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品輝就像一個經驗老道的獵手,志得意滿地觀賞着自己的獵物。
遲暖淋過雨,半濕的校服貼在身上,肌膚飽滿,與局促不安、可憐兮兮的狼狽模樣融為一體,令人克制不住想要狠狠蹂,躏。
曹品輝抓了抓頭發。
遲暖慢吞吞地走近幾步,停在相對安全的距離。
“曹品輝”,她輕呼他的名字,“我們談談吧。”
曹品輝挑眉:“談什麼?”
遲暖注意到曹品輝腳下那顆籃球,無論怎麼轉動,都脫離不了他的掌控。
這不是什麼好的征兆,遲暖移開視線:“……你騷擾我,砸我哥哥停在‘金栩園’外的車子,還以我嫂嫂的安危威脅我到這裡來見你,是因為……”
她深吸了口氣:“是因為你喜歡我嗎?”
像聽見了一個笑話,曹品輝不以為然地嗤笑:“你比顧甯姿可差得遠了。”
遲暖咬住下唇,捏緊校裙:“那、那你做這些,是因為什麼?”
曹品輝的視線膠着在她被牙齒欺淩過的唇瓣上,停了幾秒,長腿支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他踱到遲暖身旁,擡手,用手背輕撫過她的臉頰。
遲暖條件反射地縮起肩膀,卻強忍着沒有躲避,曹品輝滿意地笑了,說:“因為啊……阿玟護着你不讓大越碰你,連顧甯姿都警告我别打你主意,可我這個人吧……從小反骨啊!越是不能碰的,越是被禁止的,我越是要得到。”
他的手指順着皮膚紋理流連到她脖頸,在透出青色血管的皮膚上緩緩摩挲,然後毫無預兆地扣住她後腦,一下子把她扯到自己跟前,附耳:“更何況,你的聲音這麼甜,我想聽你被我操哭。”
曹品輝對着她耳廓吹氣:“我想到什麼程度呢?……想到最近的幻想對象都是你,想到好像都沒那麼喜歡顧甯姿了。”
手下的身體僵得厲害,曹品輝無聲地咧嘴。
遲暖的目光一點一點轉向曹品輝的臉,失色的唇瓣,帶着戰栗:“所以說……你要在這裡開始麼?”
她很害怕,他看得出來,從進門開始,她的肢體語言就十分緊繃。她是個膽小的人,但她問這句話時,聲音雖然起飄,可卻帶着一股直面的勇氣。
大而潮濕的眼睛,在陰雨天未開燈的室内更衣室裡,亮得像星光。
“不然呢?”曹品輝問。
有淚水将落未落,遲暖急忙低頭,用手抹了,重新面向曹品輝,帶着點哭腔,說:“我跟了你,你不能這麼虧待我。……這是我的第一次,這裡不行。”
曹品輝被她說得一愣,旋即笑着搖了搖頭。
遲暖:“你不同意嗎?”
曹品輝想了會兒,手指離開她滑膩的肌膚,說:“同意。”
“那你放學再來接我,到時我跟你走。……行嗎?”
曹品輝點頭。
得到首肯,遲暖邁向門邊。發了瘋一樣的心跳頻率讓她想吐,她壓抑着,嘗試開鎖,然而身體卻并不配合,手指軟得使不上勁,她試了幾次都沒能把門打開。
腳步聲響起,是曹品輝停在了她的身後。
更衣室裡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牆上的時鐘悉悉索索地往前走,門鎖被頻頻撥動,遲暖甚至感覺曹品輝的鼻息噴在了自己後頸上。
她忍受不了這種随時會被人捏進掌心的氛圍,然而越急越力不從心,刹那間冷汗覆了滿背。
終于,不知道第幾次之後,門鎖“哒”的一聲,被她撥正,鎖開了!
遲暖松了口氣,一秒都不敢耽擱,急忙拉門!
——曹品輝大大的手掌抵在了門上,緩慢的,與遲暖角着力,把她拉開的縫隙,一點點抹平。
更衣室的門被重新關上,曹品輝下了鎖。
遲暖盯着眼前嚴絲合縫的門,瞳孔驟然放大。
門外有人轉動把手,試圖把門打開。在确定裡面落鎖之後,用力在門上拍了幾下。
不知道是誰,是誰也不重要,因為曹品輝隔着門吼:“滾!”
外面沒有動靜了。
缺氧的暈眩感揮之不去,遲暖的喉間緊得快要發不出聲音。她努力放輕松,為此甚至笑了笑:“……曹品輝,我沒錢,我們家也承受不起你再來一次惡作劇。我隻是……希望你能對我好一點,我、我會感激你的。”
“差點被你繞進去——我沒想對你好啊,也用不着你的感激,我就是單純的,想、上、你而已啊。”
遲暖看着他,下一秒,僞裝的鎮定全盤瓦解,她拼命拉門,曹品輝箍住她的手腕,把她推撞到成排的衣櫃上。
遲暖的額角撞在鐵櫃上,立刻紅了。她捂住額頭,不由自主滑坐下去。曹品輝上前拎住她肩膀把她提起來,壓在櫃門上:“别急,沒到時候呢。”
曹品輝說着,推開她,向她攤出手心:“是要我動手還是你自己來?”
遲暖頭暈目眩,好一陣眼前都是模模糊糊的,聲音發着抖,她說:“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曹品輝二話不說,直接去掏她校裙口袋。遲暖領會了他的意圖,魂飛魄散地貼着衣櫃死死護住口袋。曹品輝一時沒能得手,煩躁地砸開了一扇櫃門,從裡面抽了根皮帶出來!
遲暖不知哪來的力氣,拔腳就往門邊跑,卻哪裡比得上曹品輝的速度,半途被他箍了腰,再次推在衣櫃上。
急促而慌亂的喘息聲中,遲暖拼盡全力掙紮,然而兩人的力量懸殊太過于巨大,曹品輝動作娴熟地用皮帶把遲暖的雙手捆綁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