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忌着巡夜大爺,幹脆把手電給關了,兩人摸索着向前。
桌子散亂的堆在房間各地兩人難免有些磕磕碰碰。
“嘶!”
孟陸揉着磕到的地方,突然聽見外邊的腳步聲,趕緊拉着紀言躲在桌子後,背後就是一道矮牆,兩人縮在一起,後背與胸膛緊貼。
“紀言…”孟陸有些不适應。
“怎麼?”
紀言摟着他的腰,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脖子上。
“誰...誰在裡面...”大爺的聲音帶着害怕,“我...我可不怕你!”
孟陸靈機一動,踹了一腳邊上的椅子,發出些動靜,窗外的大爺吓得連手電都差點扔了,燈光晃動,不敢往裡照:“上帝耶稣,阿彌陀佛,嘛咪嘛咪轟,姑...姑娘...别...别吓我,冤有頭債有主,我隻是看門的,你...你要報仇也被找我啊。”
孟陸捏着嗓子故意提高音調:“救救我…救救我…”
“都是他們幹的啊跟我沒關系,真的沒關系!”
“為什麼...不救我...”
“我、我、我想救你的,但是那個孫波可是校長的親戚...得罪了他,我就得丢工作,我家裡還有生病的兒子和剛上幼兒園的孫子,我也沒辦法啊。你...你就原諒我吧,我給你燒紙,給你燒大房子。”
孟陸壓低聲音:“看來我們的推測是對的。”
大爺豎起耳朵在外面聽了一會兒,确定裡面沒聲音了逃命似的跑開了。
确定人走了之後,孟陸才松了口氣,打開手電照明:“那大爺今夜估計不會再來了。”
房間被照亮,兩人勉強看清面前的矮牆其實是被人可以壘高的桌椅,從縫隙裡看去,裡面就應該是個舞台,紅色的帷幕拉着,看不清台上是什麼。
“這裡。”
紀言在矮牆的一側找到了窄窄的一條過道,成年人側着身勉強能擠的進去。
深紅色的帷幕垂在地上,頂上布滿了蜘蛛網,紀言想去拉開,卻被孟陸攔下。
“我來。”
孟陸警惕的挑開絨布,裡面的場景漸漸暴露在眼底,兩人不約而同的吸了一口冷氣。
帷幕後是四張課桌拼在一起擺在舞台正中心,四個角都裝了固定帶,舞台的背闆上有很多膠帶痕,像是反複粘過什麼東西。
“紀言,這裡。”
孟陸蹲在桌前用鑷子夾起一節粉筆,紀言打開箱子,兩節粉筆接口處雖有磨損,但是能看出來是同一根。
“看來這裡應該就是第一案發現場了。”
兩人決定分頭尋找證據,孟陸看到地上有條明顯的拖痕,一路延伸,他順着痕迹繞道舞台側面,痕迹在一塊木闆前斷了。
孟陸仔細看了看,木闆上有幾塊地方的灰被人蹭掉,應該是常有人搬動的緣故。
孟陸捏着隔闆,用力往上一擡,門闆松動,露出後頭一個狗洞,隐約能看到通向學校外面。
“這是什麼?”
孟陸蹲下身,洞口處有一些衣物的碎片,他猛地想起,路小霞的衣服左肩好像有道被撕破的口子。
孟陸把碎片小心的放進證物袋,轉身去找紀言。
紀言拿着魯米諾溶液噴在牆面上,幽暗的環境裡藍色熒光格外明顯。
“這牆上居然有這麼多血迹反應?”
“不止是這裡,桌上、地上、角落裡我都試了。”紀言看着眼前的牆,“如果這些血迹被證明,那這裡可以說是個人間烈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