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陷入了什麼麻煩吧,有什麼我可以幫你。”
“我自己來就好。”
“呃,那好。”
......
短暫沉默後,沈渝終究沒能忍住抛出另一個疑惑:“你怎麼知道我的通訊号?”
室友:“校表上有。”
“居然還能這樣,怪不得——”沈渝恍然大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陳易。”
“好。”
很簡潔的名字。沈渝看着室友屏幕的表辨字後,把手機的通訊備注也順勢改了。
“我可能需要稍微休息一會。”
“那我先出去,你自個躺會吧。”
“...”室友原本有什麼想說的話,卻又臨時換了一個口吻:“對了。”
就在這時,沈渝的手機很靈性地頻閃了一下。
他點開屏幕,發現顯示着已到賬1w S!
這不是富哥是什麼!沈渝的眼睛頓時都被屏幕照亮了,很快轉向室友以“?”的表情詢問。
“沒什麼,你收下就行。”
“幹嘛給我錢?難道是傭金?感謝費?”沈渝突然覺得自己一瞬間來到了殺手行當。
“我不想欠别人人情。”
“不是,隻是我強行湊熱鬧而已。而且我們都是室友,本來就應該互相照應吧。”
“那就當是我請室友吃飯。”陳易不想繼續扯這個話題,很靈性地學會了變通,“隻不過,我現在不能奉陪。”
“噢——”沈渝看了看已經側躺在床的人,突然打定了主意。
既然有接納自己當室友的意思,那就領這個情吧。
算是,交到朋友了?
他迅速頂着莫大的欣喜,興高采烈地拉上門。
在校外亂晃完後,約莫七八點鐘,帶了各種好吃的回來。
門鎖輕響,瞬間警鈴大作,警惕繁衍。
緊接着,空氣中彌漫開來的香噴噴的味道,令傷者漸漸冷靜下來。
其實陳易先前想過找沈渝帶飯,隻是沒能擱下面子開那個口。
沈渝倒是覺得大佬肯定沒力氣出去吃。
何況還給了自己那麼多錢,相當于一日過上小半年不愁吃穿的生活。
在買吃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想到大佬,幹脆就全部打包回來。
“餓不餓,來一口。”他滿心歡喜地把吃的打開盒子一一擺好,為了展示食物沒問題,自己先嘗為敬。
撕開一隻松脆的炭烤牛蛙腿,又用叉子卷起搭配口蘑的松露面,盛着嫩嫩水光的冰豆花,這架勢是饞哭隔壁小孩的節奏。
陳易被這滿滿的幹飯氛圍感染,不由加入了這場美食邀請。
他嘗了一口,點評:“味道不錯。”
“那是當然。”沈渝自信滿滿地回應,畢竟剛剛就鑒定了口味。
在這之前,沈渝買它還排了一會隊,也就是所謂的網紅店。
出校,本來是想找找有什麼襲擊方位的線索。
那個方向隐約和他那次遭遇當卧底的方向差不多,但他也不完全确定。
他猜測着這地方,肯定有人在盯着學校,找适當的學生下手。
随緣繞了好幾個商場,結果就被紛雜的花花世界迷走了眼。
待把外賣餐盒清場到自動清潔垃圾桶後,沈渝又簡單問候了人傷勢。
得知隻需要靜躺,便放心地奔赴他的音樂趴。
夜幕降臨,等返回寝室,陳易正倚床吹着夜風。
他不慌不忙地洗了澡,躺上床。
暖暖的床鋪,和睦的室友,讓他瞬間有了舒暢的感覺,安逸地擁抱被窩。
甯靜的夜晚,陳易也待在宿舍睡。
受限于傷勢沒法洗澡,隻替換了敷料。
室内曾短暫彌散着淡淡的血腥與消毒水交融的氣息,但很快就被窗外的微風輕輕帶走。
沈渝也不知道什麼毛病,他挺喜歡消毒水味。
那味道在他看來遺世獨立,清冷脫俗……他還曾經噴過類似味道的香水。
他就這樣安然地睡着。
仿佛嗅到熟悉的環境,才讓他有足矣暴睡的睡眠習慣。
在細雨綿綿中,人能嗅到一股潮濕泥土氣味。
這份敏銳的嗅覺,其實遠勝鲨魚于汪洋中尋覓一絲血痕的本能。
血腥是鲨魚與生俱來的天性。
陳易拿起手中的檢測儀,在沈渝的床邊掃過,然後掘出了一個監聽儀器。
他輕聲拆碎了它。
而身為人的天性,正體現在能嗅到微風飄蕩出的一抹安心。
追逐安逸可是本能。
呼啊,呼啊。
論氣味與安全感的重要性,沈渝同學深得其精髓,像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呼。
一覺醒來,室友蹤影全無。
他推測大佬應該恢複得不錯,都已經能夠自由活動。
雖然目睹過對方在自己眼前受傷,但完全不能影響他在沈渝心中的利落印象。
---------------------------
分割線
注:
《Nature》(993/2)将“潮濕泥土的氣味”定義為:某些植物在幹旱期間分泌的油産生的香味。
這種物質的實際的作用是:在幹旱期間,保護植物的幼芽。人們對這種氣味,有着積極的喜愛,來自于老祖宗的雨與生存與生命。
季風雨落在幹燥土地上那一刻的精髓,讓人想起雨後重生的自然的甯靜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