的殺意越來越明顯了,她的兩個師姐靈力卻瀕臨枯竭的狀态。靈力一旦徹底用完,她的兩位師姐便真手無縛雞之力了,除了□□強度明顯要強一些其他與凡人無異。
天微微亮起,她們三人便主動去敲了王家人的門,示意該回去了。
王家父子面面相觑,三臉懵逼。
昨晚發什麼了?睡一覺這麼累的嗎?
尤其是王勇,他隻覺得這一覺睡得太累了,除卻渾身發冷兩股戰戰,他還覺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
他才三十啊,年紀輕輕的難道腎虛了?
火舞走到沐重甯的小門前,隻見她眉頭輕蹙,推門而入。
房間裡——空無一人。
她與柔依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而一臉懵逼的王武趕了過來,見這裡都沒有沐重甯的身影便嚎了起來。
“我媳婦呢?”
“我那麼大的一個媳婦呢?”
“你們賠我媳婦!”
王勇慘白着一張臉,顫顫巍巍的扶着門氣若遊絲道:“阿武!咱家老母豬也不見了!”
一時間這兩兄弟都怨毒的瞪着她們,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這幾個柔弱女的人是怎麼能做到悄無聲息偷走這麼大一頭豬的。
但這不妨礙他們一眼道破了真相。
此事王謀也趕了過來,他沉聲道:“三位小姐還是多留一段時間吧,最起碼要把老二媳婦找回來不是?”
火舞強裝鎮定面上淡笑道:“王叔您這是什麼意思?清者自清,王叔您還是盡快跟村民們都說一聲,一起幫忙找人吧。”
見火舞面上表情不似作假,王家父子才稍稍放下心來。
火舞的靈力已經沒剩多少了,雖說眼前這些都是最普通不過的凡人。
可倘若沐重甯一直不現身的話,她就隻能先帶着師妹一起離開了。
而一旁的宋玉 ,她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她是丁點靈力都不剩了,屬于是直接回歸本心了。
她與兩位師姐商讨了一下,這次讓她出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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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王家村的位置在山頂上,注定了地方不大位置卻十分刁鑽。
而宋玉,她這個人是有那麼點運道在身上的。
她一個腳滑不小心劈了個叉,給她疼的直翻白眼。捂住大腿根在地上疼的滾了兩圈,一擡頭發現自己到了個奇怪的山洞門口。
裡面的氣息很奇怪,是和昨晚那隻豔鬼一樣的東西。
宋玉蹲在洞穴邊小心翼翼的查看着洞穴内的情況,她很糾結要不要進去看看呢?
她還來不及多想。
‘咚’的一聲,她被擠下去了。
聽到聲響,少年這才發現他沖的着急剛剛竟然把一個人給撞下去了。
他忙爬到洞口前,歉意道:“哎呀,兄弟對不住了啊!我…我我憋不住了!快擠出來了!你等我回來!”
宋玉在洞底喊道:“诶,不是,哥們,那你先回來拉我一把呀!!”
少年甚至連多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火急火燎的跑遠了。
遙遙地傳來一句已經模糊的“那你先等我拉完!”
宋玉心如死灰的打量着這個山洞,洞穴内陰暗潮濕,摸上周圍的牆壁泥土都是濕潤柔軟的,根本沒有辦法借力往上爬。
此事,她感覺道洞穴内的風輕輕吹起帶着一片土腥和潮氣,她心下一緊,于是往洞穴深處走去。
昏暗的洞穴内,她隐隐看見兩個模糊的身影。
此刻,桂香孱弱的倒在沐重甯肩上,她的身體接近透明,模糊的人臉上靜靜流淌着兩行血淚。
沐重甯輕笑一聲,“桂香,你可後悔?”
桂香啜泣答道:“悔,我最大的悔恨就是沒把王謀王勇一起殺死!”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宋玉當即确認另一個人是沐重甯。
沐重甯面上譏諷冷笑:“要不是你貪戀和王武那點兒女情長整天厮混,早就将那二人給殺了。”
她輕拍着桂香的頭,伸出右手攤開掌心上面靜靜地躺着一節圓潤瑩白的指骨。
桂香見到此物後激動不已正要伸手去拿,沐重甯便收回了手。
“我給過你一次機會了,既然你想要重新開始。”
“就得為我獻上相應的忠誠。”
她意有所指的溫柔淺笑着。
指了指站在陰影中的宋玉。
“看,有客人來了。”
宋玉隻覺頭皮發麻,渾身的細胞都在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