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前面睡的太久了,天才蒙蒙亮季舒就清醒了。
冷灰色的天空通過窗簾的縫隙透進來,他晚上睡覺不老實,夜晚總是要動來動去,将沈鹜胸前的睡袍蹭散了,露出飽滿堅實的胸膛,季舒一睜眼就看見了。
季舒扯開衣領看了眼自己胸前,單薄柔軟,沈鹜的則是蓄滿力量,絲綢的睡衣凸顯出手臂上的肌肉痕迹,成熟Alpha的特征。
他依賴的看着沈鹜冷峻似雕塑般的臉,指尖虛虛描摹了下他的臉部線條,和微微發青的下巴,不想吵醒他,哥哥看起來好像真的很累,季舒不敢有大幅的動作,百無聊賴的玩了玩他的睡袍帶子,後面不知怎麼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到再次睜開眼,身邊已經沒有了人,半透的紗簾被風吹的飄起,屋外的風車茉莉花海沐浴的陽光下,像白色的雲海。
季舒穿着拖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出房間。
“哥哥!”還沒看見人就聽見了他的呼喚聲。
樓下沈鹜已經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閱讀軍事日報,聽到他的聲音擡起頭來:“起來了就去洗漱。”
他脫去了那身黑色充滿威嚴的軍裝,換上了常服,戴着副銀絲框眼鏡,顯得修長而優雅。
餐廳面前時一大片的落地窗,晨光清淺,等季舒洗漱完出來,餐廳上已經擺好了精緻的早餐。
兩人面對面坐着,季舒的手邊放着杯牛奶,是沈鹜要求傭人準備的,季舒小時候體弱又挑食,為了讓他營養均衡必須每天喝一杯熱牛奶。
沈鹜見季舒快吃完了,溫聲開口:“昨天不是說想出去,我讓管家提前去清場了,換身衣服就出發。”
季舒高興的快蹦起來:“真的嗎?我去換衣服,哥哥等我。”
沈鹜的身份特殊,出門逛街這種尋常事對他來說很麻煩,公開場合露面容易引發騷亂,所以就算是陪季舒出門,也需要清場處理。
季舒太開心了,他都不記得哥哥上次陪他逛街都過去多久了,他挑了身白色的小洋裝,精緻的棕色小皮鞋,發型也有傭人給他精心打理過,稍稍向後梳去,碎發墜在兩側,露出漂亮精緻的五官。
“蹬蹬”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季舒小跑着來到沈鹜面前,親昵的挽住他的手。
“跑什麼。”沈鹜看他呼吸有些不穩,斥道。
“和哥哥一起出去太高興了。”季舒松開晃了晃他的手臂。
銀色流線型的飛行器等候在門口,裡面的空間很大,除了常規的座位,還可以躺着觀影和投屏,飛行器低空飛行,從私密的住宅區來到繁華的商業中心,外面是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和其他來來往往的懸浮車。
一整個上午,季舒情緒都非常高昂,每試一件衣服都要問沈鹜好不好看,連那些店員總是自以為不經意偷看沈鹜,他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大發雷霆。
其實,季舒的衣服都有專門的定做,裁縫會根據不同場合的需求每季度為他更新衣櫃,他隻是單純享受哥哥專注在他一個人身上的眼神,這會讓他覺得滿足。
結束了一上午的掃蕩,他們來到了季舒想去的空中餐廳,旋轉樓梯兩旁裝飾着大簇的露水玫瑰,地上的粉色地毯相互映襯,打開門,四面全是大片落地玻璃,雲層在窗外浮動。
餐廳的經理早早就候在一旁,看見兩人激動又緊張的迎上去,露出谄媚的笑容。
“沈上将,季少爺,歡迎兩位光臨。”
為了保證隐私性,空中餐廳今天一整天都不對外開放,隻留下幾位侍應生和廚師。在兩人來之前,經理在後廚給他們培訓了好久,囑咐了一些忌口和食物口味,隻說了中午來的是非常非常尊貴的客人,讓他們打起精神不準出錯,也不準多看。
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經理相當重視了,隻是在隐隐猜測尊貴的客人到底是誰,讓一向吝啬的經理将旋轉樓梯旁邊的假花連夜換成露水玫瑰,看那陣仗似乎是想将全帝都的露水玫瑰都搬空。
等到真正見到兩位尊貴的客人時,還是在餐廳後廚引發了一陣騷亂。
“是真的沈上将,他本人比星際新聞上看起來還要帥。”
“而且他穿常服比穿軍裝看起來更加親和,好帥啊,不過他旁邊的是誰啊,也好漂亮,是和沈上将來約會的Omega嗎?”
“沈上将好寵他啊,還給他切牛排。”
“胡說什麼,一看就是不看星際小報,那是季議會長的獨子季舒,沈上将的弟弟。”墨墨是沈上将的鐵杆粉,常年混迹各種八卦小群,對沈上将的消息知道的多一些。
說完他像是想起什麼,看向餐桌旁正在上菜的年輕侍應生:“對了,容漁不也在帝都軍事學院上學,跟季少爺是同級生,他們認識嗎?”
“小漁是特招生,應該很難認識季少爺這樣的尊貴人物吧。”
“也是。”墨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女王為了防止軍政勢力被貴族壟斷,同時也為了不讓優秀的人才被埋沒,帝國軍事學院每年會特定招收成績優異的貧民學生,他們沒有優異的家世,大部分都會兼職以支付高昂的生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