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談個條件。”浮士德槍口的朝向,正對着陳易。
沈渝此刻卻早已經摸出了槍,直接抵在浮士德後腦勺,威脅道:“你要是不敢動手,我可以先替你動手。”
學校發的槍,雖然有槍械設置保護,但是站在人身後,而且有那麼多衣服布料擋住,不容易被看出槍的型号和來源。
浮士德被槍抵着,架勢也一改往前,“就當三頭地獄犬直接送你們當寵物,好不好。”他想通過支付籌碼,來終結這次對賭。
然而,陳易直接拒絕了:“不需要。”
“惡魔什麼都會給的,隻要你說認輸了,我可以在下局起誓任何賭約。”
“都不用。”不給回旋的拒絕,如同冬日裡的一陣寒風,徹底熄滅了浮士德的最後一絲幻想。
随着對局的正式宣告結束,那枚骷髅頭标志,在這一刻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志,冷冷地對準了輸家——
浮士德。
霎時間,虛空中泛起幽幽的光,空氣中回蕩起低沉的咆哮。三頭地獄犬顯靈,如同從地獄裂縫中掙脫而出的夢魇,對着浮士德展開撲咬。
浮士德見狀,驚恐萬分,拼盡全力,向着最近的金屬門扒拉。
“啊啊—!”他的身影在昏黃的街燈下忽隐忽現,穿梭在狹窄的巷弄之間。
“嗷啊啊啊—!”絕望中夾雜着求生的本能,他的每個轉身都伴随着地獄犬的呼嘯。
......
雖然如此,沈渝依然一臉凝重地走出來。
他的擔憂并未因危機化解而減輕分毫。因為,陳易是替自己回應的地下遊戲。
萬一陳易遇到什麼意外,即便是輕傷,他是真的會自責。
拿安全當做賭注,是他不樂意見到的事情。
“沒事的。”陳易輕聲對他說。
“你是說剛才的比賽嗎?”
“這是單動手槍,設計時會考慮到使用者的習慣,扳機通常會被設置在容易自然施力的位置上。如果直接按到底,并不會立即激發開火,而是在指尖釋放壓力的那一刻。”
沈渝聽後,不禁愣了愣。發出一聲疑惑的“诶?”
“而且,如果需要讓子彈卡殼的話,隻需将手指稍微抵在轉輪上。”
“我隻是擔心...”
“别的我也有辦法。”
陳易的聲線很溫柔,他真的很能猜透他心思,把他想的亂七八糟的突發意外都用一句話痊愈。
他側看向沈渝,随風揚起的發尖在撩撥他的視野。
沈渝此時還在懵懵的理解狀态,一時間宕機:大佬這樣說是在...在安撫我?
“上車吧。”陳易在人背後輕按呆毛提示,讓沈渝坐在自己的機車後座,卻聽到“咕”地一聲,便問:“沒吃飯就出來了?”
沈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這個嘛。剛出副本,中午吃得比較晚。”
“那帶你去吃。”
“嗯!”
随着一陣轟鳴,機車啟動,穿梭在城市的脈絡之中。
“說起來,大佬你下過實驗課的副本了嗎?”沈渝随口寒暄。
“怎麼叫這個稱呼?”
沈渝反應過來指的是什麼,連忙應了聲:“啊,下意識就、總感覺你好像挺強。”
“那你怎麼總一副擔心我的樣子。”陳易笑着,顯然是在逗沈渝。
“......”沈渝一時語塞,過了幾秒才憋出一句:“人之常情。”
“初級副本我不用去。”
“原來是真的大佬。”
“也沒什麼。不過,等你升上來點,有機會帶你打。”
“好喔!”
......
開心幹飯。
菜品上桌,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沈渝興奮地從鍋爐上,撈起柔嫩爆汁的肉片與濃郁湯汁。
怎麼能忍住不吃。
一大勺澆在香噴噴的米飯上。熱氣騰騰而起,“好香~~”。
他簡單吹了吹,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轉頭一看,隻見陳易正優雅地在無花果沙拉上,夾起一顆鹹口的蒜味蝦,動起了饞的心思。
“嘿。我覺得炸過的東西要有點汁更好吃。”
“是嗎?”
“有水分,更嫩一點。”
天南地北,有的人甯願餓死,有人能直接開啃法棍,但他曾經幹過會把油條放入豆漿裡泡的事情。
美好的一天從淹死一根油條開始。
也或許是曾經總有人在他耳邊唠唠叨叨,說油炸上火。偶爾吃一次,就像是放開了所有架子。
陳易看了沈渝碗裡一眼,随即也跟着拾起勺子。
沈渝趁着湯汁已經不燙,領先一步,輕輕一咬。
鮮嫩多汁的蝦肉,幸福感瞬間爆棚。
“好吃!”
不論身處何方,美食總能給人帶來力量。甚至讓他回味到一股家鄉的味道。
陳易微笑着遞過一張紙巾,示意沈渝去擦嘴角。
“啊,...好。”
陳易這種大佬,居然能時不時陪他看看夜景,過這種平凡的吃喝玩樂日常。
沈渝不知道,也不敢問。
興許人家就是喜歡玩,畢竟他也喜歡。
探店、旅行、遊樂,接觸新鮮的東西。
除掉地下俱樂部那些危險的舉動,他還是挺喜歡這些酷炫的遊戲。
要是總待在房間,一直都體驗不了,可是會遺憾終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