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棠沼到了戚安妃身前喚道,她正滿心擔憂打量着戚安妃身上是否有别的傷,戚安妃卻出聲說道:“棠沼,規矩。”
棠沼立即退回三步,端端正正行禮道:“兒臣給母妃請安。”
行完禮後又湊回到戚安妃身邊,不放心道:“母妃,您身上可還有别的不适?”
“沒有。”戚安妃神色有些倦怠。
棠沼起身親自去倒了一杯水,正打算拿給戚安妃,隻是手指突然酸軟無力,杯盞“哐”一聲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棠沼像做錯事了一般下意識地打算伸手去撿,戚安妃喊住她:“棠沼,過來。”
棠沼聽從地走了過去,慢慢蹲下了身子靠在床沿,戚安妃伸出那隻沒受傷的手,放在了棠沼的頭上,說道:“沒事的。”
她安撫的話似乎還有别的含義。
“母妃,兒臣有一事同你說。”棠沼臉上挂上了平日的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何事?”戚安妃收回手道。
“兒臣要去凜國一趟。”棠沼說着一邊注意着戚安妃的臉色。
戚安妃眉頭一皺,說道:“我說過,你不能離開上京。”
棠沼起身,複又跪了下去:“恕兒臣此次不能答應母妃。”
戚安妃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說道:“拿鞭子來。”
戚安妃身邊的貼身侍女聽了令,拿了鞭子過來,同時向棠沼使眼色試圖讓她向戚安妃認錯,棠沼搖了搖頭。
侍女正要把鞭子遞給戚安妃,棠沼卻出聲道:“秋紅,我母妃手臂有傷,你來罷。”
秋紅惶恐跪下:“殿下!”
戚安妃并未表态,棠沼繼續道:“我命令你,快些動鞭,不然是要本殿下陪你跪着嗎?”
秋紅不得已起身,拿着鞭子的手顫顫巍巍的走到棠沼身邊,棠沼叫道:“動手。”
“啪”一聲,秋紅聽了令隻得揚起鞭子,打在棠沼的背上。
“繼續,本殿下不喊停不準停下來。”棠沼呵斥道。
秋紅被吓得一邊流着眼淚,一邊揮着鞭子打在棠沼身上。
十幾鞭子過去,戚安妃動了,她在侍女的攙扶下起身,走到了跪在地上的棠沼身前,她眼神有些淩厲地掃向秋紅,秋紅霎時停了鞭子。
棠沼察覺到動靜緩緩擡起頭,臉上挂着笑意看向戚安妃,緩緩起身拘了一禮便告退。
棠沼出了雲樂宮後才松了力,弓着腰一個勁的狂咳,等在一旁的左司忙迎上去扶住她,左司看見棠沼背上的衣衫上還有依稀可見的鞭痕褶皺,忍不住道:“殿下,你這是何苦……”
棠沼咳嗽停了,跟左司擺手笑道:“嘿,不苦,這次是秋紅動的手,力道不重。”
“你先回去收拾好去凜國帶的物什,在宮門口等我。”棠沼轉身往養心殿走,想到什麼又回頭喚住左司。
“對了,把雪中飛給我帶上啊。”
雪中飛是棠沼養的狗,全身雪白,隻有兩隻耳朵是黑色的,它是犬類裡面跑得最快的狗,所以棠沼叫它雪中飛。
期間棠沼火速去找了皇帝,為促成大明與凜國兩國的友邦關系主動請纓,代大明出使凜國,将凜國的公主接過來。
皇帝很是樂意,即刻便調了兩千人馬随棠沼前往凜國,棠沼走前,皇帝還跟她耳語了幾句,給了她一個盒子,囑她若是隊伍有異動,便将盒子打開。
棠沼到了宮門口,馬車邊的左司和松雪已經在等着了,棠沼走近,手指摸了摸眉心,思考了片刻對松雪道:“松雪你先留下。”
“主子!”松雪急道。
棠沼歎道:“你看你急什麼,本殿下又不是不帶你,是讓你先留下,你明日一早再随使團與我大明人馬啟程出發。”
她招手讓松雪附耳過來,“你待會兒便回宮,着人夜裡把禦花園那個小石湖給埋實了。”
松雪驚道:“主子這也太為難……”
“你若覺得為難凜國之行便不用跟來了。”棠沼面露苦惱道。
“一點都不為難。”松雪皮笑肉不笑說道。
棠沼跟雪中飛待在車廂中,出了上京城棠沼便喚了雪中飛一起下了馬車。
左司牽來兩匹快馬,遞缰繩過去道:“主子,為何如此之急?你的傷……”
棠沼将馬兒的缰繩接過,面容是難得一見的嚴肅:“我師姐踩着兇卦了,我必須盡快找到她。”
左司和棠沼翻身上馬,棠沼鞭子揚下。
“雪中飛!跟上!”
雪中飛撒開腿就奔去,像離弦之箭,不遜于快馬的速度緊緊跟着棠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