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鑫自然看出了她态度的松動,更加熱切地勸說。
“不說别的,媽一大早做了早飯,好歹吃點東西暖暖胃,大雲你還愣着幹嘛,帶若蘭去吃東西。”
本就有些為難,聽到殷鑫說他母親一大早做了早飯,想到殷紋芏傷着的腳,下意識往她房間看去。
到底狠不下心拒絕長輩的好心,李若蘭便接受了殷鑫的好意,既然要留下吃完早飯再走,她也不好對着幾人冷臉,她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嘴角微微擠出弧度,假笑着跟在殷鑫身後朝飯桌走去。
隻是……
“這就對了,有什麼話咱們吃完再說。若蘭,怎麼了?”
她狐疑地朝身後看了兩眼。
“沒事。”
剛剛好像有個光着膀子的人從殷紋芏房門口走過去來着。
難道是她看錯了?
心不在焉的吃完這頓早飯,李若蘭起身告辭,拒絕了他們的挽留,她拎着收拾好的行李往門外走。
常雲急得不行,瘋狂給殷鑫使眼色,怎麼辦哥,讓她走了就完了!
殷鑫無聲說道:放心,她走不出咱們村子。
“若…若蘭,那我送你。”
常雲臉上的讨好她看在眼裡,但隻要想到昨晚她聽到的那些她就隻想作嘔。
“不用了,路我還是認得的。”
行李箱的轱辘聲碾在水泥地上咯吱地令人頭大,旁邊常雲不顧李若蘭的拒絕随行在她身邊,翻來覆去地說着道歉和懇求,不多時,兩人就來到了公交站。
老式公交站台隻豎了個鐵牌,上面孤零零落着唯一經過這的公交,日夜風吹雨淋,鐵牌上布滿了鏽迹。
李若蘭辨别着坐車的方向。
太平村——殷村。
這張公交牌上殷村的字是紅色的,那說明應該在對面乘才對。
她正準備擡腳,頭又緩緩看了回去。
太平村。
聯想到來時自己那不好的想法,李若蘭心底毛毛的。
不會的,不會的,肯定是你想多了。
她在心底不住的安慰自己。
李若蘭盯着生鏽的公交站牌,眼前一變。
————
叮鈴鈴。
“紋芏,這就是我們村了,快來。”
遠處回應他的是一聲清脆的自行車鈴。
不多時,兩輛自行車停在李若蘭面前,殷紋芏停下車子腳撐着地環顧四周,“玉峰,你們村樹可真多啊,真漂亮。”
“往後咱們結了婚這景色我還怕你看膩味了呢。”
幾乎是殷紋芏到她跟前她就認了出來,可以說她和十幾年後差别并不大,甚至十幾年後的殷紋芏更精緻更有女人味了些。
李若蘭下意識想要和她打招呼,卻見她仿佛看不見自己一般,和殷玉峰說說笑笑騎着自行車走了。
她看着他們離去的方向,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來時晴空萬裡,可這會兒天色陰沉得似是要滴下墨來,而原先三米寬的水泥路也變成了一米多的泥路,天氣潮濕,連着地上都帶出幾分潮濕的泥濘。
眼前的情形必然是不對的,但是……李若蘭有些猶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跟上去。
她兀自糾結,時間流速卻已經加快,就連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她見到了殷玉峰如同常雲帶她回來一般帶着殷紋芏回家見父母,父母滿意,就連村子裡的人都在恭賀他們,接着他們定了婚期,看着他們許諾未來,互訴衷腸,李若蘭以為他們會幸福美滿的生活下去,可是沒想到這美好,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就被狠狠地敲碎了。
殷玉峰的父親以及鬧洞房的一群男人把殷紋芏鬧上了床,兔子怎敵豺狼,待得他們所有人盡興,殷紋芏看上去已是破敗不堪,而殷玉峰卻是絲毫不嫌棄地替她清洗幹淨,将自己埋在她身體裡,擁着新婚妻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