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
顧琦月作為一個殺手,反應還是很敏捷的,在巫禾出聲提醒的同時,她背着燕青陽一個躍起往旁邊閃去。
“巫姑娘,這是怎麼回事?陣法又啟動了?”顧琦月已經被這陣法困得焦躁起來了。
眼下這些樹樁又動了起來,左右各一排朝着中間移動,樹樁之間的縫隙微乎其微,根本不可能過人,這是要把他們活活夾成肉餅不成?
在隻剩下一人身量那般寬的距離的時候,兩邊的樹樁停了下來,在他們站的前方,地上升起了三縱三橫的小木頭樁子,木頭樁子看大小是能足以讓人踩在上面的。
小木頭樁子升起來停下不動後,顧琦月走到巫禾身邊,打量着木頭樁子路道:“想必這就是出去的路。”這回她變聰明了,信誓旦旦道:“這路肯定還有陷阱!”
“不錯,因為隻有一條樁子路是真的。”
出聲應她的并不是巫禾,而是趴在巫禾背上小睡了一會兒的棠沼。
“哎呀,算命小先生你可算醒了。”顧琦月見棠沼醒來是實打實的感到驚喜,她盯着棠沼笑道:“來來來,你會算命應該也會算個陣法什麼的吧?”
棠沼不答她。
“巫禾,你快将我放下罷,你背我那麼久手肯定酸了。”棠沼扭着身子要下來,巫禾見她還有力氣便依她言,松了手将她放下。
棠沼方一從背上下來,就徑自抓了巫禾的手過去,給她輕輕揉着手,巫禾由她動作。
燕青陽這時也從顧琦月背上下來,眼睛看着棠沼。
“這位是?”巫禾開口問道。
“我不認識。”棠沼答得很快。
顧琦月在一旁指控道:“巫姑娘你看,你家小師妹都不認識人家就撿了來,讓我背了一路!”
巫禾道:“有姑娘給你背是你的福氣。”
棠沼附和道:“對,你的福氣。”
這棠沼跟巫禾一個脾性?這倆還真是師姐妹,顧琦月自覺是說不過這兩人的,隻好閉嘴。
燕青陽覺得自己是被嫌棄了,頓時沉默。
“咳,那個,你叫什麼?”棠沼見氣氛有點微妙,隻好順道問了一嘴。
“總不能救了你之後名字都不知曉吧。”天知道棠沼問名字又是在什麼打小算盤。
燕青陽見棠沼主動問她名字,心情頓時好了許多,“我姓燕,名青陽。”她想了想問道:“之前,之前你為何會答應救我?”
一時三人皆看向棠沼,顧琦月對此可是非常好奇。
棠沼停下了給巫禾揉手的動作,語氣不忿道:“若不是燕姑娘你說,我是因着自己也走不出去這瘴林,才不肯相救你,我是不會救你的!”
“所以你這是?”顧琦月撇嘴道。
棠沼輕笑道:“為了證明我能走得出去,所以帶上她。”
原來如此!
巫禾面上閃過一瞬的笑意。
顧琦月表情複雜,她這下被棠沼的自我證明的路數徹徹底底的震驚了,而燕青陽更加郁悶了,棠沼不為錢财不為别的,隻為了證明自己……
救人的理由真是奇怪。
顧琦月震驚完立馬回過神,她緊緊盯着棠沼,棠沼被她的眼神盯着瘆得慌,忙揪住巫禾衣服的一角躲在一旁。
“你别躲!你說你能走出去?這是真的吧?”
“你不信我?”棠沼氣得不躲了。
她站在三排小木樁面前,神情逐漸認真。
“現下将我們困住的叫沙海木樁陣法,這木樁子路便是陣法的出口,這有三排木樁子,隻有一排是真的,其餘兩排木樁子是假的。”這三排木樁子看起來長得都一樣,極難辨認。
顧琦月追問道:“那如何得知哪一排的木樁子是真的?”她上前跨了一步,想去拍棠沼的肩,不料被巫禾擋了去。
顧琦月心裡翻起了白眼,巫禾用不用這麼小心地護着她小師妹啊!
對了,她突然想了一個辦法,忙問道:“那我們用輕功飛過去,如何?我們中間可以在左右兩邊的樹樁上借力……”
“不行。”話被棠沼打斷了。
“隻要你一着腳,非變成篩子,樁子上有暗器。你要使輕功的話,提縱術氣不能散,也不能停,任憑你輕功如何卓絕也不成。凡是使了輕功的,眼看前面已經沒有着腳之地,勢必要踩上中間的一根木樁子上才能回身。”
顧琦月見棠沼說得言之鑿鑿,對此不由不信服。“算命小先生,那你說走哪一排?”
“無極生有極,極生太極。陽卦多陰,陰卦多陽,陽一君而二民,君子之道也,陰二君而一民,小人之道也。”棠沼靠近木樁,沉吟道:“陰為民,陽為君,左陰右陽。”
棠沼話音剛落,正要帶隊走樁子上去,不料在她邊上的巫禾一個身形飛縱,先她一步到了右邊的樁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