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槐花緩緩轉過身,她的身上沾滿了鮮血,臉上也濺到了不少,在燭光下顯得更加猙獰恐怖。
站在孟陸身後的高洋也舉起槍口對準她,保險已經打開,但凡她有一點異動就會扣動扳機。
楊槐花看着孟陸,突然勾唇一笑,把刀架在脖子上。
“楊槐花!”孟陸意識到了她要做什麼,“别做啥事!把刀放下!相信我們!”
“孟警官,謝謝你。但是這個趙海我知道,他和你們那個吳局長是親戚...就算你們能抓他、判他,但是那個吳局長就不會找個方法把他放出來嗎?對于他們來說,我們的命,太微不足道了...”楊槐花笑着,看着周圍,“囡囡,媽媽來找你了,你和爸爸一定要等我...”
“不要!”
鮮血噴灑,手上的刀甩在地上,刀尖觸碰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一條鮮活的生命又喪失了生機。
孟陸上前接住楊槐花,捂住她的傷口。
“孟警官...你跟...一個人長得...真的...很像...她叫...蘇...”
血液流失的速度比想象中的快,孟陸還沒聽清那個名字,她就已經咽了氣。
高洋試探躺在一邊的趙海,還能感覺到微弱的呼吸:“老大,還有救!”
耳麥那邊也傳來另一隊的消息:“老大,錢宇找到了,被迷暈在車上。我們已經通知醫院了,救護車馬上就到。”
“知道了,收隊吧。”
手術室的燈亮了一夜,等到外面天光見亮才熄滅。
門緩緩移開,許京墨拖着疲憊的身體走了出來。
“醫生!我兒子!我兒子怎麼樣了?”趙海的媽媽抓着許京墨的肩膀拼命搖晃着,“你倒是說話啊!”
孟陸上前分開兩人,趙海爸爸趕緊接過崩潰的妻子。
許京墨揉着發暈的腦袋說:“病人左臂被完全砍斷,送來的時候已經失血超過1500毫升,但是好在前期傷口處理的及時,命算是保住了。”
趙海媽媽松了一口氣,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那我兒子的手能接回去嗎?我看新聞裡面說隻要是二十四小時裡面手術就可以接回去的啊!”
“确實是可以,但是這是正常人的情況下。在手術過程中我們發現病人的凝血情況非常不好,于是給他做了全身檢查,發現他得了X病。在這種情況下,能保住他的命,已經是所有人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怎麼...怎麼可能...我兒子...他...”
趙海媽媽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癱坐在地上。
許景墨皺眉:“病人感染的時間不短,背上和胸口起了很多疹子,這就是初步的症狀,你們平時沒發現嗎?”
“他說...他說這是熱的,悶出來的...我...我以為...”
趙海爸爸抱着痛哭的妻子,哪怕是再堅強的人也忍不住落淚。
面對崩潰的夫妻倆,孟陸隻能先安排人把他們送到休息室休息,等第二天再問。
許京墨把孟陸叫到一邊:“剛好你在,我跟你說一下,剛剛手術的時候我發現這個病人有吸毒史,而且時間應該不短。但不是那種針筒注射的,所以沒有留下針眼。”
孟陸點頭:“我明白了。”
許京墨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先去辦公室休息了,有什麼事直接去找我就行。”
等所有人離開之後,孟陸一個人坐在空蕩的走廊上盯着衣服上的血想了很久,直到高洋找到他說法醫中心找到線索,他才堪堪回過神。
“老大,你沒事吧?”
孟陸搖頭:"沒事...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