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說一個人,白無水基本都能對上号。
球風穩健如山覆雨的是真田玄一郎,他性格剛毅嚴格。在神之子住院期間,和立海大三巨頭之一的“軍師”共同撐起了團隊的管理和訓練。
柳蓮二擅長運用并收集數據,除了在球場上無死角的數據全覆蓋,私底下生活中的信息也逃不過他的筆記。
白無水啧啧調侃:“他以後如果不打網球,也會是一個天賦異禀的新聞記者。”
數據整理是一項死腦細胞的大工程,她做得很痛苦。所以格外欣賞這種以和數據打交道為趣,還獨立構建龐大數據庫的人才。
雖然是很未來不着邊際的話題,但幸村精市還真的認真探讨道:“說不定從事文學相關的研究工作。他雖是個善用數據的理性思維腦,但日常生活中卻十分熱衷文學。”
白無水聽出了他不加修飾的誇贊,笑道:“不管他未來做什麼,神之子的隊友,都會成功的。”
“……”
不經意的撩撥也算是她的天賦異禀。
他又繼續和她說起其他人,“切原還是老樣子。”
白無水輕笑: “你們這些當前輩的,又欺負小孩了?”
切原赤也身為團隊裡唯一的二年級成員,即被各位前輩委以重任放在手心“呵護”的團寵,也是他們無聊之際的消遣。
幸村精市自證清白,“仁王僞裝成我的樣子,對他說了煽情肉麻的話,把他惹哭了。”
他什麼也沒幹,隻是在他嚎啕大哭的時候,不小心讓他發現有兩個部長而已。
“少來,你可不無辜。”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白無水了解了他一整天啼笑皆非又精彩的校園生活。
不過幸村精市說着說着,聲音便弱了下去。
片刻,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白無水不禁失笑,她關閉電視,手下的力度慢慢放輕。
可在她準備起身之時,少年卻條件反射驚醒,牽住她的手:“去哪裡?”
“去書房。”
幸村精市不讓她去。
他翻個身,腦袋枕上她的大腿,握着她的手繼續磕眸小憩。
白無水望着他嘴角似揚非揚的弧度,捏捏他的臉,“誰睡覺還把手牽那麼緊?”
幸村精市低笑着,睜開了眼。
四目相望間,兩人都紛紛一怔。
不知是他掉入了點漆如墨的星河,還是她被斑斓的月色煙霧吞沒。
和諧溫馨的氣氛莫名升溫。
這感覺……不太妙。
白無水微微抿唇,似乎做好了随時防範的準備。
但少年什麼也沒做,他隻是望着她的眸光彎了彎眉眼,如春風拂綠,花色靜谧盛開。
白無水心跳倏地加速。
她擡手将他一縷碎發理至耳畔,輕聲道:“睡吧,我不走。”
*
翌日
幸村精市從她這帶回去的東西不少,宿舍走到醫院大門也有點一定距離。
白無水跟保安大叔打了一聲招呼,幸村家的轎車便開進了宿舍區。
回神奈川大概40來分鐘的車程,幸村精市趕着參加訓練,沒時間再一起去吃早餐。
這一别,又是好幾日不能見面。
他原本是做好了這幾日都來的打算,可她要去出差。
幸村精市捏她手指,“20号來看我的比賽。”
白無水也捏捏他,“好。”
分開,是需要勇氣的。
幸村精市還在醞釀。
可白無水是個幹脆,“我下車了。”
她之所以也上了車,是蹭車從宿舍到餐廳。
不過,她要是也不舍就算了,偏偏在他還沒準備好時候顯得迫不及待,這就招人讨厭了。
幸村精市把她拽回來,“等等。”
眼看他們還沒道完别,司機大叔很識趣道,“少爺,我先去給您買份早餐。”
白無水:“……”
這樣磨刀炖肉要煎熬幾時?
白無水依然是個幹脆的,一回頭就給了幸村精市一個擁抱。
等把幸村精市抱笑了,她才戲谑道:“我可以下車了嗎,少爺?”
少爺又磨蹭了幾分鐘,“有空找我,我等你電話。”
這是給她的任務。
這配合的少爺作派令她忍俊不禁,“遵命。”
待白無水下車,效率很高的司機大叔便提着一份三明治和牛奶過來。
車輛發動引擎,當追随的車影消失在轉角,她嘴角的笑意怅然斂平。
“叮——”
手機微微一震,她收到了某人的短信。
‘還有,不要忘記想我。’
白無水勾起唇,回複,“看心情。”
幸村精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