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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我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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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長大人。”

馬車繞了城市一圈後,又緩緩地停回了巡按監的大門前。

一雙皮革高筒靴從轎中落下,緊跟着玄色常服,幞頭腰牌,守門的将士微微躬身,齊聲喊道:“大人。”

蘇明道擺擺手,闊步走進府邸,韓陽溫良順眼地跟在身後,遠離大門以後方才小聲提醒:“甲庫在西邊。”

“蘇明道”目不轉睛,腳下方向一轉,徑直踏過月門,路上不時有值當的衙役行禮,他一言不發,擡手招呼過去。

“監長大人。”

甲庫有輪番值當的衙役,見監長親臨,受寵若驚地站起來,“大人要查什麼?”

他開口:“近來城中怪案頻發,我來取些舊案,看能不能找到線索。”

嗓音平直,溫慈中帶點摩擦般的尖利,同蘇明道的聲音一般無二。

“是,是。”将士舔了舔筆尖在紙上随意的登記了一下,再擡起頭時,那人已然走了進去,頭也不回。

甲庫儲存着拂荒城巡按監數年的案件檔案,韓陽效率奇高,混進來的這幾天不僅弄清楚了甲庫的地點,還借着替蘇明道辦事的由頭,掌握了檔案存儲的分類規律。

“外室是拂荒城近三年内的檔案。”韓陽壓低聲音,傳到外面,隻覺得裡面兩人在嗡嗡地商量着什麼機密的事宜,頓時眼觀鼻鼻觀心,隻當耳朵堵住。

“蘇明道”颔首,累贅的皮膚和四官中,唯獨那雙眼瞳反着令人心悸的微光。

檔案室裡盈箱累箧,古樸的紙頁塵氣哄然圍裹,他查得極快,手中的書冊潮起潮落,最後留下了幾張。

韓陽定睛一看,這些案子無一例外寫着四個字:挖棺走屍。

已經下葬的人從土裡被挖出來,不日後屍體在别處被發現。看日期,這些案卷都是一年前的了。

韓陽看着看着,問道:“大人要查這些人?”

他不問為什麼,做徐名晟的下屬,從來不需要問為什麼。

“讓喻蔔去。”

“蘇明道”的聲音露出原本的音色,如同深厚的藏冰的泉水,汩汩入耳,“從附近的城鎮查起,不必深究,有類似的案件轶聞,回來報告給我就好。”

韓陽垂首:“是。”

-

神骨現世的消息不胫而走,秘境閉門這日,塔外難得在非講經時堆積起了密集的人流,想要一睹神骨的風采。

畢竟這東西年年都有傳,卻從未見過被誰真正拿出來過。

“是哪位義士取得?”

城主府内,牡丹立在床榻旁:“學子們已經離開秘境,正在休整,奴已經代為傳令,今晚入府共宴。”

“……們。”

城主沉吟。

隻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們”是什麼意思。

難道拿到神骨的不止一個?

這樣說,竟是機緣乍現,百年之間,秘境裡出現了不止一枚神骨!

牡丹垂目,修長順直的睫毛在眼尾描出漆黑一簇,盯着床帳後激動到顫抖的人影。

“天佑,天佑我……”

這句話很快被随之而來的通報打斷。

使者氣喘籲籲的跪在地上彙報,說這次拿到神骨的,共有三十餘人。

城主幾乎從床上跌下來。

“三十餘人?!”

他的聲音被扯成一塊變形的多孔網紗,嘶嘶呼呼漏着沙氣,使者唯恐受質,頭重重嗑在地上,大聲回應:“是的,三十餘人!”

-

房璃換上了同光宗的道袍,摘下标志性的琉璃鏡片,用膠泥在臉上捏了幾道。

從秘境中出來以後,她看上去已經完全是同光宗的一員了。

弟子們對這個舉動保持着默許态度。

自從知道那場災難裡活下來的不止大師兄一個以後,他們對這個跟在陳師兄身邊來曆不明的女人也有了新的猜測。

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所以默契地選擇閉嘴,沒有提問,也沒有拆穿。隻是默認她留在同光宗的隊伍裡,仿佛她真的是其中的一員。

地下城的位置隐蔽,機關年久失修,為了不暴露據點,每次回到那裡,同光宗都是分批次錯落進行,最後在升降台上集合,同上同下。

因為是分批次,房璃也不急,在城郊外閑逛。

晴雨初霁,帶着撓人的潮意,路越走越長,她随手折了一根狗尾巴在手上轉,尋了一處無人空地,打算試試自己新學的咒法。

符咒隻是咒最基礎的表現形式,正如劍修入境後不再依賴劍可憑空捏指掐劍訣,咒術習到一定程度,也可以不再依托符紙,而是調用識海靈力,對承接物進行操控。

學習咒術的過程中,乞丐沒少為此光火。

隻因為房璃剛開始分不清咒和符的區别,随口一句“不就是黃紙上塗塗畫畫嘛我見過”,氣的他破口大罵,恨不能在房璃腦門上鑽出個洞。

在第無數次被罵的狗血淋頭後,房璃再次深切體會到,這個老頭不可侵犯的信條。

“所以在金蟾鎮,你到底是為什麼要走到那一步?”房璃托腮,看着冷臉的乞丐殘魂,“是誰給你的魔種?”

每當她問出這個問題,乞丐都絕口不言。

甚至逼問多了,他還會反過來質問房璃通緝令上的那些罪行。一人一魂誰都不願認輸,結局就是大吵一架,隻有元神全程旁觀,發着呆。

乞丐脾氣倔,眼光卻從未出錯,接觸俾河咒術才不出半月,房璃便已經記住了大部分咒形。除了複雜的咒還需要憑借符紙施行,她幾乎能夠脫離符紙的桎梏,随心所欲地施咒了。

放在以前的俾河,此等咒術水平已經和一個貴族近衛無異。

若是再給她時間精進下去,有望徹底擺脫“咒”的限制,說不定,真能抵達彼“神”的境界。

那是連俾河宗師都沒能觸摸到的門檻。

世人關于俾河咒術知之甚少,直到如今,這門術法也幾乎亡佚于海海修真派别之中。

乞丐知曉自己不該過分放任心中的期待,原先教這小丫頭,也隻不過是看她有幾分天賦,想着至少讓這門術法有一根流下去的脈管。

卻不曾想,這根脈管比他想象的還要寬闊,簡直是被埋沒的江河之床。

但是表面上,乞丐還是闆着一張臉,時不時将房璃罵個狗血淋頭。

走着走着,發覺四周古木參天,青色的霧氣氤氲,便知這丫頭又一時興起,跑到深山裡來了。

房璃蹲在繞山而過的小溪流旁邊觀察,除了一兩條一閃而過的泥鳅,再沒有其他發現。耐心告罄,她敲了敲麻了一半的腿,正欲站起來時,忽然對上了一雙漆黑潮濕的眼睛。

那是一頭山鹿。

大概隻是渴了來尋口水喝,鹿低下頭去,舔着淙淙流過的瑩瑩青溪,片刻後重又擡起,和房璃四目相對。

它的皮毛細膩織金,柔軟的胸腹微微起伏,仿佛有無數隐秘的生命力自那裡傾瀉而出。

它的眼瞳清澈幹淨,房璃蹲在地上,寬松的道袍一角浸入青苔遍生的流水中,修長的脖頸微微揚起,露出漂亮雪白的線條,上挑的丹鳳眼蓄着幽光,與這隻鹿隔溪相望。

山野阒寂,涼潮拂面。

房璃專心緻志地盯着它,唇形緩慢變化,瞳眸中似有精光閃過。

那鹿抖了一下鼻子,轉身躍進樹林間,眨眼間消失不見。

……她的臉上湧現出一絲失望。

“我知道你迫切想查清拂荒城的事情,但凡事總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縛靈咒不是這麼簡單的東西。”

等房璃嘗試失敗以後,乞丐才緩緩出聲。

“可我已經記住了咒形。”房璃道。

經過多日的學習觀察,她總算發現了俾河咒術的規律。

與尋常術法不同,俾河咒術是直接從識海調用靈力,無需過經脈走靈台。

而人之識海猶如一張無規則的立體粘網,聯結,交錯,複雜程度之深,任意一點的分岔,都有可能導緻千變萬化的不同。

乞丐說過,咒是對精神的最直接影響。

所謂咒形,看似毫無章法形制詭異,實際上就是識海脈絡的形狀。

越是複雜的咒,牽涉的咒形也就越晦澀。房璃對其他修行之道一竅不通,卻也明白,大腦是一個人最核心的區域。

人所有的行為動作,都是從那裡下達的指令。

隻要掌握的識海脈絡的規律,她就能通過俾河咒術,控制任何一個人。

乞丐夷然不屑地哼了一聲,“世上大多劍修都記住了招式的路數,但發揮出來卻有雲泥之别,為什麼?”

房璃答不出來。

但她大概明白乞丐的意思。

草叢裡竄出一隻雜毛灰兔,房璃沒有放過這次機會,目光微凝,空氣中似有暗流湧動,一息過後,兔子肌肉緊繃,倏地停滞在了原地。

房璃走過去拎起兔子的耳朵,像拎起一團石塑。

觸碰到的瞬間,房璃的眼前閃過洪流般的藍綠色碎片——

她仿佛短暫地成為了兔子,經曆出生,陷阱,捕獵……草叢洞穴裡的萬千世界,日升日落的奔波求生,最後來到這裡,被一個人類捏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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