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起另一端的鏟子一看,“什麼都沒有嘛,自己吓~自己。”
旁邊的同學正靜悄悄地撘上他的肩,“發現什麼了嗎?”
“喂!!!你想吓死本大爺。”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搭,吓植物男吓得差點靈魂出竅,誇張地跳起來。
“哈哈。抱歉抱歉,就是感覺你的動作好有趣。”
“你倆别那麼大聲。”
一個妹妹小聲警告,眼神裡既有無奈又好笑,“你們倆是來搞笑的嗎?“
“喂,你們看,我撿到一個彩色玻璃。”另一位同學招呼。
“你哪裡撿來的?”
“走道上,不小心踢到的。”
“你這個玻璃的形狀,是不是可以别在那個亭子缺口上。”
那個女生興沖沖跑了過去試試,“真的诶,大小一緻!”她在遠處比了一個大大的耶。
“說不定是線索,你們看到還有别的這樣的玻璃塊嗎?”
“......”沈渝走過去搜搜那附近。
既然落在地上,說不定是附近散落下來的,而他的任務就是找到它的源頭。他從假山的一側探出頭來,眼睛捕捉到了一些微光——
這些光反射向穹頂,露出七彩斑斓的顔色,讓溫室變得很是好看。
這些玻璃碎片藏匿在狹窄的縫隙之中,想要把它們取出來并非易事。
他隻是條件反射性的想到了烏鴉喝水,不過他要取的并不是水。
望了一圈,正好,不遠處的同學找到了一把把陳列着的鐵鏟。鏟子雖然不能直接鏟,但是可以兩隻并用。當做烏鴉的嘴巴,把那些難以觸及的玻璃碎片夾取出來。
沈渝默默對着幫他遞工具的同學說:“你不用接着我,不怕劃傷手啊。”
“沒那麼容易劃傷啦!”
“好吧,那我放你槍闆上吧。”
底下的妹妹捧過去一堆堆,他們把玻璃按在剛好是菱形的镂空區域。
全部拼接,發現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
“大小都對上了嗎?”
“有很多差不多大的。”
“是不是排列錯了?”
“有什麼關聯性的東西嗎?”
沈渝一聽到大家讨論這個就頭大,他壓根玩不明白密室逃脫。
“綠色、紅色、黃色、橙色,玻璃片也就這四種顔色,而可以填的孔洞就隻有那些部分。”他的同學辨認道。
“綠色,像是我們剛剛看到的葡萄,種植數剛好對應了6。”數字敏感的男生推了推眼鏡提議道。
“紅色是樹莓,黃色...香蕉?”
“不是啊,這副本吃的還挺豐富啊。”
“就是不讓碰。”
他們試了幾組,最終根據果樹的分布朝向和數量按好了樹杈彩窗。光從玻璃面投下來,在地上映出一排彩色的光線。
就在這時刻,旁邊的一大方塊綠植動了。
隊友疑惑地找人呈堂證供。
“沒錯,它動了一下。”
“你真看到了?”
“廢話。”
“我去會會。”
等有人靠近它時,“方塊綠植”又開始在大家的眼前移動。
沈渝同樣加入了行動,他屏住呼吸,眼看就要拽出一片小葉子,“方塊綠植”嗖地竄出了他的手心,開始在路面疾馳。
追的人越快,它跑得越快。
“方塊綠植”沿着鋪砌的石闆軌道滑來滑去,像是在與人玩捉迷藏的遊戲。以為沒人看到它的異樣,鬼鬼祟祟地暫停。
大家定睛一看,下面裝着四輪。
“這是一輛草坪車。”
“還帶四驅的。”
“咦?不是怪啊。”
由于它是目前最搶眼的線索,周圍的大家想盡辦法抓它,又不想暴露太大的動靜。
在場人員眼神交彙,來了個圍捕。就在這一瞬間,大家身上布滿了綠色的汁液。
“啧,什麼東西!?”
細細的、豆大的投擲物向他們襲來,落在身上時發出輕微的爆殼聲。
“艹!這麼癢!”一位同學撓了撓手臂,感覺皮膚上像是被無數隻小蟲子輕輕爬過。
“靠,癢死了我!”
“怎麼了?快打止痛劑吧。”同伴關切地問道,一邊遞過一個小瓶裝的藥劑。
“就是好癢啊!啊啊啊啊!”那人露出手臂一看,被擊中的皮膚上,很快出現了蚊子叮咬後才會有的那種鼓包,瘙癢難耐。
邊上的同學趕緊一針紮下去。
這種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的攻擊,讓每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同伴們四處張望,試圖找到攻擊的來源。可無論是向前還是向後看,都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迹象。
“難道是有蚊子嗎?”
“我是笨蛋血别咬我!”一位慫慫的妹妹閉上眼說道。
“......”周圍的人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了!”
“?”
反複确認後,大家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
周圍的草坪,都在不經意間噴出一顆顆豆狀物體。
“這些植物在發射完畢後,又自動變回原樣。”
“應該是經過草坪車葉子的觸發吧,剛才還沒有的。”
“我們要不就離開,要不就抓住它,不能再讓它繼續下去了。”
“OKOK,速戰速決。”
在又一次集體協作的人海戰術,困住草坪車後,撲手忽地撲住,用力扒拉下一塊草皮。
“什麼東西?”大家急忙圍過去。
撲手繼續扒拉幾下,露出草坪車的真面目——
一輛機械車。
車身覆蓋着一層厚厚的仿真草皮,如果不是近距離觀察,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
内部閃爍着幾點微弱的紅光,那是熱感應裝置正在運作的标志,所以才能見人就閃。草坪車被拎起來的時候,輪子還在淩空運轉。
“原來真是機械産物啊。”
“剛剛那個彩窗,應該是把這方塊綠植啟動了。”
“看看還有什麼?”
多扒拉幾層後,一個木頭小箱子顯露了出來,它被巧妙地隐藏在了最底下,上面還有着一道數字密碼鎖。
箱子的底下,還刻着兩個字:快逃。