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陸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女人的哭泣聲:“表弟,小海也是你從小看着長大的,他一直都是個好孩子,這件事如果不是别人挑唆,就算借他一千個膽子他也不敢做的呀!你說現在他們都把責任推給小海一個人,分明就是串供了,想要弄死他,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了!你讓我們做牛做馬,我們都願意啊!”
吳忠歎了口氣:“這件事我也很難過,但是請你們放心,我肯定不讓小海被人冤枉。”
“還有那個隊長,叫什麼孟的,要不是他們玩忽職守,我兒子怎麼可能受傷!就是他毀了我兒子一輩子!”
“這個你們放心,我們肯定會對他做出嚴肅處理的。”
孟陸帶着笑推門而入:“我倒是很想知道各位想怎麼處理我?”
孟陸突然闖了進來讓在場的幾人都有些猝不及防,吳忠放在茶幾上的兩箱茅台還沒來得及收起來。
“孟陸,你怎麼進來都不敲門?”
“我敲了,隻是幾位批判的太投入,沒聽見而已。”面對吳忠的憤怒,孟陸滿不在乎,自己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吳局,這酒不錯啊。”
吳忠有些尴尬的把酒拎了下來說:“這兩位是受害者家屬,想找你了解一下具體情況和案件走向。”
“受害者家屬?”孟陸看向眼前的兩人,“我沒記錯的話這兩位是趙海的家屬吧?吳局,這案子還沒結呢,就把細節透露給涉案人員家屬不好吧。”
“沒事的,小孟啊,你不知道,我們兩家是親戚,說說沒事的。再說了,這兇手不是已經緝拿歸案了嗎?這不就已經算是結案了嘛。”
“這可不能這麼算了,現在所有人的口供都指向趙海,說他是本案的主謀,萬一我把案子細節一說,趙海那邊出了什麼問題,我可擔當不起這責任。”
趙海爸爸一聽這話瞬間就情緒激動起來:“什麼叫做所有口供都指向我兒子!我兒子一個未來的人民教師,年年都拿獎學金,怎麼可能可能是主謀!一定是他們那群人串供!”
“串供?自從在醫院分手之後,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的機會,和也沒有在任何電子設備上聯系過,怎麼溝通?靠腦電波嗎?”孟陸靠在沙發上看着眼前心虛的幾個人說,“不過你倒是提醒我了,本來案子審得好好的,人也都關進看守所等着結案了,怎麼就突然全部翻供了呢?而且我去查過監控,那天的監控說是系統出錯,全部被删除了,這件事幾位打算怎麼解釋?”
趙海爸媽對視一眼,心裡沒底:“那是你們警察的事情跟我們講有什麼用!”
“對啊!就是說你們警察自己把人弄丢了,還反過頭來怪我們!今天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好,你們要說法我就給你們一個說法。”
孟陸拿出一份檢驗證書,那天許京墨告訴他趙海有吸毒史的時候他就讓人采集了尿液樣本和毛發樣本送到法醫室檢驗,經過紀言的檢驗,确定趙海在最近一個月還有吸食毒品的痕迹。
“經過法醫檢驗,趙海在近一個月還有吸食過毒品,而且根據錢宇的口供和楊槐花遺書裡提及的犯罪自述,我們有理由懷疑,趙海是被楊槐花用毒品引誘才跟着出了醫院的。知道是趙海自己走出醫院的時候,你們也覺得奇怪吧,分明都已經把後面的路給他鋪好了,他隻需要走個過場就能繼續活在陽光底下,但是卻偏偏自己選擇走進了黑夜之中。”
“我...我們...”
孟陸把報告放在桌上,正襟危坐道:“當然,我說這些也不是為了推卸責任,在監管犯罪嫌疑人的時候,我确實沒有做好他的人生安全保護工作,我願意接受相關處罰。”
孟陸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陳飛垂頭喪氣的坐在位置上,一看到孟陸進來,猛地站了起來。
“隊長...我...對不起...”陳飛覺得是自己的疏忽才導緻事情的發生,“如果我那天能再仔細點,早點發現,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孟陸拍了拍他的肩:“這不能怪你,是我想的主意,也是我沒考慮到楊槐花還會保持冷靜,會用這種方法殺人。”
“那吳局長怎麼說?”
“讓我先回去休息休息。”
“那怎麼能行!分明你不是主要責任人,怎麼就被停職了,我去跟他說!”
“你去哪?”孟陸一把拉住陳飛,“說什麼說,你就給我好好在這待着,好好上班,别想着給我曠工啊。還有你們!”
孟陸的視線挪到蠢蠢欲動的衆人:“一個都别給我瞎激動,聽到沒?我好不容易可以帶薪休假,都不準破壞啊。行了,你們先幹活吧,我去法醫中心轉轉。”
紀言剛做完實驗回辦公室,捏了捏有些腫脹的眉心,看到孟陸站在魚缸前給他僅剩的兩條魚投喂。
“就剩兩條了,你可别再給我喂死了。”
紀言站在孟陸身後,看着在搶食的兩條魚。
“怎麼可能,不過你這魚缸這麼大隻養了兩條魚是不是有點空蕩蕩的,反正這兩天閑着也是閑着,我去再給你挑幾條吧。”
紀言敏銳的察覺到孟陸話裡不同的意味:“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