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在琉無跟璃有玉面前的，是一個在地上的巨大洞穴，肉眼可見裡面的藍光爆亮，照射出的光把周圍所有植物都染了個新色。

琉無二話不說，毫不猶豫縱身下去，長袍翻飛，劃出一弧線。璃有玉歎，緊随其後。

穩落地後，兩人踏在潮濕的岩石地上。

“……一個個都是不自量力，跑來送養料呢。”

尖銳的男聲從曠室深處傳來。

琉無和璃有玉隐入陰影，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潛去。

“還朝廷？來了兩批，不都一個樣，耍點花招不就落網了，還用的着我動真手？”

另一人獻媚，“否妖大人真是有勇有謀，照這下去，否妖大人的大業豈不是唾手可得。”

“哎，都說這是必定的事情，再吞下三百人，這大功就告成了！”

“不愧是否妖大人，到時成功了，可不要忘記提攜一下我家大人。”

“放心，我這大事能成，少不了你們大人的幫助，這點小事我定記得。”

璃有玉：“......？”

琉無抿唇，聽着他們交談，繞過拐角，真正看清了這地下曠室的全貌——

曠室中央，一個巨大的火坑，木頭扔在裡面灼灼燃燒，燒出藍色火焰。火焰中無數白骨，還有數百具屍體躺在旁側，疊在最上面的正是熟悉的兩張臉。

——陳佐。章老。

斷是見過血腥場面，看到這景時也不免心髒一縮，特别是見人堆裡的熟人臉時。

琉無擰眉，看得有些喘不上氣，發嘔，“這...沒想到章老和陳佐已經........怪我來得晚，這些禦洲人也..........”他不忍心說下去。

璃有玉看着他，輕輕拍了拍他肩膀，“被迷暈了而已，要是被推下去，才是真的回天乏術。”

琉無聽後回上幾口氣，“還好....還好....”

他順了氣後，頓，道：“不過...他們口中的否妖......不是在七百年前就無音訊了?........”

璃有玉摸了摸手上的扳指，沒笑，“假的。”

琉無思索，低回，“猜也是。”

積遲：“小的們，把旁邊這些人都推下去，今夜又是一個好豐收！！”

“是！大王！！！”

嘭————

忽然，一紫色玄力雷霆炸裂，橫掃洞穴，将幾個正在搬運百姓的小妖震翻在地。

“哎喲，痛死我了，痛死我了。”被擊中的小妖們在地上哀嚎。

積遲臉色一沉，猛地轉身——

“誰？！！”

琉無現身而出，擡起一隻手，掌心凝聚着紫光。

嘭——

人袖袍輕揮，第二道玄力疾射而出。

但刹那，一道猩紅色玄力猛然迎上，在半空交彙，炸出一片震耳沖擊！

琉無的玄力被硬生生擋住。

他擡眼看，發現阻擋自己的是站在積遲身旁的紅衣男子。

“璃有玉。”

“明白。”

璃有玉現身琉無身後，幾根素針飛速刺出。

紅衣男子瞬間警覺，揮出玄力抵擋，但當他的玄力接觸到那些細針時，卻發現，毫無作用。

數根銀針刺入他的肩膀與手臂，破開皮肉。

“嘶———” 紅衣人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驟變，踉跄後退幾步，強忍不适，傷口處竟還蔓延出一股麻痹感，體内的玄力也變得紊亂不堪。

積遲看到紅衣男子中招，臉色一白：“你們……到底是誰？！”

“我們？”璃有玉步向前，手指上還轉着一根銀針。

“來取你命的鬼。”

音未落，又是幾根銀針飛出，徑直朝着積遲飛去。

！！

積遲心頭大駭，猛滾向旁邊，堪堪避開攻擊。

璃有玉笑：“躲什麼，又死不了。”

積遲咬牙：“傻子才不躲，小的們，給我上，把這兩個人打倒，今晚我們平分這大餐！！”

小妖見狀，又不怕死的沖了上來。

琉無凝神，玄力暗湧，指尖輕輕一擡。

——轟！

紫色氣浪從他腳下爆發，席卷四方，頃刻間将沖上來的十幾個小妖掀翻在地，慘叫連連。

“呃啊———”

妖們被擊得倒飛而出，重重砸在石壁上，口吐鮮血，再也爬不起來。

積遲臉色發青：“你們這群飯桶。沒用的東西。”

嘭！！

積遲也被琉無擊中，打翻在地。

劇烈的沖擊讓他口中湧出一口血，疼得渾身抽搐。

琉無走上前，緩緩伸出一隻手，直接掐住積遲的下颌。

“呃..........”

“呃......！”積遲劇烈掙紮，壓根無力反抗，隻痛苦低吼。

“這些手筆，都是你做的？” 琉無問。

積遲咬牙：“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璃有玉笑了，手指輕輕撚起一根銀針，指尖轉動，幽幽道：：“再給你一次機會。”

積遲盯着那根銀針，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湧起一股寒意。他瞥了眼軟倒在一側的紅衣人，看他痛的肝腸寸斷，心頭一緊，背脊滲出冷汗。

終是低下頭，“你們要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