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夕霧正要勸阻，林外突然傳來冷笑："澹台燼，你果然還活着。"符玉的拂塵淩空一掃，火球裹着熱浪撲面而來。澹台燼猛地将葉夕霧推開，烈焰灼燒衣袍的焦味頓時彌漫開來。葉夕霧驚呼着撲來相護，卻被氣浪掀飛數丈，重重摔在枯枝堆裡再無聲息。

符玉手中拂塵再揚，殺招直逼澹台燼心口。忽見一道白影自林間掠出，硬生生接下這緻命一擊。

"靈曦！"澹台燼接住墜落的身影，懷中人嘔出的鮮血染紅他前襟。

"倒是個忠心的。"符玉冷嗤一聲，指間再度聚起靈光，"我倒要看看你能擋幾次！"

第二道法術襲來時，靈曦掙開澹台燼的懷抱，踉跄着再次擋在前方。氣浪将她掀飛數丈，脊背撞斷樹幹才止住去勢。可當煙塵散去，那道染血的身影竟又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一步步挪到澹台燼身邊，用她那微弱的力量為他築起一道屏障。

她是那麼堅定而執着，仿佛在履行某種刻入骨髓的誓言。

“澹台燼，你究竟有何魔力，竟讓她們甘願為你赴死？”符玉瞳孔微縮，看着這個接連承受兩道噬心咒仍不肯倒下的女子，究竟圖什麼？

符玉的殺招第三次襲來時，靈曦染血的手指死死扣住地面，硬生生又站了起來。萬年前那個未能完成的守護，此刻化作執念支撐着她搖搖欲墜的身軀。

澹台燼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他望着那個擋在前方的單薄背影，喉間湧上腥甜——從來沒有人，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找死！"符玉掌風淩厲，澹台燼剛要上前，卻被靈曦用盡全力推開。那一掌結結實實落在她心口，将她擊飛數丈。

"靈曦——！"澹台燼撲過去時，看見她周身開始潰散的金光。妖痕如毒蛇般在她蒼白的皮膚上蔓延，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撕碎。

他顫抖的手觸到葉夕霧掉落的傾世之玉，耳邊回響着她的警告"傾世之玉是被詛咒的神器，使用者必遭反噬，不得善終，短折橫死。"看着奄奄一息的二人，他五指猛然收緊，玉石迸發出刺目光芒。

"隻要能救她們，來日橫死又如何！"磅礴靈力自他體内爆發，轉瞬間已掐住符玉咽喉将她釘在樹上。符玉眼見形勢不妙，右手迅速掐訣，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澹台燼的身體已是強弩之末。見符玉逃走，他再也支撐不住，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他艱難地匍匐到靈曦身邊，将她輕輕擁入懷中，毫不猶豫地割開自己的手腕，将鮮血送到她的唇邊。他的血一滴一滴融入她的身體，直到她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那些可怖的妖痕漸漸淡去，靈曦的臉上恢複了一絲血色。

澹台燼終于力竭，身體一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