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癱軟着,動彈不得,像被牢牢的鎖住,趙溪樓在混沌之中,隻能費力的去接近那個可以緩解他痛苦的人。
他坐在宋執的身上,眼淚滴落在他的胸口。
“不是說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宋執眯眼望着他,“給我表演表演,omega是怎麼發情的。”
人怎麼能混蛋成這樣?趙溪樓不知道在問誰。
他的精神在哀嚎,靈魂在哭泣,身體卻不停的,不停的,不停的……
“怎麼不躲了?”
宋執還在問。
一整夜,趙溪樓幾乎把全身的液體都耗幹了。
像個被擠幹了水分的,皺巴巴的海綿。
早晨宋執睜開眼,轉身把人攬在了懷裡,心情頗好的親了親他的額頭。
趙溪樓神情呆滞的看着他。
他們到底是有緣分的,趙溪樓想,是孽緣。
原本的兩分微末歉疚,至此煙消雲散。
趙溪樓本來覺着自己目的不純,并不磊落,時刻心虛,現在卻覺得自己那點兒歉疚有點好笑。
宋執是什麼好東西嗎?
趙溪樓眯着眼睛,躺在宋執的懷裡,一份偉大的計劃應運而生。
騙标記,隻騙标記怎麼行。
取上得中,取中則無。
老祖宗的道理都不是平白說的。
“宋執。”
趙溪樓直接開口喚了他的名字。
因為根據他的觀察,他直接喊他的名字時,宋執的嘴角會往上多彎1%度。
他仰起頭看着,果然,宋執好像心情更好了,手指繞着他的頭發,卻不肯回應,等着他繼續說話。
趙溪樓從未對他真正戴上的假面,此刻完美無缺的貼合上了面皮。
“我躲你,是因為那天你…對着我開槍。”
趙溪樓側過了頭,抱着他的胳膊,睫毛在他的皮膚上掃過,一下一下。
“我一直想,你就不害怕…誤傷到我嗎。”
呵,宋執當然不會害怕,他也不該害怕,如果這都能打偏,上将的位子不如讓給趙溪樓來坐。
趙溪樓這麼說,隻是為了适當示弱。
自大的狗男人們都很吃這一套,動不動就沉浸在自己天下第一的幻覺中。
“怎麼會打到你?”
宋執笑道,“被我精神力鎖定後,他動都動不了,如果我能出現這種失誤,這上将還不如讓你當。”
“精神力…鎖定?”
趙溪樓不解的問道。
“你就理解成,動用了它以後,敵人就會有一段時間内沒辦法行動和思考,喪失所有意志。”
真變态啊…
趙溪樓抖了抖,手上不由得松了松。
“又躲?”
宋執語氣一下子不滿了起來。
不是你有病吧。
趙溪樓尋思,這也叫躲。
他眨了眨眼,不安道:“您會對我用嗎?”
宋執蹙起了眉,“精神力鎖定會留下後遺症,嚴重點直接變成癡呆了,你覺得我會對你用?”
不會用就好。
趙溪樓又抱着他蹭了蹭,“主人真好。”
“你是就為這點事,整天不高興麼?”
宋執捏起了他的臉,看着他粉嫩的舌尖露出半截,覺得很好玩,捏了好幾下。
“還…有…一…件…”
趙溪樓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像條吐泡泡的魚。
“什麼。”
“别人都有名字,林少爺的名字…大家的名字都很好聽,可是我沒有,我以為您會給我取名字的。”
趙溪樓失落的低下了頭,“我之前在γ星的名字不好聽,來到這兒以後才叫小溪的,可是…小溪好像也不好聽。”
哪怕是給一個物件取名字,也會在心裡産生感情。
就像小的時候,趙溪樓給他的木馬取名叫呆呆,然後就舍不得騎它了。
他覺得呆呆會累,但是又想和它玩,就每次都是坐在它的旁邊兒,喊着它的名字,和它說話。
有人說姓名是最短的咒,束縛住的卻是取名字的人。
宋執覺得身下人…怎麼說,好像一夜之間開竅了。
不再敷衍他,不再一副又懼又怕,還要裝出親近的樣子,連指責都帶着嬌軟,一副惹人憐愛的模樣。
有點可惜,宋執想。
怎麼突然就變乖了,他還沒玩夠呢。
宋執瞥了他一眼,眸中帶着些不懷好意,“好,我給你取。”
“叫珍奴,你覺得如何。”
趙溪樓:………
宋執當死。
“啊…這…哈哈,謝謝主人。”
“不喜歡?”
宋執挑眉道。
趙溪樓深吸了一口氣,剛要鼓起勇氣委婉謝絕,又聽宋執道:“溪柴火軟蠻氈暖,我與狸奴不出門,想起這詩,這名字倒真襯你。”
“珍奴一樣嬌軟可愛,往後主人也這麼疼你。”
趙溪樓微笑,掐手。
“好,謝謝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