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陸讓聞烈送徐招娣回去,他又沿着學校到小樹林的路走了一遍,這條路除了上下學以外沒什麼人走,連路燈都不是很亮,好幾盞都是壞的,很難想象路小霞走在這條路上時到底有多害怕。
樹林裡的屍體已經被帶走了,隻剩一個黑黝黝的坑,空蕩蕩的卻又好像能吸走人心。
孟陸蹲在坑前,總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奇怪,跳下坑又仔細查了一遍,調查了一圈,回家的時候才發現紀言也在,坐在餐桌前發呆。
孟海從廚房出來,端了一碗面:“喲,回來了?剛好我多煮了點面,你跟阿言一起吃吧。”
孟洪波倚在沙發上打遊戲:“案子怎麼樣了?抓到兇手沒?”
孟陸在桌前坐下端着面就往嘴裡送:“案件尚未查清,不能對外洩露。對了,孟空呢?又跑哪去了?”
“他朋友打電話說晚上酒吧缺個主唱,讓他幫忙頂一下。”孟海随手翻開邊上的經濟雜志,“對了,我打算把家裡重新翻新一下,這位甲方,你有什麼裝修意見嗎?”
孟陸從面碗裡擡起頭:“哥,你不走了?”
“出去學了這麼久,也該回來建設家鄉了,我打算創業,萬一哪天你跟小空沒飯吃了,還能來我這當保安。”
孟陸撇嘴:“你有見過這麼帥的保安嗎?這事...擇一哥知道嗎?”
“我的事還不着他同意吧?”孟海調侃道,“怎麼?你是怕我賠個精光,問你借錢?”
孟陸聽出他的調侃:“如果你賠個精光,我肯定能幫你安排去我大隊裡做個看門大爺。”
“行啊,我吹着空調喝着茶,聊着八卦曬太陽,多舒服。”孟海合上雜志起身上樓,“吃完把碗放廚房就行,明早我收拾。”
兩個大男人都沒吃晚飯,很快就吃光了一整碗面,紀言跟着孟陸進了書房。
“這是屍檢報告,綜合所有迹象,我推斷路小霞是被悶死的。”
“悶死的?”孟陸翻了翻報告,“也就是說,她被埋的時候還沒死?”
紀言點頭:“對,頭部和脖子都有被尖銳物體打擊的痕迹,但是她應該隻是暫時失去了意識,真正的死亡時間應該是被活埋後兩個小時左右。而且我還發現她體内有不止一人的JY。最讓我感到奇怪的是她左肩後有個煙疤,聞烈之前說過,她外公好像隻抽旱煙,應該留不下這種痕迹。”
孟陸猛拍桌子:“這群初生!”
“怎麼?你那邊有什麼線索嗎?”
孟陸擰眉歎氣:“基本能鎖定犯罪嫌疑人了,但是還缺證據。”
“怎麼說?”
“據徐招娣說,路小霞性子比較軟弱,在班裡也沒什麼好朋友,之前還不小心得罪了孫波一行人,放學的時候更是常常被他們堵在角落裡要錢,昨天路小霞被叫到門口罰站後,徐招娣曾看到過孫波從教室門口經過。”孟陸有些疑惑,“但是李躍說沿路的監控沒有拍到路小霞的身影,剛剛我又去看了現場,周邊雖然有腳印,但是沒有車轍之類的痕迹,又或許是今早上的一場雨把痕迹蓋住了。但能确定的是那裡應該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可她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那的?”
“所以這次有可能是未成年犯罪?”
“隻能說可能性很大,所以對這案子的細節上就要更主意,要不然就是毀了好幾個家庭。哦對了。”孟陸掏出個證物袋,“我剛剛在坑裡找到了這個,你看看。”
紀言接過證物袋在燈下仔細研究了一會兒:“這好像是粉筆?”
孟陸突然臨機一動:“帶上東西,我們再去學校一趟。”
深夜的學校黑沉沉的,門衛大爺撐着頭昏昏欲睡。
孟陸和紀言從學校的矮牆翻了進去,差點被幾隻亂竄的野貓吓一跳。
孟陸看着矮牆:“我還記得小時候跟孟空一起翹課翻牆出去打遊戲,被我爸抓到就是一頓打,沒想到現在是翻進來。紀言,你小時候有逃過課嗎?”
紀言拎着工具箱:“逃過。”
孟陸有些意外,剛想問問細節,卻看到大爺拿着燈巡夜,他趕緊拉着紀言往操場跑。
“誰在哪?”
大爺晃着手電筒,仔細到他們待着的地方檢查了一下:“原來是兩隻野貓啊。”
操場邊的平房上了鎖,孟陸撬開窗戶翻了進去。
昏暗的光線隻能照亮房間的一角,勉強能清屋子裡堆滿了廢棄的桌椅闆凳。
“孟陸,這。”紀言低聲叫他,“這裡的灰被人蹭掉了,應該有人常來。”
孟陸點頭:“再往裡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