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意思是需要派人去往東海關閉主控系統,而雲洄作為軍事力量重點關照區域,必須派遣一支健全的武裝部隊,進行下海關閉機制。”
城牆上,謝韶站在排列整齊的隊伍對面,手上是一份加急發來的文件密鑰。
“這次行動緊急,為了确保更為準确的關閉主控器,我會随着各位一起下海運行操作。”
“主控器位于環太平洋俯沖帶周圍,深度700~1000米不等,邊上有海底斷崖,根據探測深度,斷崖在5000~5500米之間,并且内部坍塌嚴重,海底内部的病變體也有大量巨人觀化,所以有極大可能會留在海底,直到被下一個關停主控器的隊伍所發現。”
謝韶沉默幾秒後道:“或許被漩渦沖下斷崖後被擠壓成薄片。”
“啧,咋可能這麼難呢。”解離辭蹲在後面,叼着城牆磚縫裡長出來的野草不滿道。
“關停主控器的難度很高,但是必須有人要去,自己抉擇一下,明天出發。”謝韶身體籠罩在半邊陽光下,他卸下自己的帽子,對着眼前的部隊人員微微欠身。
解離辭吐掉口中的野草,起身就往謝韶的身後走。
一隻手從一邊伸過來,解離辭就那麼被人鉗制住。
“你去個蛋,細胳膊細腿的,不知道還以為你哥招收個未成年來這當苦力呢。”陳潇湘把解離辭往後推了推。
“哎?!你說誰細胳膊細腿的?!”解離辭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陳潇湘說的什麼,氣的直跳腳。
陳潇湘早已光速離開現場,屁颠屁颠的跟在謝韶後面跑了。
·
“你?”
“我。”
指揮室内的陳潇湘冒着星星眼看着謝韶,那張因為到底長什麼樣讓衆多小姑娘大打出手的臉,此刻在燈光下顯得攻擊力極強。
“不行。”謝韶吐出這兩個字道。
“為什麼。”陳潇湘星星眼瞬間泯滅,獨留下那雙深邃的黑瞳看着謝韶。
“實驗體是末日戰地重要資源,你的命金貴着呢。”
“那誰的命不金貴?”陳潇湘問。
謝韶一噎,眼前陳潇湘的話語和神态似乎和當年的他重合。
“這不公平,誰的命不金貴?”他站在阮光面前,背挺得很直,像是想要憑借一己之力來改變和捍衛公平之理。
阮光無論什麼時候都平靜的臉當時擡起頭看着謝韶道——
“當世界在飓風中扭曲,總有人能彌補大氣層的傷口。”
“這不是金貴不金貴的悖論,也不是公平起見的原則,相反這世上總有人願意站在前面捍衛人類,但是也總有懦弱者留在後方。”
無數的時空交彙在一起,阮光的話語不斷的編織在一起,将謝韶對于末日下的世界幻化的另外一種看法。
于是陳潇湘再次詢問同樣的話語時,謝韶同樣的說出這句話。
“當世界在飓風中扭曲,總有人能彌補大氣層的傷口。”
“而現在還不是你來彌補的時候……”
陳潇湘皺了皺眉,他似乎不解謝韶為什麼會說出這話。
“關停主控器的難度很大,但是萬一主控器不存在于标定的地址上的話,人類面對的不僅僅是末日之下的病變體,還有叛逃的初代實驗體。”謝韶道。
“你是實驗遷移到雲洄市後第一具産生自我意識的代碼實體實驗體,如果這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協助人類尋找到叛逃的人,哪那個人一定是你。”
“你為什麼這麼笃定?”陳潇湘問。
以往别人面對謝韶的話語産生質疑的時候,後者都會懶得回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留給對方分毫。
但是這次的謝韶卻将目光對上陳潇湘。
“東海市的研究所雖然毀了,但是初代部分代碼還保留下來,後面研究所搬到雲洄市後再次重啟,而那部分代碼成為新編程的地基。”
“也就是如果實驗體出現在你面前,能用肉眼分辨的人是你。”
“我怎麼分辨啊……”陳潇湘喃喃道。
“不能完全說是用肉眼分辨出來,相反,有多數時候都是靠感知。”
“可能就是同類之間的感知。”
“可惜,面對同類之間都會有下意識的保護和包庇,陳潇湘同志會不會暴露出這種意識呢?”謝韶勾唇笑笑,看着站在原地愣愣的消化這些話的陳潇湘問。
“不會。”陳潇湘下意識開口道。
謝韶伸手在一邊的櫃子裡翻找着什麼,良久後摸出一本嶄新的書籍。
“好好看。”謝韶道。
陳潇湘接過,上面寫着——《人性的弱點》著.戴爾·卡耐基
陳潇湘:“…………”
“《人性的弱點》?”葉安看着蹲坐在城門内的陳潇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