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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你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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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流血了。”

一方帕子遞到眼前,房璃的手背放在鼻翼下方,接過道了聲謝。

桌子偏高,房璃坐在上面,長發未盤擋住臉頰,隻看得到一截雪白的鼻梁骨伸出來,徐名晟盯了一會兒,發現自己走神了,遂挪開眼睛,平聲道:“姑娘是做噩夢了?”

“嗯?沒有。”房璃握着帕子擦血,另一隻手撐在桌上,衣料貼着垂下,臂長修直。

“我好像聽見姑娘半夜說夢話。”

房璃一頓。

她的眼睛帶着腦袋轉,視線落在徐名晟身上,沒帶着任何意義,隻是笑了笑。

“我從不說夢話。”

-

谛聽從不說夢話。

人崇尚神,如果過度崇拜一樣事物,他們會形容其“奉若神明”,對于大部分的凡人來說,飛升就是這個世界的盡頭與本質。

被天道選中的人類谛聽,大多數局限在黨派鬥争的洪流中間,所以對于多數凡人來說,谛聽就是另一種“神”。

他們不了解被天道選中是一個怎樣的概念,更不明白被賦予的“全知”能力是一種怎樣僭越神明的存在,他們聆聽的是世界的本質,這背後的代價與苦楚,亦未有旁人能理解。

沒有人能懂,房璃曾經有多麼恐懼自己的能力。

她不說夢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不能。

谛聽要成為一個啞巴,一個隻對侍者說話的啞巴,如果她不慎說漏了嘴,結局唯有灰飛煙滅。畢竟,命隻有一條,賭是賭不起的。

即使在夢境中,精神也不能放松;每天睜眼的時候,都要感激自己又活了一天。

所以,房璃從不說夢話。

-

說完這句話,她就不再應聲了。徐名晟想要的套話效果沒能實現,心中沉下去一塊,房璃擦完血,重新躺下,也不管目怔口呆的一衆人,繼續沉回了識海。

“……”姬師骨轉頭問普陳,“她最近都這樣嗎?”

普陳答:“一直。”

姬師骨的左眼轉了轉,似乎能看到眼球背後大腦的思考過程,最後也隻是歎了口氣。

無人在意的地方,徐名晟就站在房璃一臂之外。

她整個人就這麼毫無設防地躺在眼前,起伏的身軀薄如宣紙,裡面裝着一顆強勁但脆弱的心髒。

隻要他想,這個距離可以一擊必殺,沒有人能攔得住。

手掌貫穿胸膛的畫面在腦中反複上演,但他隻是站着,不曾挪動分毫。

-

“倒回去。”

銀蟬趴在樂衍耳朵邊,房璃斷連的聲音重新響起,“你現在很危險,不能亂跑,去找剛才那個人。”

想起白午雄,樂衍下意識感覺到惡心,房璃卻說:“他是人族,和你一樣,蜀閣不會對請來的客人下手,至少在這個地方,白午雄是最安全的選擇。”

她把自己的推斷簡單地說了一遍,樂衍咬了咬牙,用力點頭:“我知道了。”

見方才的女孩去而複返,白午雄的臉上滑過一絲詫異,緊接着那隻詭異的紅眼銀皮蟬蟲就抖着翅膀地飛過來,裡面傳出房璃的聲音。

她将訴求扼要地同白午雄說了,後者凝眉聽了一會兒,大概也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嘴唇蠕動了兩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問,對樂衍道:“跟我來。”

禮儀樓給每一位賓客都安排了單獨的客房,空間寬敞,私密性很高,而且布置器具一應按照人間的豪奢标準,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綻。安頓好樂衍之後白午雄就識趣地退了出去,銀蟬拍打着透明的翅膀懸停在半空,正對着樂衍。

她很沉默。

“我們現在有方向了,”房璃道,“範圍鎖定在被邀請的人族中間,三天之内,有希望找得到。”

“你在想什麼?”

樂衍張了張嘴。

房璃設想過很多反應,卻從未預料到,樂衍聽說這些事情,會是這樣一副茫然的神情。

“我不知道,”她說,“我隻是覺得,隻是覺得……”

“害死哥哥的那個人,并不是想害死哥哥的那個人。”從她有記憶開始,樂衍的愛恨被分成界限分明的兩塊,從沒有過這樣複雜的心緒,她很費勁地尋找字句,試圖解釋一點可能被傳遞的感受,“就算,就算我找到他,殺了他,可是……可是我覺得,那并不是我想要的。”

銀蟬飛的近了一些。

“那個人族,是害死你哥哥的直接兇手,你有立場複仇,”房璃道,語重心長,“樂衍,你會這樣想,是因為你已經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你很聰明,樂衍,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許多。殺了那個人,能解一時心頭之憤,你覺得迷茫,是因為你知道即使殺了那個人,問題仍舊沒有被解決。”

“你的心裡,”銀蟬靠近樂衍瘦弱的胸口,輕輕碰了一下,像是蜻蜓點水,陣陣餘波在樂衍身體裡震開,“不止有你的哥哥。”

樂衍緩緩擡手,輕輕捂住自己震蕩的心口。

“我不知道。”她看着銀蟬血滴子一樣的蟲眼,“我應該怎麼做?”

“你哥哥的死,不止是一個人的錯誤,而是這個地方,整個體系在背後做的推手。”房璃忍着腦穴中鐵鑽一樣的刺痛,斟酌着最直接的字句,“你的對手是一個龐然大物。”

而你從小活在這個怪物的腹中,吸食着它的養分,和它深深地捆綁在一起。

所以樂衍。

你是願意報仇雪恨,還是選擇向上揮刀,将這個怪物開膛破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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