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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無量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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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玉的腳下放着一隻滿載靈石銅錢的缽。

他身上的衣物倒是沒變,一如既往的棺材臉,讓人一看就明白,這對主仆是靠什麼一路走到這來的。

房璃隻是驚歎。

緣分妙不可言。

若說交集,交過手的陳師兄和并玉再見面或許還能有幾分重逢之意;

但房璃就不一樣了,金蟾鎮時,她和這兩人純粹隻有見過面的情分。

喜陽的目的在于赦比屍,她需要赦比屍相助來完成某件事情。

而她現在出現在了這裡,也就是說……

那位堕落的神,也會在這裡嗎?

一主一仆收拾了錢罐,在離散的人群中間拐進角落,房璃想了想,還是沒有跟上。

陳師兄很快就找到了她。

“你又去哪了?”

他的語氣有些不滿,以房璃現在的身份,在拂荒城亂跑不是明智之舉。她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問道:“塵素和塵凡呢?”

“他們還要進書塔,接下來的幾天都見不到面了。”

房璃“哦”了一聲。

她方才從徐名晟那裡知道,拂荒城書塔每年準納的名額有限,是提前選定好的。

今年數量上擴張了些,但同光宗這樣偏僻的老舊門派,本不在受邀之列。

所以才說,是“破格”準允。

同光宗遭受的針對并非空穴來風。

接下來的幾天,陳師兄在拂荒城中打聽宗主的消息,房璃則龜縮在空蕩蕩的地下城裡養傷。偶爾進拂荒城,偷兩枚街角的破金铎研究。

巡按監上,死者的家屬質問房璃,用的就是破金铎的理由。

這玩意是破金山宗師專門研究出來的武器,可以感應魔氣的存在,鈴舌篆刻着咒法,當觸碰到魔氣,便會産生激烈的反應,撞擊铎壁,發出清越貫耳的鈴音。

當年菁國覆滅,房璃和自己的侍女劃船渡過苦海最危險的海域時,船上挂的就是這玩意。

在人間,破金铎是隻有貴族皇室才用得起的東西。

但在通天域,這樣矜貴的東西,也變成了蠟燭一樣的存在。

拂荒城這樣富庶的地方,大街小巷的破金铎随處可見,這也是為什麼人們聽到“入魔”一類話時覺得荒唐的原因。一枚破金铎故障可以理解,可是滿城如風葉般的鈴铛,若真的出現了魔物,怎麼可能無動于衷?

房璃掌着燈,高舉着巴掌大小的铎,低頭,仔細觀察。

夜明珠柔潤的光線折碎在銅金色的壁上,光影微妙地籠罩房璃的臉,她微微眯眼,手指拈住鈴铛的頂點緩慢旋轉了一會兒,歎氣放下。

看不懂。

除了鈴舌上的咒文,這和普通的鈴铛有什麼區别?

她在人間做太子時,一枚破金铎包裝,雕花,鑲嵌裝飾,放到黑市拍賣也價值連城。如今一看,最值錢的部分也不過是鈴舌上的幾筆刀工,何至于此?

對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事情,房璃都想這樣問。

何至于此?

腹部的新傷準時刺痛,即使已經敷了藥,但那把剪刀卻好像留在了腰上似的,時不時就給她來一下,嗡嗡響痛。

房璃想起了那對痛失子女的夫婦。

從來不存在一個人的無妄之災。

漫長而又枯燥的東宮生活裡,唯一可樂的,就是和徐輕雪定期的書信往來。

他們的聯姻,是凡間對通天域的一次示好,是一場擺給全天下人的戲台。

房尹若拿不到親筆信,每一封送到他手裡的信,已經不知道是被幾個人臨摹過的了。

畢竟,那是狴犴宮的宮主,真武大帝的親子。

他們要用房尹若去消解徐輕雪命格中的死氣,又不想讓他離徐輕雪太親近。

哪怕是在這種小事上。

即便如此,字迹會變,但文字的内容無人敢篡改。她隻見過徐輕雪寥寥幾面,聽過她的幾句話,于是聲音融入到陌生的字體中,東宮無光的夜裡,她會想起那些仿佛自帶語音的信封,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呢喃。

——這世上不存在一個人的無妄之災。

芥民尚且如此,你是菁國太子,你所牽系的命運,承受的擔子,比旁人要重許多。

隻不過,因果無為,道法自然。

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你隻需做你自己就好。

隻需做你自己就好。

房璃發現自己近日神遊的次數頻繁了許多,這不是個好的征兆。她清了清腦袋,躺到床上去,握住了藍玉。

說養傷也沒閑着,每日,還是要定期騷擾一下乞丐。

“你上次說的縛靈咒,具體是什麼東西?”

房璃冷不丁現身,乞丐沒什麼反應,倒是房璃的元神吓了一大跳。

自從金蟾鎮後,乞丐就被打成了個靈體,但他還是幻化出了金蟾鎮時的褴褛衣,手腳像伸出來的四根長杆,捏着棋子,眉頭緊握,看着盤上焦灼的局勢。

今天跟他下棋的不是元神。

元神在旁邊可憐巴巴的看,時不時瞥一眼房璃。見她又摁下一顆黑棋,乞丐方才開口:“說起來,這東西應該來自我們俾河國。”

又是俾河?

乞丐:“縛靈咒原本是用于祭典遊神時控制三生祭品,都是有野性的活物,身上開個小的血口子,一路走血一路灑,用縛靈咒控制住才能走到終點。”

房璃“唔”了一聲,“然後呢?”

“發明這個咒法的人喝醉失足溺斃,好在他留下了縛靈咒,通過學習,人們也逐漸掌握了這種咒法。”

“那次的祭典設在了深山之中,遊神的隊伍需要穿過重重瘴霧林,負責控制祭品的咒師在入口烙上縛靈咒,直到夜晚降臨,從瘴霧林中走出來的,隻有幾個扮演神明的演員。”

“這時候,人們才意識到他們産生了一個多麼大的誤區。”

“所有人都以為是這些祭品的靈魂被控制了,因為他們展現出的狀态過分馴良,可是這一回,控制祭品的咒師慘死在瘴霧林中,他的死狀和所有祭品一樣。”

“頭破血流,白骨斷裂,力竭身亡。”

“怎麼?”房璃問。

“縛靈咒控制的不是靈魂,”乞丐黑洞洞的眼睛看着房璃,“而是五感。”

“縛靈咒連接被控制者與咒師的五感,從前的祭典遊神隻需走過一條路,所以那些祭品跟着咒師暢通無阻;可是在瘴霧林中,不止一條路。”

到處都是障礙物。

如果咒師清楚祭品連接的是自己的五感,他或許會采取更加冷靜有效的辦法,不至于釀成慘禍。

問題就在于,那個時候,縛靈咒深入人心,沒有人懷疑咒法本身。當祭品們麻木地不斷朝樹幹,灌木,石叢上撞去時,咒師本身也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驚慌失措的人們咒罵這座詭異的叢林,甚至開始尋找敵人在此地設置其他咒法的痕迹,但隻要咒師一動,所有祭品就跟着同一方向動,然後一次又一次的撞到障礙物上,直到面容模糊,皮爛肉糜,命竭而亡。

活活撞死的。

房璃幾乎能想象那種茫然又絕望的無可奈何,或許在最後關頭,咒師意識到了問題的根源,隻不過已經晚了。

乞丐:“咒語這東西本來就艱深複雜,稍不注意就會出岔子,現在的修行主流都在劍丹器,因為實用而且穩定,很少有道士願意鑽研咒語……”

房璃聽他馬上就要做一篇學科的興起與亡佚分析,迅速地打斷:“說重點。”

“……重點?哦,重點,”乞丐的表情重回冷酷,“總之,最原始的縛靈咒控制的并非神魂,是五感。”

房璃聽出了乞丐的弦外之音。

“這東西還能改良?”

“普璃姑娘。”

乞丐忽然認真,面色沉肅,“我希望你知道,咒語是這世界上最精妙、容錯率最低,也是上限最高的東西。”

“……”

“即使是很細小的差别,也會造成兩個咒語完全相反的效果,如果掌握了咒語複雜且精微的規律,哪怕隻是給你一個最基礎的模版咒語,也完全可以延伸出一整本新的咒語。”

房璃聽得認真,忽而一笑:“你還挺有講故事的天賦,以前不會還當過說書先生吧?”

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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