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跪下!”
人此刻被下人拖拉硬拽到正堂,還沒回神。
先不說腫了的胳膊,磕血的膝蓋,臉上粘的難受,心髒一翕一翕的抽。
“啪!!”
力氣扇飛小孩。身體扛不住成年男人的怒意,被打飛一邊。
哪曾會想到長公子現是如此下場,身上绫羅綢緞被扯的東西一塊,束起的頭發推搡時被挑落,若不是看着裝上的圖繡不是尋常人家擔的起的,現在的樣子可是像乞丐。
憐的一旁小厮都感歎,慘啊慘。
琉欽僥一把抓起男孩頭發。
“拿火來。”琉欽僥施了命令。
一根燃着火的木柴被遞到男人的手上。
“啊!!!!!!”
琉欽僥拿着滾燙的烈火,拉着琉無的胳膊,近上去。
“倒要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
火與皮肉交觸發出滋滋聲響。不夠。
琉欽僥握緊火柴,鑽木取火般按進琉無皮膚。
疼。
疼啊。
人怒到不行,齑粉散去的畫面紮根腦海,吞噬他的感觀。
烈火灼燒的撕裂感逼襲,隻閉眼咬緊牙關。
可憤怒和不解還是讓他張開嘴,用盡力氣。
不知人事故的大腦,也知道這個家府徹底的在不知随什麼東西死去。
“為什麼殺她?”
琉欽僥沒有想到小孩會問出這句話。
“她是妖怪,妖怪就得死。”狂風驟雨降臨的字眼,琉欽僥說,對着昔日最濃情蜜意,惺惺相惜的女人,也沒有一絲愧疚和後悔。
哪怕風雪寒窗,苦渡數年,在那雙瞳裡依舊看不出一點懊悔,一點也沒。
“妖就得死嗎?她不是你的妻子嗎?"嘶聲怒吼,淚水在話語說出後又流。
“啪!"
“她是妖!怎配做我的妻子!”
字如毒蛇般鑽入耳中啃噬,隻覺得悲,為她覺得悲。這種颠沛流離是他之前屑都不屑得看的畫本情節。
詛咒到他身上。
“那我呢,也要殺了我嗎?”
眼前幼小的孩童,昔日寵愛萬千的知府大公子。
火已熄滅,化作傷口。
琉欽僥把木柴順手扔掉,道:“琉家庶子琉無,自小體弱多病,今日哮喘發作難以康複,攜家中侍從,去往老家詢南養病。”
琉欽僥甩袖,離開正堂。
詢南,亂葬野狼遍布,靠近黃沙地帶的西域。
一夜之間,天翻地覆。
天未亮,一輛馬車急馳飛奔郊外。
琉無躺在床上,閉着的眼睑緩緩睜開。
隻是沉默着。
“公子!!”
言朗坐在琉無床前,發覺他醒了。
“公子,你還好嗎?璃公子跟我說昨天你被夜襲了。”
沉默着。
言朗:“公子?”
璃有玉聞聲,端着一碗桂花棗粥,進了來。
“琉公子現在感覺怎麼樣?”
琉無扶起身體,坐在了床上。
璃有玉:“那粉末能将人緻幻,會看到些可怕的東西,琉公子可有看見什麼?”
琉無擡手,扶了扶額頭,敲了兩下。
“無礙,夢到了些小時候的事情。”
言朗:“公子......”
琉無:“沒有什麼大事,有些疲而已。”
琉無看着璃有玉手上拿着一碗東西,道:“給我的嗎?”
璃有玉:“自然是。”
棗粥被璃有玉拿着,手扶着碗身,算是恭恭敬敬捧着,倒确實添了幾份入口的欲望。
是個端碗的好手。
棗粥香充斥琉無鼻腔,雖他此刻毫無胃口,但是看到如此細膩心緒,也不忍心瞬時回絕。
璃有玉:“昨日傷了公子的那人已經将他關起來了,不知道公子要做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