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疏失笑,搖搖頭:“牙尖嘴利。”
時近正午,家家戶戶接連開竈,稍稍走近就能聞到飯菜香。二人原本在小賣部門口閑聊吃冰棍,後面漸漸頂不住了,一緻決定回家做飯。
習喻被勾得肚子餓,一邊想着待會兒回去吃什麼,一邊拆開糖紙嘗了顆。
一包奶糖兩塊錢,買完冰棍剩了六塊,簡疏把糖和錢都給了習喻。
他們路過村長家,和出來的江韻二人撞了個正着。
江韻叫住他們:“習喻,你們有空嗎?可以聊聊嗎?”
四人聚在坡邊的樹下,附近的栀子樹散發着濃郁的花香。
江韻身高166,站在三位180以上的男士身邊頗感壓力,默默後退兩步才說:“昨晚我和杜向林照原劇情出門散步,在河邊看到過鬼。”
“河邊,不是湖邊?”習喻确認一遍。
“你是說後面那塊黑湖嗎?”江韻搖頭,“我沒走到那兒。”
聽出端倪,簡疏面向習喻:“所以你昨晚真的撞鬼了?”
習喻淡淡:“嗯。”
聞言,江韻大驚失色:“什麼?也就是說咱們才來一天就已經發現三隻鬼了?!”
湖邊、河邊、蓮花田,最後一個極為兇殘,已經拿了一條人命。
“不,是四隻。”簡疏補充,“我們家樓上也有一隻。”
江韻……江韻人有點恍惚。
“你們遇到的鬼多大年紀?”習喻問。
杜向林在腰以下比了個高度:“不大,是小孩兒。”
習喻說:“我遇見的也是。”
簡疏察覺不對,遲疑道:“我們家的……也是隻小鬼。”
全是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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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重要信息,江韻和杜向林匆匆往回趕,快到浣衣河時,兩人走得慢了些。
浣衣河自西向東流,河面與橋面相隔不到一尺,偶爾水位上漲,河水漫過石橋,十分适合漿洗衣裳。
這時河水已經漫過橋面,橋上洗衣的人都挽着褲腿,幾個小孩赤着腳在邊上踩水。
昨晚在這兒撞了鬼,現在過橋又需要蹚水,江韻想也不想地拉住杜向林袖子:“換條路。”
杜向林頓住,道:“繞路多走八百米,你腦子壞了?”
“……”江韻忍,“那我自己……”
杜向林無語地打斷她:“要抱還是背?”
江韻表情空白:“嗯?”
她低頭看杜向林穿的短褲和涼鞋,後知後覺道:“噢,背背背!”
杜向林轉身蹲下,留給她一個寬闊的背。
江韻正要趴上去,卻被一隻粗粝的手攥住手臂,她吓了一跳,驚恐回頭。
拽住她的女人蓬頭垢面,衣衫不整,渾身上下寫滿了狼狽,隻一雙眼睛亮得可怕。
她看着江韻的臉,手上力道極重。
江韻難受地扭動手腕:“不好意思,你能放開我嗎……”
女人沒說話,目光一錯不錯。
江韻被盯得頭皮發麻,大聲了些:“你……松手!”
說不如做,杜向林上前一根根掰開女人的手指,強行把兩人分開。
江韻連忙躲到他身後,手臂上多了幾道殷紅的指印。
杜向林警惕地看着女人:“你幹什麼?”
女人抓着衣擺,蹒跚地朝江韻走了幾步,喉嚨裡發出幾個無意義的單音節。
她伸手想碰江韻的臉,被面前的杜向林攔住。
意識到無法與眼前人溝通,杜向林拉着江韻轉頭就走。
這一舉動不知怎麼刺激到了對方,女人猛地朝他們撲過去,一把掐住杜向林手臂,指甲摳在他肘關節上,用了死勁。
“操。”杜向林低罵,反手搡她,“你有病吧!松手!”
浣衣橋上的人紛紛停下動作朝他們看,沒一會兒又重新低頭,交頭接耳地不知說些什麼。
隻有河邊玩耍的孩童嬉笑着拍手:“哦!哦!瘋子又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