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學生會第一次肩并肩的戰鬥終結在警察的哨聲裡,KTV老闆報了警。好在風離以見義勇為好少年的身份說服了警察,被帶去局子的隻有那群社會青年,除了花襯衫——事後KTV上下都沒翻出這人。
被圍趕到包間裡的學生們,互相吹捧群毆中的勇猛表現,猛然間趙乾喊了起來,“哎呀媽呀!淩霄學姐呢?!别讓人……”
門推開,張淩霄在衆人目光裡淡定的走進來,于沙發落座,突然身子滑了下去,沒有骨頭一般。幾個女生攙起她,拍拍臉,幾聲含混不清的呢喃從她嘴裡吐出來,順便打個酒嗝,薰得衆人猛地撇開臉。
“剛剛還清醒着呢,怎麼這會兒又醉成這樣兒?這還有反複性的……”同伴們無奈的把她擡回沙發裡,張淩霄突然掙起來,一歪頭,一蓬穢物直噴出來,白依正當其鋒,當即惡臭淋漓,其他女生也在旁邊,卻都幸免了。
白依一言不發,寒着臉去洗手間收拾,按理說這位師姐狼狽,劉兌應該覺得爽,可他當時已經顧不上了,張淩霄軟到地上時,他清清楚楚看到一道青影從她天靈蓋跳出來,一沾地便成了人形,就是那天被他誤認為風離而引到寝室的男生。
等人都向外走時,劉兌落到最後,湊到男生身邊,低聲問,“别人都看不到你?”
男生說,“嗯。”
劉兌退開兩步,卻又忍不住問,“你到底是誰?風離?”
前頭抱着張淩霄的風離回過頭,“這兒呢?!什麼事?”
那男生沖劉兌一笑,劉兌忙拉住他,“你說你住我上鋪?”
“沒錯,是住你上鋪。”男生說完,飛快的穿過人群,真正的穿人而過,幻影一般嗖的直貼到風離背後,消失了。
劉兌覺得頭暈,徹夜的噪聲污染讓他覺得頭重腳輕,滿腦子都是鬼哭狼嚎的回音兒。
潛回宿舍時東邊的天已經亮了,劉兌躺在床上,頭頂的床鋪又晃動起來,而且幅度格外大。
長長的流蘇穗子在他床旁晃來晃去,一波接一波湛清的光在他眼前流動。
劉兌咬緊牙關,慢慢憋紅了臉,如果上鋪隻有風離一個人,他不會這麼難忍,可現在他知道有兩個人,不,至少是兩個人形物在頭頂,他們搞出這麼大動靜,讓他沒法不往歪處琢磨。
補了大半天的覺,幾人直到黃昏才被活活餓醒,一個個鑽出床來,都面色發青外加倆大黑眼圈,隻有風離意氣風發精神百倍,雙腿一蕩從上鋪跳到地上,“走,學二覓食。”
劉兌看到他胸前的玉璜,蕩着一層青碧的水光。
學二食堂,劉兌将托盤重重地放在風離對面,靜一秒,才落座。風離無動于衷吃自己的。
劉兌說,“我想跟你聊聊。”
風離,“嗯?”
劉兌問,“迎新現場的事,是意外嗎?我想聽你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還有我……”
風離不客氣的打斷,“沒錯,是我把你的名字填上去的。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開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