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此舉真的勢在必行嗎?幽冥川既無歸途亦無返程之路,您又如何能重返人間呢?”廿白羽站在弱水之畔,滿心憂慮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澹台燼心中暗自發誓:“靈曦、葉夕霧,皆因我而亡。無論前路多麼艱難險阻,我都一定要将你們帶回家。”他沉默不語,眼神堅定,毅然決然地踏入了冥月之門,步入了未知的幽冥世界。
而那些為他開啟冥月之門的夷月族人,在他進入幽冥川後,皆在額前點上秘制的符水,将這段記憶永久塵封,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姒嬰與驚滅在景王宮中四處搜尋,卻一無所獲。他們擒獲了不少宮中之人,試圖通過讀取他們的記憶來尋找澹台燼的蹤迹,然而卻發現澹台燼仿佛随着一場神秘的大火消失得無影無蹤,魔胎如同人間蒸發,無迹可尋。這讓他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一時之間不知所措。
他們來到弱水之畔的夷月族,渴望能夠找到一絲線索,然而卻同樣失望而歸。夷月族人對于澹台燼的存在竟然毫無記憶,魔胎的消失就像是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令人困惑不已。驚滅憤怒異常,想要屠殺夷月族人洩憤,卻被姒嬰及時制止。臨行前,靈曦曾鄭重囑托他們她與夷月族的深厚淵源,希望他們能夠手下留情,不要傷及無辜。姒嬰深知屠殺這些凡人于事無補,于是勸阻了驚滅,決定先返回魔域再做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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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前,初魔以面具掩面,号令天下妖魔,皆因那凡塵蝼蟻總為他的絕世容顔所傾倒,令他心生厭煩,厭惡那無論是戰場上還是麾下之中,那不絕于耳的驚豔與贊歎。而今靈曦亦步其後塵,戴上了那遮掩面容的面具,卻非為避人傾慕,而是為了掩飾她此刻的虛弱。寬大的黑袍如夜色般将她瘦弱的身形緊緊包裹,唯有指尖流轉間,一抹散發着濃郁魔氣的黑色令牌憑空幻化,靜靜懸浮于跪伏的魔兵身前。魔兵們雙手恭敬地接過令牌,随即退下,去執行她所下達的命令。
初魔在時,靈曦最是不喜那些枯燥無味的彙報,總是刻意避開那些魔兵魔将。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她不得不耐着性子,聆聽那些冗長的彙報,從中整合出有用的信息,再做出下一步的指示。她一邊一點點向外擴張着魔域的地盤,試圖重新奪回那萬年前屬于魔域的地域,一邊又極力壓制着那些作亂的妖魔,避免與仙門發生直接的沖突。她深知,如今自己的力量尚不夠強大,而妖魔們剛剛蘇醒,實力也大不如前。穩固魔域的力量,尋回邪骨,才是首要之務。
然而,就在她努力穩固魔域之時,卻傳來了澹台燼消失的消息。這讓她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擔憂。無論是作為魔胎的身份,還是僅作為澹台燼本身,他都在她心中占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她有些後悔當日不該輕易離開景國,但那時的她,已離死亡僅一步之遙。若非及時回到了荒淵,憑借濁氣自動為她修複身體,恐怕此刻的她早已化為黃土一抔。
身為魔域少主,靈曦不得不強撐着病弱的身軀,處理着那些繁瑣的事務。她努力維持着上位者的威嚴與果決,不讓任何人看出她的虛弱。她深知,妖魔隻臣服于實力,若被人看出她的虛弱,又怎能服衆?因此,她隻能将那份深深的無力感深埋心底,努力做好魔域的主人。隻盼有朝一日,初魔歸來,能看到一個如萬年前那般強盛的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